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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挫敗

星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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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雲

1995-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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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挫敗
 

本文出自 1995 / 4月號雜誌 第106期遠見雜誌

有許多人說:我做的事情經常容易成功,甚至一些棘手複雜的難事,只要一經我處理,都能圓滿解決。但實際上,我有許多失敗的紀錄,其中的辛酸苦楚,難為外人所知,不過,中山先生所說:「失敗為成功之母」,誠信然也。

民國三十七年秋冬,徐蚌會戰後,國軍失利,這時,我接辦智勇法師之事,率領「佛教僧侶救護隊」來到台灣,行腳全省一周,既無人來接應,又無人肯收留,隊中成員紛紛離隊,自然解散。

當年的隊員中,多位法師都是被我在半夜酣夢中叫醒,臨時加入救護行列的,如今大家住持一方,見面談起往事,甘苦並陳,雖說未自救過一兵一卒、一國一人,然而多年來致力於弘法利生,似乎益眾更廣。一段失敗的插曲,造就了其他因緣,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不亦妙哉!

離別,可能有再聚的時候;受傷,也會有癒合的一天;唯獨感情,一經破壞,很難彌補裂痕。回想過去,曾因自己年輕,處事經驗不足,而與許多好友分道揚鑣;有時又由於照顧不周,而使一些同道覺得不易合流。對於這些人事上的失敗,我一直深以為憾,在反省之餘,我時時警惕自己,待人接物耍講求圓融誠懇、犧牲奉獻。

以忍為進

儘管如此,有時候還是不能盡如人意。例如,達賴喇嘛、許家屯及民運人士與西來寺或佛光山有所接觸,我們站在宗教慈悲與包容的立場,予以接待,自覺問心無愧,然而卻開罪大陸政府,對我誤會至今。長久以來,我一直致力於兩岸的統一與和諧,然而就此看來,我似乎仍然是失敗的。

對於國家社會,我固然恪盡國民應有的關懷,身為佛子,對於教運的興隆,更覺得是自己責無旁貸的責任。尤其在三十多年前剛來台灣時,發現佛教地位十分低落,我真是憂心忡忡,故而無時無刻不在思維振興佛教之道。

文化事業需要投注許多心血,而無立竿見影之效,誠然是一項艱辛備至的工作,但卻具有橫遍十方,豎窮三際的影響力,所以我並沒有因為諸多挫折而失望放棄,多年來,我在興寺安僧、從事教育事業以外,還孜孜矻矻辛勤筆耕,苦心培養文化人才,發行「普門雜誌」、創立「佛光出版社」、成立「大藏經編纂委員會」,更密切注意傳播媒體的發展,希望藉著科技文明,讓社會大眾普受法雨的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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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0年,我首開先例,有意製作「佛光普照」節目,在電視台播出,然而當局卻以「名稱具有濃厚的佛教意味」為由,不予批准,後改名「無盡燈」,又再度被拒,直到第三次更名為「甘露」,才勉強准予播出。我一次又一次地被拒,但十五年後的今天,天下文化出版公司高希均教授有感於我在世界各地建設「佛光」道場,成立「佛光」會,開辦各種「佛光」事業,特請主編符芝瑛小姐為我作傳,取名「傳燈」。可見只要佛子有心突破障礙,佛法的光明終將普照世間。

十幾二十年前,台灣對於佛教的排斥不只表現在聲光媒體上,連作育英才的佛教教育事業也備受壓抑。一九七三年,我將一九六四年創辦的東方佛教學院,更名為「叢林大學」,但教育部幾次三番取締,不准成立。儘管我據理力爭,也不蒙政府接受,不得已,只好暫停。

後來內政部知道佛教人才需要培養,多次與教育部會商,並勸我以忍為進,接受建議,改名為「中國佛教研究院」或「叢林學院」,至今二十餘年,雖不用「大學」之名,何實際上施以佛教叢林教育,為教界不斷培養僧才。

有信心才能成功

如今,佛光大學也在宜蘭礁溪動土興建,遙想當年連小學都沒能辦好,經過多少年的奮鬥不懈,培植因緣,而今一切具足,水到渠成,不但中學,連大學、研究所都相繼成立。如果大家以為這就是「成功」的話,我也只能借用中山先生的話--「失敗為成功之母」,一切均非信手拈來。

許多人羨慕佛光山的建築金碧輝煌,但是外人很少知道,佛光山一直是從失敗的瓦礫堆中建立道場。回想開山近三十年來,在狂風暴雨的肆虐下,放生池與大佛城就個別倒了兩次,普門中學大樓也垮了一次,東山之嶺則坍方多次。然而天災地變沒有崩潰我們的信心,反而使大家凝聚得更緊,如果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失敗不正是考驗我們的試金石嗎?

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我們容或有許多失敗的紀錄,但是最後能擊敗我們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有信心,有力量,每一個人都能從失敗中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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