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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要再有佛洛伊德事件!邁向包容社會,我們能從哪一步改變?

遠見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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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見好讀

20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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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用標語抗議佛洛伊德事件。取自unsplash
小孩用標語抗議佛洛伊德事件。取自unsplash

編按:
本文作者拉古拉姆‧拉詹是當代少數理論與實務兼具的著名經濟學家。他曾擔任印度央行總裁、國際貨幣基金首席經濟學家。如今他看到一個愈來愈兩極化的世界,使得戰後70年來的和平與繁榮即將毀於一旦。

拉詹提到民粹式民族主義希望阻止移民湧入,以保持國家的純粹。他們會要求移民和少數族裔拋棄原有的特色與格格不入的地方,成為一種多數族裔的樣態。無法融入多數族裔典型樣態的移民、少數族裔被迫成為「次等公民」,如此衍伸出的公民憤怒,燒出巨大的社會鴻溝。種族歧視「佛洛伊德事件」才會引爆全美、全球的反歧視抗議。(本文摘自《第三支柱》一書,以下為摘文。) 

(延伸閱讀:國際大師.台灣連線 ➤ 拉詹:疫後的重生力量來自社區

抗議佛洛伊德事件的民眾。取自pexels

抗議佛洛伊德事件的民眾。取自pexels

沒有人會滿意次等公民的身分,如果民粹式民族主義者強力施壓,少數族裔和移民必然不得不表態、反彈。在21世紀的今天,文明的準則是每個公民都有權利決定自己的命運,他們也和其他人一樣擁有平等的政治權利,人人都將捍衛這樣的準則。在一個少數族裔和移民人數不少的國家,多數族裔如果要施行專制暴政,必然會使衝突升級、極權主義加劇。

在少數族裔和移民數量不少的國家,有些民粹式民族主義者擔心自己的文化將被淹沒,希望透過國家授權來強化自己的文化。於是,在美國曾出現這種似乎沒多大意義的爭論:在耶誕節,是不是應該規定一律說「Merry Christmas」,而不該用西班牙語說「Feliz Navidad」,也不說「Happy Holidays」?還有一些人則在討論學校是否應該施行雙語教學。在人口多元化的國家,多數群體的身分認同在未來數十年內必然會有所改變,這種文化壓迫似乎極其短視。如果新的多數群體不利用相同的權力把自己的文化強加在別人身上呢?有鑑於多數族裔在不久的未來可能會變成少數族裔,如果在具有共同價值的國家整體架構下允許文化多樣性,保護少數族裔及其文化豈不是更好?

如果民粹式民族主義者專制的種族隔離制度方法不可行,那麼該怎麼做?如果一個國家終究還是需要吸引移民,也願意給少數族裔充分的機會,這個國家該如何平衡這種需求和多數族裔對文化淹沒的憂心?

僅為情境配圖。取自unsplash

僅為情境配圖。取自unsplash

邁向包容性的公民民族主義

今天,民粹式民族主義盛行的一個原因是,這已經成社會團結的替代來源。鄰里或社區的凝聚力似乎變薄弱,特別是對收入較低和地位下滑的人而言。例如,根據世界價值觀調查(World Values Survey),在美國低收入受訪者中,只有57%相信鄰居,中上階級受訪者相信鄰居的比例則高達85%。同樣的,詢及他們是否視自己為社區的一份子,高低收入受訪者間的差距為13%。面對他們是否視自己為國家的一份子,高低收入受訪者間的差距則更接近了,分別是98%與92%。總而言之,中上階級受訪者似乎對自己在社會結構中的身分與關係要比低收入者來得有信心,但兩者對國家的歸屬感幾乎一樣強。顯示當其他社會關係磨損時,民族主義依然強勢,甚至可能取代其他社會關係。

知識與美味同行,遠見請客西堤

與其讓民粹式民族主義完全劫持國家,不如從兩個層面去除他們的疑慮。首先,關於移民或少數族裔,有些特質不可能改變,如他們的族裔。此外,還有一些特質則和他們的身分認同息息相關,因此極難割捨,如一個人的信仰及文化。因此,從國家的層面來看,我們需要一種基於共同價值觀、不排外的民族概念,使人不會因為族裔或宗教遭到排擠。

德國哲學家哈伯馬斯(Jurgen Habermas)主張,各國應該以憲政愛國主義(constitutional patriotism)為目標,亦即公民的忠誠在於效忠國家憲法的原則、理想與正義。大多數國家透過建國的故事,使價值觀有了色彩和意義,並激發國民之魂。這為共同的誓約提供背景。例如,印度在甘地和尼赫魯的領導下,得以脫離英國統治,獲得自由,這段歷史打動所有印度人,也讓印度憲法及公民權具有意義。澳洲、加拿大、法國、印度和美國都擁抱這種公民民族主義,任何一個地方的人只要合法居住滿一定期間、認同國家的價值觀,就可以成為公民。這種民族主義可使一個多元化的國家團結,同時讓這個國家得以成就更多偉大的事。

此外,移民還有很多方式可以融入,也該這麼做,包括學習當地語言、入境隨俗,以及與當地人分享自己的文化傳統。從國家的層級來看,目標應該是融合,而非使人屈服。

移民很多方式可以融入,包括學習當地語言、入境隨俗,以及與當地人分享自己的文化傳統。取自unsplash

移民很多方式可以融入,包括學習當地語言、入境隨俗,以及與當地人分享自己的文化傳統。取自unsplash

那麼,民粹式民族主義關心的種族與文化的連續性能在哪裡表現?答案就是在社區層級。如果國家願意把權力下放到社區層級(也就是包容性地方主義中的「地方主義」),社區就能好好形塑自己的未來,而且對未來握有更多的控制權。某個族裔的人口在一些社區會特別高,社區文化就會傾向該族裔的文化,例如在自序中描述的皮爾森社區就強調他們與墨西哥和拉美文化的連結。人們想要跟有相同文化或宗教的人共同居住在一個凝聚力強的社會結構中。強大的地方社區能滿足這樣的需求,讓人們得以保存自己的文化遺產,並傳承給下一代。在大多數的社區,居民大多屬於多數族裔,因此民粹式民族主義者會在這裡強調民族主義的族裔特質。但這並不意味著排外,擁有單一文化與擁有多元文化一樣重要,畢竟有人偏好單一文化,有人偏好多元文化。

然而,我們依然擔心種族隔離死灰復燃。在一個國家內,若干社區因為種族、血統和文化傳統被主流社會隔離,完全禁止外人進入。我們必須確定這不是預設的結果。我們不能強迫人們融合,而是要強調在一國之內,所有的社區應該對人員、貨物、服務、資金和理念抱持開放的態度,使之自由進出,必要時透過法律來達成。有些社區將會完全混合,特別是在大都會中,因為混合有無數的優勢。同時,即使在城市裡,很多社區會有較多信仰某種宗教的人或某種血統的人,但這是自然形成的,居民自由選擇遷入或移出,而非受到歧視才這麼做。

《第三支柱:在國家與市場外,維持社會穩定的第三股力量》一書,拉古拉姆‧拉詹(Raghuram G. Rajan)著,廖月娟譯,天下文化出版。

《第三支柱:在國家與市場外,維持社會穩定的第三股力量》一書,拉古拉姆‧拉詹(Raghuram G. Rajan)著,廖月娟譯,天下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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