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斯坦小的時候絕對不是一個「天才兒童」。他四歲才會講話,九歲才懂閱讀,父母和師長都認為他有點智能不足。長大以後,他的記憶力奇差,老是記不得課文,因此第一次參加聯邦技術學院(Federal Institute of Technology)入學考試,也名落孫山。
發明大王愛迪生小時候也被認為是一個「傻瓜蛋」。他的功課老是倒數第一,拼字和文法永遠學不會。父親認為他笨透了,而他幾乎也認為自己是一條驢。
偉人也有學習障礙
在今日醫學專家的眼中,這兩位「世界偉人」患的是非低能性的學習障礙(learning disabilities)。在某些方面,他們的腦子無法像正常人一樣正確地接收訊息、處理訊息,並下達行動指令;反而把這些訊息混淆在一起,產生斷章取義、誤傳、及扭曲訊息的現象。因此他們表現出來的思考方式和行為舉動都異乎常人。
這和智商高低或心理健康沒有絕對的關係。可是在不久之前,人們還是常把學習障礙和智能不足、發育遲緩,或心理問題混為一談,使學習障礙的患者飽受委曲和傷害。
導致非低能性學習障礙的確實原因,至今仍眾說紛紜。有人說是遺傳,有人說是母親懷胎時,子宮內化學成份不平衡,或是嬰兒出生時,一時的缺氧,導致神經系統遭受破壞所致。目前,也有專家在探討營養與學習障礙之間的關係。
一般而言,學習障礙的兒童長大以後仍然有學習上的障礙問題。美國目前就有上千萬的成年人深為學習障礙所苦。他們當中有許多人文筆流暢,閱讀也沒有問題,但卻老是聽不懂,甚至聽錯別人講話的意思。有些人耳聰目明,卻偏偏看不懂交通號誌,看不出別人的表情,甚至無法分辨一元和十元的鈔票。有些人則特別沒有方向感和空間感,老是迷路,走起路來,也常撞到牆壁或別人。也有些人則記憶力奇差,一天到晚掉東西。
症狀因人而異
學習障礙的症狀因人而異。常見的還包括注意力無法集中、言詞笨拙、視覺感受混淆、反應遲鈍、欠缺時間感,以及對所看到的影像或所聽到的聲音分不清先後次序。
這些反常的表現雖然有時侯看起來很有趣,但卻帶給患者無限的沮喪和傷害。不僅別人不諒解,患者本身通常也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麼毛病,因此一味的自責,認為自己要不是奇笨無比,就是太過粗心。他們不瞭解自己其實是身不由己,有些人因而變得自卑、孤僻,成為社會上的失敗者。
也有許多人克服了學習障礙所帶來的痛苦,在事業上獲得高度的成就。他們當中包括許多有名的學者、政治家、藝術家、企業家、運動員等等。在某些方面的弱點激發他們在其他方面奮發圖強,充份發揮潛能,產生無比的力量。
除了愛因斯坦和愛迪生之外,雕刻家羅丹(Auguste Rodin)也是一個戰勝學習障礙的典型。羅丹在閱讀和寫作方面困難重重。他的父親甚至對別人說:「我有一個白癡兒子。」他的叔叔也認為他「朽木不可雕」。可是羅丹最後卻把自己塑造成雕刻方面的「天才」。
在歷史上有學習障礙的名人還包括美國總統威爾遜(Woodrow Wilson)、巴頓將軍(George Patton) 、美國副總統洛克斐勒(Nelson Rockefeller) 、藝術家兼科學家達文西(Leonardo da Vinci) ,以及作家安徒生(Christian Andersen)。威爾遜總統到九歲才開始識字。而巴頓將軍聽說很不會唸書,他能讀完西點軍校,順利畢業,是因為他把所有重要的演講詞都背起來的緣故。
「我贏了!」
當今的美國社會,也有不少名人承認自己有學習障礙。例如前參議員格瑞佛(Mike Gravel),曾獲奧林匹克十項全能獎牌、現任體育新聞播報員的傑納(Bruce Jenner),電視節用製作人卡耐爾(Stephen J. Cannell)。他們都曾現身說法,以自己的例子來勉勵其他有學習障礙的人。
以飾演Risky Businsss片中詭詐的少年企業家一角而走紅的克魯斯(Tom Cruise)也是一個學習障礙患者,有明顯的難語症(dyslexic)病癥。「在學校,我被分配到閱讀矯正班。那真是一個大打擊,我被迫和其他人分開來,我顯得和大家不一樣,」他回憶說。為彌補在學較課業力而的弱點,克萊西首先在運動方面加倍努力,結果大放異彩。接著又成為一名自律甚嚴的紅星。他充滿自信地說:「我享受拍電影帶來的壓力。那種興奮
的感覺像賭一場角力賽一樣,而拍電影的賭注更高。而且我贏了。」
「不會取笑我的錯誤」
兒童精神病專家希佛(Lary Silver)也是一名難語症患者,有說話方面的障礙。他為學習障礙兒童的父母寫了一本書「被誤解的孩子」(The Misunderstood Child)在書中,他寫道:
「各位應該看看這本增的初稿,充滿了拼字上的錯誤,字句顛倒,語意不明。可是,和學生時代比較起來,我現在的情況已經好多了。因為我有一位祕書,她看得懂我的手稿,她能改正我的拼字,而她不會取笑我的錯誤……。
我在小學和初中的成績屬於中下。可是在中學,我開始力圖振作。我自己摸索學習的方法,並設法通過考試。那只是一個開始,而且永遠不會有終點。至今我仍然不斷地面對許多新的打擊和挑戰。
最近我參加國會一個有關預算的聽證會。會中,我必須傳紙條提供消息給一位正在回答參議員問題的人。當我把字條拿回來時,發現上面多了「謝謝」兩個字。同時,對方還幫我改正了兩個拼字上的錯誤,以及一個用字顛倒的地方。」
(陳秋美取材自PSYCHOLOGY TOD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