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是布拉格這個城市的精華,可以稱作是建築世界的百科全書,涵蓋著不同時代的風華,值得以步行方式細細品味。就讓《遠見》雜誌帶你走訪捷克布拉格城堡(暨「一天探訪十世紀」建築特展)、查理士橋、舊城廣場、Ungelt、高堡五大著名景區建築物的身世。
布拉格城堡(Prazsky Hrad,The Prague Castle)
網址︰www.hrad.cz
交通︰綠線地鐵「Hradcansk′a」站;電車22路「一天探訪十世紀」建築特展
網址︰www.10-stoleti-architektury.cz
時間:2001年4月6日至10月31日
很多人都說,到布拉格一定要看建築。因為在布拉格,幾乎全留下了你在西洋建築史所能讀到的,從仿羅馬式到後現代的各種建築風格。不過,對沒有真正讀過西洋建築史的人來說,不先做點功課,怕是只能停留在「看石頭」的階段。
曾到布拉格自助旅行的實踐大學空間設計系講師李清志也說,那裡有些建築融合了各種樣式,學建築的他也無法一下子分辨出名堂來。
還好,布拉格人一樣需要暸解他們自己複雜的建築史。從今年4月初到10月底,布拉格城堡正舉行「一天探訪十世紀」(Visit Ten Centuries in a Single Day)建築特展,讓你一次看個夠。事實上,一天之內小跑步也看不了分布在六個廳的展覽,這個展覽的前身是捷克電視台製作的「十世紀建築」系列節目——總共播了四年。
門票有點貴,240克朗,但是期限是兩個月,分六次看完,還能順道欣賞「十世紀建築」影片及布拉格城堡,不少展場平時並不開放。況且,再也沒有其他地點比布拉格城堡更適合辦這項展覽了,城堡本身就是活生生的歐洲歷代建築「目錄」。無論主題是哪一種建築風格,布拉格城堡都有辦法找出對應的廳室配合展出。仿羅馬式建築?沒問題,就在舊皇宮(The Old Royal Palace)的仿羅馬樓層(Romanesque floor)重現。
另一項體貼是,對無法旅行全捷克的人來說,這次特展提供了布拉格之外的建築想像。許多模型本身,也是手工精巧、值得一瞧的古董,乃主辦單位從全捷克博物館、建築系等處張羅而來。算算歷史,有些模型是在無啥新房子可蓋的共黨時代製作的。辛苦了,小建築師們。
以下是六大展覽主題,恰是歐洲及布拉格建築基本編年史。有些建築和描述不一定出現在展覽中,是《遠見》配合實地採訪布拉格及參訪動線,和展覽主題組合而成。
一、 仿羅馬式建築
(Romanesque Architecture)——石頭上的證言(Testimony in Stone)
其特色為圓形拱頂,石質結構,由內側的厚牆承重。無所不在的石造穿堂及幽黯冷凝,喚起十世紀前的空間氛圍。這氛圍在布拉格舊城沿河的建築——地下室裡,依然存在。由於水災連年,布拉格的土地愈填愈高,許多仿羅馬式建築的第一層樓,便成為地下室了。走進舊城區的許多餐廳或店舖,往下走,就是這類建築味兒。
其代表建築是布拉格城堡的聖喬治大教堂(Bazilika sv.Jir′1,Basilica of St. George)。其他還有高堡(Vyˇsehrad)的聖馬丁圓形教堂(St. Martin Rotunda)、聖羅倫斯教堂遺跡(Bazilikasv. Vavrinec ,Remains of Roman Basilica of St. Lawrence)。展覽廳為舊皇宮(The Old Royal Palace)的仿羅馬式樓層(Romanesque floor)。
二、 哥德式建築
(Gothic Architecture)——通往光明之路(Path to the Light)
建築方式從法國、德國傳入。明亮的展覽廳在眼前展開,正呈現了哥德式建築突破性的發展——屋頂上交叉勒筋、牆外飛扶壁等運用,讓室內空間更高、更大、更亮,承重不再由厚牆負擔。在查理士四世的領導下,建築師各擅其長,大師彼得‧巴勒(Petr Parl′er)所創造的扇形勒筋與花飾窗格等獨特建築語彙,成為捷克哥德式建築標誌之一。
代表建築有布拉格城堡的聖維徒斯大教堂(Chr′am sv. Vita,St. Vitus Cathedral)。其他還有查理士橋(Karluv Most,Charles Bridge)、提恩教堂(Kostel Panny Marie Pred Tynem)、查理士大學(Carolinum)、舊城廣場火藥塔(Prasn′a Br′ana,Powder Tower)、聖彼得和聖保羅教堂(Church of St. Peter and Paul)。展覽廳為第三中庭的舊皇宮(The Old Royal Palace)的哥德式樓層(Gothic floor)。
三、 文藝復興式建築
(Ranaissance Architecture)——理性與感性(Reason and Emotion)
十五世紀初興起於義大利佛羅倫斯的文藝復興建築風格,在十五世紀末開始對捷克產生影響,建築開始回歸到希臘羅馬時代以人為出發點的思考模式。許多建築是直接由義大利人興建的,例如由斐迪南一世蓋給他的皇后的夏宮。比較容易辨認的文藝復興建築語彙是:比例整齊合理、符合人眼視覺的列柱,以及石膏刮畫(Sgraffitti,也有人譯為「灰泥粗刻」)。
代表建築有布拉格城堡皇家花園(Kr′alovsk′a Zahrada,Royal Garden)的安娜皇后夏宮(The Queen Anne Summer Pavilion,即Belved′ere宮)。展覽廳為皇家花園的安娜皇后夏宮。
四、 巴洛克式建築
(Baroque Architecture)——光線與陰影的遊戲(Game of Light and Shadows)
建築特色源起為法國。在這國王控制一切的時代,大型紀念性建築紛紛動土,以彰顯絕對君權。最能配合此類建物的風格——巴洛克,應運而生,繽紛動態的建築立面、圓形屋頂和室內裝潢,「反映統治者極力在教堂製造的宗教氣氛,以及在宮殿和官邸追求豪華享受的意圖。」《斯拉夫文化》一書如是說。
捷克新教徒追求宗教自由失敗之後,主導天主教勢力的耶穌會為消磨前人記憶的手段,就是以巴洛克式翻修或新蓋各類建築——尤其是教堂,此類風格因此在布拉格無所不見。當你在此城隨處驚艷於巴洛克的繁複裝飾時,請別忘了,很多是天主教會用來對抗新教徒禁慾主義的象徵。
無論如何,就欣賞角度而言,巴洛克有其活潑、創新的一面。看多了台灣所謂豪宅直接的抄襲,朝聖一下有誠意的真「蹟」,有助洗刷其污名。
代表建築有布拉格城堡的騎士學校(Riding School)。其他還有史特拉霍夫修道院(Strahocsky Kl′aster,Strahov Monastery)、兩座聖尼古拉大教堂、舊城的克雷門特學院及教堂(Klementinum),展覽廳為騎士學校。
五、十九世紀建築
(Architecture of the 19th Century)——沉醉在前進之中(Enchanted by Prograss)
這個時代捷克的主題是:回歸歷史、語言復興、啟蒙運動、工業與城市發展、統一形式的追求,以及紀念碑的更新。當然,這些氣氛也影響了建築形式,所謂「國家復興時期」之新文藝復興的建築興起。傾向歷史取材的結果,是有些建築充滿了復古味。
代表性的建築包含了新文藝復興式建築,有國家劇院(N′arodni Divadlo,National Theatre)、國家博物館(N′arodni Muzeum,National Museum)、魯道夫音樂廳(Rudolfinum)。展覽廳為皇家馬廄(C′1sarsk′a Kon′1rna,Imperial Stables)。
六、二十世紀建築
(Architecture of the 20th Century)——我們生活的空間(Space for Our Lives)
由於建築知識的日新月異,人生活的空間也和以前大不相同了。這大大改變了人與自然的關係——這不也是人們觀看建築、住在建築裡,最需要解讀的事情之一嗎?
值得一提的是,布拉格是極少數在建築上表現立體派畫風的城市。二十世紀初的新興國家捷克,的確擁有一段相當具創造力的時光。
代表建築有布拉格城堡的圓柱廳(Column Hall)、羅斯瑪耶廳(Rothmayer Hall)、聖心大教堂(Church of the Most Sacred Heart of Our Lord)。
其他還有布拉格第六區由現代建築先鋒魯斯(Aldof Loos)設計、歐洲最重要的建築之一,慕勒別墅(M‧‧uller Villa,地址:Nad Hradn′1m vodojemen 14);高堡(Vysehrad)下方的立體派建築(地址:Libusina 3,電車17路),及蓋瑞(Frank Gehry,西班牙畢爾包博物館建築師)設計、狀似兩人相擁而舞的辦公大樓「佛雷與琴姐」(Fred and Ginger)(地址:Ras′ 1novo n′ abrez′ 1 80,電車17路)等。展覽廳包含了第一中庭的圓柱廳、羅斯瑪耶廳等。
建築師柏雷契尼克(Joze Plecnik),說來並不是布拉格人,他來自斯洛凡尼亞(Slovenia),在當年的奧匈帝國留下大量作品,包括布拉格。本展場以及部分布拉格城堡,是由他在二十世紀初改建的。
當時的人們覺得柏雷契尼克不怎麼樣,現在的人們卻驚為天人——完全是當代建築的先知。請特別注意本展場最後方、轉角處創新的兩根黑色巨型列柱、廳堂周圍以銅打造、視覺卻非常柔軟的欄杆,以及天花板上直角交叉的線條與金色圓點,都是他典型的建築語彙。
位於布拉格第三區的聖心大教堂(綠線地鐵「Jr′1ho z Pdoebrad」站),更是驚人的建築,由內到外,完全打破傳統教堂的想像。在鐵幕倒下之前,歐美人士實在沒想到,這樣前衛的建築,竟然已經「藏」在東歐數十年了。多少後現代建築風格,柏雷契尼克二十世紀初就已經實踐。《建築》(「Architecture」,芙倫奇(Hilary French)著,三聯書店出版)一書以現代建築觀點,將這座教堂評選為世界八大建築之一。同意與否,值得現場感受。
查理士橋(Karluv Most,Chalres Bridge)
交通︰綠線地鐵「Staromestsk′a」站
人們曾經嚐試離開人多的查理士橋,到伏爾塔瓦(Vltava)河其他橋上喘口氣。但是,沒有辦法,無論你身在布拉格何處,眼神總會被查理士橋吸引。沒有人懷疑,它有魔力。尤其是黎明初起或夜深人靜時。
請記住它的捷文名字——Karluv Most,許多地圖以此為名,雖然,沒有路牌也一定找得到它——布拉格最明確的地標,與象徵。
這座歐洲數一數二古老的石橋,在1357年中由Karluv IV授令建造,他就是捷克從老到小人人尊敬的查理士四世(Charles IV)國王。實際負責的建築師,則是亦主持布拉格城堡聖維徒斯大教堂主要工程的彼得‧帕勒(Petr Parl′er)。開始興建的那一年,帕勒年僅二十七,完工時,已經是下一個世紀(1402年)了。
直到十九世紀,它都還是布拉格伏爾塔瓦河上唯一的一座橋。現在,查理士橋是畫廊(因為雕像)、市集(因為攤販)、廣場(因為表演活動)、人行道(因為車輛禁行)。許多當地居民也的確把它當作抄小徑的工具,在城堡區及舊城之間活動時,有時候繞路的電車及地鐵更慢。那些熟門熟路在多國語言訪客間左彎右拐的面孔,就是道地的布拉格客了。
或者,它就是「橋」。西方與東方,城堡與舊城,德文與捷文,貴族與平民,有權與無權,有產與無產,查理士橋正在中央。橋的兩端「是同類文化的兩個支系,但卻代表了歐洲兩種不同的傳統,以及不同的民族,」布拉格作家克利瑪(Ivan Kl′1ma)一針見血。橋的兩端,原來不只是具體的橋塔,還有抽象的「日耳曼」與「斯拉夫」。
克利瑪引喻,從不完全倒下的查理士橋,還象徵了布拉格無懈可擊的、從災難中復原的能力。
這座橋經常有戰爭、水災來考驗它,最嚴重的一次發生在兩世紀前,洪水毀了兩座橋墩,奪走行人性命,是布拉格最慘烈的災難之一。不過,今日布拉格市民記不得那麼多了,重建橋墩,繼續前行,才是布拉格精神。
當地人倒是多少記得,查理士橋上許多聖人雕像,是反宗教革命時期按上去的。例如,大約正中間有座「內波穆克的聖約翰」(St. John of Nepomuk)雕像,一般相信這位聖人就是天主教耶穌會封來藉以和新教徒領袖胡斯相抗衡的。甚至有此一說:布拉格人遊行抗議,會先往舊城及溫塞斯拉斯廣場聚集,而不是偏城堡的查理士橋這一方。
無論如何,聖約翰雕像下的浮雕,依然非常光亮,因為幾百年來布拉格民眾相信撫摸浮雕會帶來好運,這種好事就不會被忘記。雕像旁的橋欄上,還有一個十字架,傳說則是手按著它可以許願,並能重回布拉格。《遠見》試驗的結果是:前者人還在布拉格便靈驗(願望恕不奉告),至於後者,得看查理士橋和個人造化了。
舊城廣場(Staromesk′eN′amest′1,Old Town Square)
交通︰綠線地鐵「Staromestsk′a」站
從查理士橋走來,看到一堆外國人個個抬頭看鐘、低頭看錶時,舊城廣場到了。
舊城市政廳天文鐘的地標地位,和查理士橋不相上下,背後也一樣有悲慘故事,但前者的比較個人:十五世紀末,製鐘大師漢努斯(Hanus)修好這座鐘之後,就被弄瞎了。據稱是市議員們怕他幫別人做出類似的傑作。這麼說來,天文鐘的悲劇又是集體的了?
天文鐘的藝術表現,則彷彿在預告對不義之人的控訴;相對於鐘面上定時才繞出來報時的耶穌十二門徒,鐘面左右兩邊則一直掛著代表貪婪、虛榮、慾望與死亡的人像——和骷顱。
舊城廣場從前的集體命運也不好過,多少反抗者在這兒喪命,多少被反抗者在這兒揚威。中庭的裝置換了又換,現在終於是民族英雄胡斯,以新藝術風格表現。現在的舊城廣場,也部分恢復了它以前的市集功能,節慶時常有臨時的攤位、演唱會等等,真正從小到大、從古到今的遊園地。
不知道,憂鬱的卡夫卡小時候,是否也坐過節慶時廣場上的旋轉馬呢?很確定的則是,除了出國,卡夫卡四十一年的一生,活動範圍不離舊城周圍。雖然他曾經吶喊著要逃離布拉格,但布拉格卻不讓他走。最終,卡夫卡在死後以文字達成掙脫束縛的心願,墓地也離舊城遠遠的,儘管,這是不是他生前的意願亦不可考了——卡夫卡是離開布拉格,在維也納離開人間的。
後世研究卡夫卡的文獻不計其數,介紹布拉格的書籍也多不勝數,《卡夫卡與布拉格》(Franz Kafka and Prague)的出版,恰恰解決了在卡夫卡與布拉格之間抽絲剝繭的焦慮。舊城該看想看的建築物委實不少,何妨以卡夫卡為中心?以下介紹數間和他關係密切、且圍繞在廣場周圍的房子(以逆時針方向排列)。探訪舊城綿延小巷的驚奇,就留給各位讀者了。
附帶一提:布拉格城堡區黃金巷22號,是絕大多數捷克旅遊資料都會介紹的卡夫卡故居。嚴格說來,應是他的故居之一,甚至不是——卡夫卡待在這間超級小屋的幾個月裡,白天寫作,晚上仍常回到舊城休息。他的小品集《鄉村醫生》(A Country Doctor)中的部分作品,就是在黃金巷小屋創作的。現在,這兒是一家德文出版社——Vitalis的門市分部,鉅細靡遺的《卡夫卡與布拉格》一書,就是這家出版社發行。
再附帶一提:《卡夫卡與布拉格》一書中的地圖,並未標明卡夫卡墓地在何處。許多人以為他葬在猶太區墓園或高堡名人墓園。應是在新猶太墓園。卡夫卡墓碑對面牆上有座石匾,上書:「PAMATCE DR. MAXE BRODA」(馬克思‧布洛德紀念碑),他就是生前沒出過幾本書的卡夫卡的終生好友、沒有依卡夫卡遺囑銷毀一切文稿的——布洛德。
而天文鐘眺望台是非常值得買票一登的景點。有些人只在鐘樓下仰望上方,卻不太知道可以進入塔內。登上塔頂,四面八方的布拉格將向你迎面而來,小心你的底片不夠。
古老鐘樓內後來才有的電梯也非常具巧思,從中挖空,再裝入透明電梯,金屬支架則以優美的姿態交叉攀爬。電梯升降時,光影時明時暗,比外面一小時才有一次的報時還好看。
城中之城——Ungelt
交通︰綠線地鐵「Staromestsk′a」站
離開舊城廣場,往火藥塔及市政廳方向時,多數人通常循著從前是皇家御道之一的Celetn′a大街前進。
面對舊城廣場提恩(Tyn)大教堂的右手邊,有條名為Stupartsk′a的街道。走進沒多久,左手邊有家書店,Anagram。穿越狹長的書店,從另一頭的門出去,就是又稱為「提恩院」(Tyn Courtyard)的Ungelt。
進入Ungelt的途徑很多。但是,巧遇Anagram之門,感覺更柳暗花明。Ungelt,說來是個廣場,但不怎麼廣,周圍被建築物緊密封住,行色匆匆的人容易錯過。有時候,你甚至不知該如何離開。
那就多待一會兒吧!相較於隔壁大型的舊城廣場,Ungelt小巧玲瓏,而且,安靜。旅人在這兒比較不發慌,四目所及,至少沒有過多的建築語彙要辨認。這裡也不像舊城廣場,背負千古以來的政治宗教記憶,Ungelt本來單純,它在捷文中就是指收關稅的地方,十一世紀以來,商人到布拉格,只能在Ungelt進貨繳稅。
當然,現在已經沒有這類限制了。Ungelt廣場周圍,現在則是一圈商店。何妨入境隨俗?Tyn一號有家藝廊,是布拉格當地設計師的時裝、珠寶及家具,更能入境問俗。另有家Papilio古董店,號稱部分古董屬於魯道夫二世時代,欣賞即可。稍稍注意一下這棟建築二樓涼廊的壁畫,非賣品古董。
另外兩家店就要「小心」了。Tyn三號的Botanicus,精油、香皂、蠟燭、香料等等純天然、手工製的用品,這兒幾乎都有,而且,便宜,以台灣物價來說。例如,一瓶100%、10毫升的精油,100克朗(約80元新台幣)。雅好芳香療法的人也許知道,同樣的貨色,在台灣得花上甚至十倍的價錢。
除了這些小玩意,園藝用品也不少,現場就有位外國人拎走兩只各長約3呎的錫製澆水壺。還有更厲害的傳聞:曾有台灣人一口氣買下整櫃精油。不知他們如何突破歐洲國際航線行李不得超重二十公斤的限制?
再來就是Tyn四號的Anagram書店,Ungelt的不秘密通道。也非常適合外國人去,大多是外文書(以英文、德文為主),翻譯的捷克文學作品,更是入門布拉格的最佳途徑。
店內還有童書、二手書、攝影作品(非明信片)。可惜的是,有些一模一樣的外文書,在溫塞斯拉斯廣場大街的捷克國營書店,硬是便宜兩、三成。不過,Anagram還是有些國營書店沒有的書,這裡的店員也比較通英文。
想乾脆住在Ungelt嗎?是有家Ungelt飯店,在Stupartsk′a街1號。Tyn二號是爵士、藍調酒吧。北邊Tynska街19號則有家青年旅館。
高堡(Vyˇsehrad)散步
交通︰紅線地鐵「Vyˇsehrad」站或在前一站「I.P. Pavlova」下,散步至高堡。
高堡,布拉格的發源地,相傳十世紀時建立此堡的普謝米斯立德(Presmyslid)王朝,實際上是由聰慧的女大公——莉布謝(Libuse)所領導。為了安撫族人不滿國家由女性掌權的情緒,她同意藉「神喻」找丈夫當國王,農夫普謝米斯(Premysl)因此成為駙馬爺,王朝的名字即由他而來。捷克式委曲求全的高招?
無論如何,來訪高堡的原因可以更簡單:圖個清靜。布拉格大部分的人潮(包括當地人)聚集在舊城、新城,盛況不輸台北的東區、西門町。偏南方的高堡需要坐點車、走點路,在地圖上看起來沒那麼討好。不過,不大的布拉格的好處就是:只要你願意坐點車、走點路,立即可以遠離塵囂,享受角落之美。
一般自助旅行者大多是坐綠線地鐵到「高堡」(Vyˇsehrad)站,再走近Na Bucance街的塔波爾門(T′abor Gate)進入堡區。這不錯,但是,如果想圖個真正的清靜,「走後門」更靚。
坐地鐵時,請提早一站在「I. P. Pavlova」下車,往Katerinsk′a街方向出站。遇K Karlovu街時右轉,沒幾步路的右手邊,就是德弗札克博物館。一點都不擠。
回到Katerinsk′a街,繼續往下走是Ben′atsk′ar街。這條街的右面,就是布拉格的植物園(Botanick′a Zahrada)。路底和Na Slupi街轉角處,是全布拉格最恆溫之處——植物園溫室。沒什麼外地訪客。
再往下走是Vysehradsk′a街,一樣沒太多人,除了當地人。小餐廳,小咖啡廳,小雜貨店,小古董店,都是街坊鄰居價。店主不一定說英文,但請對自己的國際肢體語言有信心。
Vyˇsehradsk′a街盡頭會穿越鐵道,往河邊走便是莉布謝(Libusina)街。高堡的氛圍近了,只要在河邊往右上方拐,爬一段階梯——「我看見一棟偉大壯觀的城堡,它的榮耀直上天堂。我看見森林中有一塊淨土離此僅一步之遙,就在伏爾塔瓦河附近。」
這就是當年莉布謝女大公對布拉格的預言,在高堡。
世紀交替插曲
總有極限。十九世紀末,世紀交替時,捷克(與現今之奧地利)的「分離主義」(Secession)興起,有一群藝術家開始反抗遲鈍的學院派教育,希望能結合藝術創作與日常生活,尤其是經由建築的形式。
類似的運動,在德國叫「青年風格」(Jugendstil),在英國叫「現代風格」(Modern Style),在法國就叫「新藝術」(Art Nouveau)。建築師李清志表示,「新藝術」是機器時代來臨前,純手工藝術的最後一次表現。
工業革命後,有新的建材——鋼鐵可用了,但這堅硬的素材,在新藝術浪潮裡,卻常拿來模擬自然界彎彎曲曲的生物,花花草草,蟲魚鳥獸,甚至非生物——骷顱頭,大量裝飾在該人進出的空間。布拉格的新藝術作品倒還沒像法國西班牙等地超級「扭曲」,但也夠華麗了。足見捷克當時國力之雄厚。
代表建築:舊城市政廳(Obecin′1 Dum,The Municiple House)、巴黎大飯店(Hotel Pariz)、歐洲大飯店(Grand Hotel Evropa)。
卡夫卡(1883~1924)生與死
出生地在U radnice 5, Praha 1。近舊城聖尼古拉大教堂。
去年,布拉格的卡夫卡協會終於向市政府爭取成功,將這棟建築前的一小塊地命名為「卡夫卡廣場」。
六歲到十三歲住所在「時間之屋」(The House 「At the Minute」)
Staromests′e n′amest′1 2, Praha 1。外牆有石膏刮畫,不難辨認。卡夫卡的三個妹妹相繼在此出生。她們後來都死於納粹集中營。這段期間,卡夫卡開始上學,上的是以德文授課,只有男生的小學。
二十歲左右之處在「金獨角獸之屋」的「蓓塔‧方達沙龍」(The Salon of Berta Fanta,House 「At the Unicorn」)Staromestsk′e n′amest′1 18, Praha 1。開始接觸哲學,這裡有個常討論哲學的藝文團體,由介入布拉格文化活動頗深的藥劑師夫人蓓塔主持。參與者多半是以德文創作的作家,但是卡夫卡通常是安靜的聽眾。
五歲到六歲住所在「席克斯之屋」(The Sixt House)Celetn′a 2, Praha 1卡夫卡住這兒時還不大識字。屋齡相當老,拱頂歷史可追溯至1220年代。從前最有名的屋主,是「拋窗事件」中被拋的三位主角之一,王宮秘書法比留斯(Philipp Fabricus),這棟房子因此又被戲稱為「失勢之屋」。
「金斯基宮」(Kinsky Palace),Staromestst′e n′amest′1 12, Praha 1。
卡夫卡在這兒上中學。後來,卡夫卡的父親也到這開了一間精品店。再後來,共黨領導人1948年曾在此宮陽台上演說,接下來是軍事政變。現在,這裡是國家藝廊分館。
最後安葬在「新猶太墓園」(Novy Zidovsky Hrbitov,The New Jewish Cemetery),Nad vodovodem 1, Praha 3
墓園有指標的墓碑,只有「Franz Kafka」。請坐綠線地鐵至「Zeli vsk′eho」站,出站後有棟醒目的大型旅館,名為「唐喬望尼」(Hotel Don Giovanni),左手邊即是墓園。
Milena Caf′eStaromestsk′e n′amest′1 22 , Praha 1說來這間房子和卡夫卡沒有直接關係,只是後人以此命名。但米蓮娜(Milena Jesensk′a)的確是卡夫卡生命中數一數二重要的人。在他三十六歲那年,一位住在維也納的捷克醫學院學生,對翻譯卡夫卡的作品很有興趣,她就是米蓮娜,時年二十三歲。在此之前,甚至卡夫卡的其他捷克同鄉都沒想過翻譯他的德文作品。次年,卡夫卡和米蓮娜在維也納「作愛情的晤面」。前者沒多久又一次解除和其他女子的婚約,後者在認識卡夫卡之前,則早已結婚。
訂婚數次都沒有結局的卡夫卡,常被認為無法與女性建立永久關係。但,什麼是「永久關係」?在《致米蓮娜書簡》(Letter to Milena)中,任何最私密的心事,包括他的第一次,卡夫卡都對她毫無保留。《卡夫卡與布拉格》一書的作者薩非勒(Harald Salfellner)仍認為,卡夫卡和米蓮娜的交往,只是再次證明他無法與女性建立永久關係。無論如何,認識米蓮娜之後四年,卡夫卡死於肺結核,米蓮娜則於二次世界大戰中死於納粹集中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