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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化對企業員工的挑戰

張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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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玉文

1997-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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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化對企業員工的挑戰
 

本文出自 1997 / 8月號雜誌 日本的第二隻眼睛──大阪的新城市思維

去年五月接任台灣飛利浦總裁的柯慈雷,今年九月起將兼任中國飛利浦總裁,在飛利浦公司的資歷約二十三年,歷任製造、行銷、後勤支援等領域,一直在荷蘭工作。去年攜妻子、小女兒來台上任。

問:你來台灣任職已滿一年,請談談這一年的經驗和感想。

答:來台灣已一年,在這裡工作的經驗很有趣,和在荷蘭工作不太一樣。我和我太太都很喜歡這裡。我相當願意接受這個工作,從工作生涯規畫的角度來看,台灣是個很有趣的環境。因為台灣的產業正經歷相當多的變化,而且這個區域(亞洲)的經濟活絡,台灣希望在這個區域扮演日益重要的國際性角色。從個人和家庭的角度來看,我的兩個較大的孩子陸續上大學了,能夠獨立,所以我們可以放心到外國工作。我們很期待這次來亞洲的機會,這裡也並未令我們失望。

問:公司提供外派人員哪些協助?個人又應如何準備外派?

答:飛利浦公司提供外派人員訓練課程,每週兩天,介紹外派地點的文化。另外,視外派職務而定,有些人也會接受當地語言的訓練。不過對一個跨國企業而言,英語是日常通用的語言,飛利浦在荷蘭總部也是用英語,對任何一個國際化的企業而言,高階主管的英語都應相當流利。

至於我自己,自從我知道要到台灣工作之後,讀了許多書,有關台灣的歷史、文化、亞太地區歷史,以瞭解當地人的想法、觀念和做事情的方法,才能盡量接近當地文化、客戶、人民。

當獲知要到台灣工作後,我的小女兒是第一個開始蒐集資料的,她到圖書館找了一些有關台灣的錄影帶,放給家人、親友看。以前我曾多次來台灣,但每次只到台北、新竹、竹北等地的工廠,看到的大概都是台灣比較難看的地方,例如高速公路、工廠等,沒有去過台灣美麗的地方。一般的歐洲人仍不太瞭解台灣,有些人聽到我要來台灣,以為是泰國,看到我的小女兒放給大家看的錄影帶,有些人會說那是很有趣的地方,是個很好的挑戰,有些人問:「天呀,為什麼你必須去那裡?」

問:國際化人才應該具備哪些條件?

答:在跨國企業裡,你必須有擔任資深主管的企圖心,願意接受外派。其次,要有語言能力,流利的英語是先決條件,會其他語言也有幫助,未來甚至有許多人必須學中文,因為中國將成為一個很大的市場,中文會很重要。你還必須有瞭解、欣賞不同文化的能力,也就是要有開放的心態,願意學習、瞭解其他文化、不同的做事方法,不拘泥於在自己家鄉所學的。

世界發展的趨勢有助於形成這些條件,因為世界愈來愈小,人們經常到國外旅行、網際網路、媒體等,都將世界聯結成一個地球村。我們的孩子會比我們有更好的機會,我的小女兒有機會來台灣,認識不同國籍的人,她現在十九歲就有這種經驗,我十九歲時根本沒有,是很奇妙的一件事。

國際化-本土化-全球化

問:一般的印象是,亞洲公司的心態比較不開放,但亞洲仍有很好的跨國企業,原因為何?

答:國際化通常是一個階段性的過程,起初是出口,然後在海外設據點,可能是因為本國的製造成本上漲,或海外市場發展到相當大的程度,必須在海外設製造據點來供應。在海外設立第一個工廠時,多半會用管理母公司的方式來管理海外工廠,因為那時你只知道這種管理方式,這個階段你已經「國際化」。隨著海外擴點成長,會變得愈來愈本土化,發展出本土化的做事方式,開始「全球化」。

全球化比國際化好,因為全球化才能融人市場,全球化的企業往往比國際化的企業表現好。當地的業務應該由當地人士來管理,希望我是例外。因為飛利浦在亞洲的歷史遠比在歐洲、美洲短,例如,台灣飛利浦去年滿二十年,巴西飛利浦前年就滿七七年了。不過即使在台灣,許多業務仍是由本地人負責,同時我們也看到很多台灣人派遣到海外工作,這是雙向的人才交流。

有些亞洲企業已經成功地「國際化」,但我不認為他們都已成功地「全球化」,因為有些亞洲企業用管理母公司的方式來管遠在國外的公司,而且是由母公司泰國的人來管。

相反地,有些企業像飛利浦,原則上是以當地人為負責人。台灣飛利浦的員工末來有很好的機會擔任海外業務最高負責人,我的前任羅益強總裁是最好的例子,他現在是總公司營運委員會的成員,營運委員會不只有荷蘭人,也有其他歐洲國家的人,現在也有亞洲人。就這一點而言,我們和其他亞洲競爭者國際化的方式不同,未來也可以觀察中國大陸或台灣企業國際化的方式。因為中國人做生意是以關係、瞭解認識對方為基礎,建立關係網絡。國際化有不同方式,每一家公司會找到最適合的方式。

(張玉文採訪、整理)

白手起家的宏碁電腦董事長施振榮,二十一年前以一百萬元在台北市民生東路一間三十四坪的公寓創業,主要代理微處理器業務,五年後跨足電腦製造。目前宏碁電腦是我國最大的電腦公司,第三大民營製造業,在全球三十八個國家有一萬八千多名員工,八十個據點。

問:隨著全球競爭態勢日益激烈,國際化對台灣企業的重要性為何化?

答:現在國際自由貿易、國際分工整合的大環境之下,不具備國際化能力有太多問題。台灣經濟發展到這樣一個程度,市場幾乎完全在國外,為了有效的國際競爭力和國際的市場,沒有任何選擇,必須國際化。

現在的國際化是全面的,包括研發、資金、製造等,不只市場,還有配銷、售後服務、行銷廣告等,組織越來越龐大。現在國際化的挑戰比以前高出很多、很多。 國際化必須到當地去運作。我們是有選擇性的,從東南亞、大陸開始國際化,這是最起碼的。例如我們在馬來西亞,也許不是人最多的高科技公司,但我們的據點深入到鄉下去,做售後服務、銷售,掌握經銷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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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企業如何培養國際化能力?

答:國際化能力是由時間(的歷練)、人才、資金三者堆起來的,缺一不可。過去台灣這三因素較弱,因此國際化能力較差,國際競爭力也較差。競爭力是很多指標的組合,若不具備國際化能力,只能廉售台灣有限的資源,過去就是如此。

時間已是過去式,但未來大家的時間都一樣,差別在於分配多少資源(人力和金錢)來從事國際化。過去我們沒有花時間投入,所以國際化能力比較弱,但未來呢?要增強國際化能力,就必須投入時間、人力、金錢,累積起來,而最終的關鍵在人才,不訓練人才,根本不可能國際化。

問:國際化人才應具備哪些條件?

答:第一要有使命感,必須瞭解台灣的前途在國際化。今天台灣有這麼大的能力,但很可惜因國際化能力太差,浪費了國內的資源和條件,所以這些,人很辛苦地衝到國際上去,為整個台灣的前途打拚。 其次,要面對水土不服的挑戰、自我調適。其實最大的挑戰還不在個人,而在家庭,尤其是小孩子。

製造方面的人才到海外去比較容易,製造面對的是產品,把台灣的經驗搬過去,修改的有限。但若是做行銷,或管理一個組織,對當地的人都不認識,語言也不是很通,文化背景又不同,挑戰就更大。因此相對地在亞洲較容易,在其他地區較難。

全球品牌,結合地緣

問:你自己如何培養國際觀?

答:第一,要多看、多瞭解各種不同的文化、想法、目標等等,認知他們是和我們不同的。第二,當我在思考時,要以他們的立場和利益為出發點:他需要什麼?他為什麼這樣想?如果我不這樣做,就無法國際化。

當然宏碁也有自己的想法和理念,有自己的策略要強力推動,但是要在上述兩個因素確認之後,再推動我們的策略。例如,我們要「全球品牌,結合地緣」,要當地入股。採用這些策略,就是尊重當地、把他們當做我的伙伴。當然美國企業不一定這樣想,但我們是用這種方法來思考國際化。

問:公司如何培養員工的國際觀

答:國際觀是一種理念,一種相信。相信有兩種,一種是強力相信的人,所以他「傳道」;一種是跟著走沒有什麼意見的人,看他有沒有意願相信,跟著拜拜或析禱。理念是無法培養的,必須靠不斷溝通讓大家相信。

八年前我提出科技島和世界公民的觀念,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大家認為科技島可以響應,但世界公民不可行;大家認為怎麼可能不為自己,反而為別人的國家著想。世界公民是一種心態、遠念,不是願不願意相信的問題。

我們相信,真正的國際化是做當地的公民,但有的人要等看到「好處」才願意相信。例如我們到新加坡做當地的公民,在新加坡上市,還得到當地政府的研究發展經費,就是世界公民的做法。

(張王文採訪、整理)

宏碁電腦公司副總經理洪銘賜的妻子力慧民,原先在台灣擔任臨床心理師,七年前洪銘賜被公司派到美國邁阿密,當時懷著第二個孩子的她,辭去工作,帶著長女,隨先生赴邁阿密。目前他們育有三個孩子。

我們在美國六、七年,剛去的時候,先生說大概兩、三年就調回台灣,所以我就以家庭為重,好好在美國帶小孩。當時是過客心態,我不太主動參與美國人的社會,也不很積極參加當地華人的活動。

後來我先生跟我說,好像會繼續待下去。我開始慌了,不知道留在美國能做什麼。在美國我待在家裡的時間很多,先生很忙,常出差,我就忙著照顧孩子,頭腦卻很空,很沮喪,覺得自己沒有價值。

在海外生活,和先生就像人生伙伴,互相扶持。先生事業很忙,需要我的支持,如果我心情不好,兩個人都需要對方支持就很麻煩。幸好我有心理學的訓練,心情好的時候能反省,慢慢調適,所以我常說我是「自備藥箱」。

我生老三的時候是轉捩點。我們請了一個保姆,我開始有一些自己的時間,到社區英文學校上課,不再怕與美國人交談,然後開始思考我可以做什麼。

起初我想回臨床心理師的本行,但美國制度和台灣不同,不太可能。我轉念想,我最想做的事是幫助別人,尤其是小孩子,只要抓住原則,不必在乎是哪一種工作。所以我花一年時間上蒙特梭利教育的課,另一年實習,開始覺得自己可以投人美國的社會了。

當自信慢慢形成,心中活水涓涓流出。去年起我便積極投人社區服務活動,加人邁阿密的慈濟功德會當志工,並義務幫當地中文學校編教材,我的小孩也在這個過程中學到很多。這些活動,再加上學佛的體驗,使以往的流浪感覺漸漸消失。

對於小孩的教育,我並不擔心。他們在美國上學,也在中文學校學中文。我們並不要求他們學會多少中文字,只希望他們保持對中文的興趣,有一天當他們想繼續學中文時,美國的學校有中文課程可以選修。若是以後公同調我們回台灣長住,我們希望他們上本地的學校,也許一開始會有些吃力,但我們會協助他們。

經過這些年,在異鄉面對自己內在最真實的生命,流浪的感覺漸漸消失。我的心態調整後,對於孩子的教育,以及陪「老爺」工作的「地球人」人生,都能隨緣自在,我終於能瞭解,處處都可以是桃源,因為故鄉就在自己心中。

(張玉文採訪、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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