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榮泰創憲政首例「不副署」!副署權是什麼?爭議在哪?

林仕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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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仕祥

2025-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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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立法院11月14日三讀通過的財政收支劃分法修正案,行政院長卓榮泰決定不予副署本次修法。取自臉書@卓榮泰
針對立法院11月14日三讀通過的財政收支劃分法修正案,行政院長卓榮泰決定不予副署本次修法。取自臉書@卓榮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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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院長卓榮泰今(15)日親自召開記者會,強調經立法院三讀通過的在野黨版「財劃法」,違反《憲法》賦予的權利分立原則、嚴重侵犯行政權的核心領域,將依據《憲法》賦予的權利「不予副署」,捍衛憲政。到底副署權是什麼?政院不副署的衝擊多大?公教年改停砍也恐比照辦理?另外卓榮泰如何談不副署的理由?又為何指出,立法院若對行政院「不副署」的決定有意見,可依《憲法》增修條文提出不信任案倒閣?

什麼是副署權?公教年改停砍恐比照「不副署」?

根據中華民國的憲政制度,總統公布法律或發布命令時,原則上必須要有行政院院長的「副署」,意即行政院「願意為這項法律或命令負政治責任。」依據時程,立院三讀通過的在野版「財劃法」,總統賴清德須於今日公布,但閣揆卓榮泰此次決定不副署,代表這部法律將卡在「公布階段」,無法生效,變相無需執行這部法律。

卓榮泰的這項決定,讓他成為首位不副署法案的行政院長,創下憲政首例。另外,立法院近來通過的各式法案,例如公教年改停砍等法案,未來行政院也恐將採取不副署的方式抵抗,未來朝野對立的情勢恐將激化。

三理由,決定不副署財劃法

卓榮泰說,此次不副署在野版「財劃法」的理由有三:違反《憲法》的權利分立原則,實質侵害行政權;修法過程違反公開透明與實質討論原則,破壞民主程序;一但實施,將對國家發展造成無可回復的重大危害。

他解釋,根據《憲法》規定,行政院提出預算,立法院議決預算,但立法院的這次修法,明顯違反《憲法》第59、第70條的規定,侵犯行政院施政決策及提出預算的權利,大幅增加明年度中央政府整體支出,不僅舉債額度高達2646億,還可能排擠其他重大施政項目。

卓榮泰細數,這屆立法院在野黨團就任以來,不斷意圖擴權,包括已被憲法法庭宣告違憲的「立法院職權行使法」修法的擴權行動,還有後來的「禁伐補償條例」、「憲法訴訟法」、「114年度中央政府總預算案」、「警察人員人事條例」、「軍人待遇條例」、「財劃法」……等法律修正案,幾乎每一項都有違憲疑慮。但現階段憲法法庭又「被迫失能」,使得立法院既可制度預算,還能審定預算,已經是「球員兼裁判」,行政院必須捍衛權利分立原則,不能接受立法院隨意擴權。

卓榮泰並批評,11月14日在立院三讀通過的在野版「財劃法」沒有經過委員會逐條審查,就逕付二讀,在黨團協商都尚未有共識的情況下強行表決,「完全不符民主原則」。甚至明年度的中央政府總預算,今年8月就送到立法院審查,還被立法院要求立刻適用新版財劃法,在歲入無法增加的情況下,政府需大幅舉債,估算舉債額度將達歲入總額的17.1%,違法「公債法」15%的上限,「等同要求行政院違法編列預算」,而行政院絕對無法同意這樣的修法。

他強調,在野版「財劃法」有諸多不合理之處,若不大幅舉債,就會排擠既定的重大施政項目,造成國家損害,且政治責任將無以歸咎。他兩問立法院,「國防外交、AI新十大建設、防洪治水、社福與波補勞健保等經費,若被迫刪減使得國家發展因此停滯,立法院付得起這樣的責任嗎?中央財政被削減,須由地方單獨承擔災變工作,影響救災效率,立法院有能力負責嗎?」

特別是在野版「財劃法」將使得縣市財源分布更加不公,城鄉差距擴大,富者愈富、窮者卻沒變好,也將違反《憲法》147條的意旨,「這種劫富濟貧、違反公義的事情,行政院絕不容許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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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法院可提不信任案反制,非行政權獨裁

他也說,依照憲政體制,行政院、立法院兩院的憲政爭議,理應由憲法法庭作最終的判決,但因為立法院修訂的「憲法訴訟法」,將憲法法庭議決的門檻不合理的拉高,且多次杯葛總統提出的大法官人選,導致憲法法庭至今無法順利運作,失去弭平憲政爭議的能力。因此,他必須用不副署的方式,來捍衛民主憲政及國家發展。

卓榮泰強調,行政院已窮盡憲政救濟的各種可能,如今只剩下不副署這一步可走,若立法院對行政院不副署的決定有意見,可以依《憲法》增修條文提出不信任投票進行制衡,代表這絕非行政權獨大或行政權獨裁。

他解釋,所謂的獨裁是「一個人或機關做了任何決定後,沒有人可制衡、沒有方法可救濟,這才叫獨裁。」現在的情況是立法院通過了一項違憲的法案,但憲法法庭無法判決,行政院提覆議,但立法院不讓行政院報告,甚至連討論的過程都不用,就可以直接逕付表決,「這是立法的獨裁,無人可控制、無人可管,一院獨大。」

卓榮泰說,不信任案是《憲法》賦予國會的救濟機制,不副署也是《憲法》賦予行政院長的救濟機制,他身為行政院長,「如果我被一個毀憲亂政的國會跟政黨提出倒閣、不信任,那將會是我畢生的民主勳章,我願意成為護憲的鬥士,跟勇敢的國人一起走上這一條護憲護國的道路。」

在野黨砲聲隆隆,不副署爭議在哪?

對於卓榮泰不副署在野版「財劃法」的決定,在野黨砲聲隆隆。國民黨批評執政者帶頭藐視法治,國家將走向前所未見的憲政崩壞,且目前憲法法庭無法運作,是因為賴清德提不出人民可接受的大法官。

民眾黨則稱,總統賴清德所領導的行政權,即將架空立法權、僭越司法權,將所有權力集中於一人一身,為了與國會多數黨對抗,不惜在中華民國憲政史上首創惡例,將台灣未來的民主憲政推向懸崖。

展望接下來的一年,還有2026年底的地方大選,再加上朝野間多項修法的激烈對撞,新柴添舊火,各方預期今年朝野從年頭鬥到年尾的戲碼,不但將繼續上演,熱度也將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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