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訪森林中的瀑布之後,景象一直盤旋在我腦海裡,房子的模糊形狀就自然浮現,和著水流潺潺。當輪廓成形,你會清楚看見。」法蘭克.洛伊.萊特
一九三四年十二月,萊特與考夫曼同行,到匹茲堡南方約一小時車程,名為米爾溪(Mill Run)的地方,第一次造訪考夫曼家的小屋,小屋附近有熊溪流經,潺潺溪水流過磐石,形成景色秀麗的小瀑布,是考夫曼一家極愛的野餐與戲水之處。萊特立刻受這地方吸引。
之後數月,他們藉由書信往來,萊特說服考夫曼選擇另一處更雄偉的新地點,來作為週末隱居的地方,兩人還簽了合約。不過,談好的計畫並未實現,最後,慍怒的考夫曼決定出其不意拜訪塔里辛。根據萊特學生們的說法,從考夫曼打電話來到他抵達的這數小時期間,萊特就畫出了草圖。他看到草圖時極為驚訝,他說:「我以為你要將房子建在瀑布附近,而不是建於瀑布之上!」
落水山莊的設計,比萊特先前任何嘗試都還要大膽:懸掛在岩石表面上的結構,懸臂平台部分突出於溪流與磐石上方。考夫曼不是唯一對此提案感到驚訝的人,在接下來兩年建造主結構時,建造承包商反對萊特的構想,讓建築師幾乎轉身走人。不過,考夫曼還是力挺萊特到最後,房子依然按照萊特的構想興建完成。
就結構上來說,這間屋子由一系列相互垂直的混凝土或從當地河床採得的石頭組成,玻璃窗戶都裝有紅色鐵製豎框。如同萊特其他住宅案例,特別強調煙囪,並且設置於整個結構的中心,但是採用懸臂建成的居住空間,看起來像是擺脫了它,而獨自飛越於瀑布之上。
室內空間小而舒適、溫暖,到處都是萊特設計的家具,四周則環繞著如畫般的森林與小溪景觀。家具全都屬於萊特,他巧妙運用活板門,便於快速靠近下方瀑布,考夫曼一家仍可享受最愛的戲水之樂,不管任何時候,若是有人想要游泳,只要從起居室起身即可。
考夫曼的承包商或許可說贏得最終勝利:這幢房子在建成之初,就有各式各樣的漏水問題,絕緣失效、結構滑動,一九六四年,由西賓夕法尼亞州保護協會贊助,開放公共參觀後,就有幾次花費龐大的修繕工程。在前二十年,仍屬於考夫曼家族時,它驚人的維修費用,就讓考夫曼戲稱它為「蔓延的黴菌」,儘管問題叢生,對紛擾不斷的考夫曼家族來說,仍是他們極為喜愛之處。
落水山莊 一九三六—一九三九 賓夕法尼亞州米爾溪
本文節錄自:《This is 萊特》一書,伊恩‧佛爾納(Ian Volner)著,麥可‧柯翰(Michael Kirkham)繪,江舒玲譯,天培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