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約翰斯 SAINT JOHN’S
也是在這段時間，我搞懂了一件事……。
在船上，鬼牌是唯一無法套入常規的人，所以大家會測試你，就像我們會開二手車去做撞擊測試。我不知道這樣說你明不明白，他們會抓你去撞牆、會推你去紅紅的烤爐前烘烤、把你扔在大冰櫃裡、讓你搬貨箱，他們要看你的極限到哪裡！就像他們說的，要把你操到瀕臨折損點為止！
鬼牌，某種程度像是在服兵役，這是為了要重新整治你，反正就是一種測試啦。把你當狗看，他們強迫你做所有最爛的工作，而你必須自我承擔。不能強力抗議、不能哭哭啼啼，要像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一個毫無怨尤的老好人、一張能清潔一切的廚房紙巾。你必須穿著你的Nike球鞋直直站著，不能有所動搖。你必須把你整套的反抗計畫都鎖進衣櫃裡，因為那些都威脅不到其他人。你看清局面了嗎？我就是這樣走來，最終搞懂了這一切。
直覺對我耳語，要我退讓，並且向一切說「Yes!」幾個星期過後，一種感覺佔據了你的身體，一種你無法理解的東西。你的抵抗力因為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接連倒下，好比防禦堡壘的城牆受到阿拉伯戰士的勇猛攻擊。你不再有盔甲在身、不再有保護、不再有武器。然後這時……你開始學會欣賞！
所有爛工作都開始有一股齋戒之後的點心滋味。而且你還想再多做一點！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每天工作，而你知道你要去做的是什麼。你知道你為什麼要做！你知道你要怎麼做！生命變得可以預見。沒有意外！就沒有壓力！你被框住，而且開始喜歡！所以你可以放鬆……然後你賣力做著你的這些狗屎爛工作，就好像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任務！
你淹沒在工作裡！你化身為工作！
這些該死的工作就是像這樣把我馴服！
因為就算是個爛工作，也是一種禮物！
想像一下：沒有時間自怨自艾……沒有時間反覆思量如何宣洩仇恨……即使是休息時間也無法，因為你不再能思考。你太過高效能運轉了。
結果就是……到達了最大程度的淡薄與隨便！
能量不再爬升到腦袋，也就不再有力氣胡思亂想。
而就在這時，命運之神來拜訪你。祂登上了海洋之王號。祂攀上舷梯，祂在布希鞋胖佬之間穿行，再下到船的底艙深處，然後將你擁入懷中，毫無障礙，不花力氣。因為你不再備有銅牆鐵壁。
而命運之神告訴你：「 偶， 我以你為榮。我給你重重考驗， 而你都一一克服。正因你是這般正直且高尚，一如馬木路克騎兵。正因你沒有因此一蹶不振，你得以晉級。很快，你就要來到最高階段。繼續做好他們對你的要求。」
於是，當一個賈維—卜派在某個早晨等你出現，跟你說：「好吧！跟我來！」而你跟在他後面。信任他，沒有一絲懷疑。就是在那時，你收到了你的回報。就是在那時，他們總算想到找你做些不這麼遜的工作。
你感激命運之神。
祂給了你一些徵兆作為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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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兆，就像公路旁的看板。這種玩意兒提供你資訊，不過，並不見得就是那種黃色三角形，然後上面有一隻鹿的。而是別種東西……會以各種不同形式出現。
它有可能是直接、明顯的命運來敲門。類似一個男的走向你、向你提議換個工作並且可以升職。
不過，也有可能是間接的命運之力。遙遠的命運之神！類似你發生了某件事，而你不明白這禮物所謂何來……關於這種經歷，會讓人覺得有點像身在童話故事裡！
想像有個人遇到了麻煩，比如說，一個孩子遭人遺棄在森林，或是一個受到報復行動牽連而陷入昏迷的少女。一開始，他不明白為什麼他會有這種悲慘的境遇，但是當他在生命裡繼續前進的時候，發生了另一件事，而這時，他才明白，第一件遭遇只是在預告即將到來的第二件。這就好像一種認證！一種早已預告及寫下的證據。即使命運看來難以辨認，但是隨著時間流逝，當你回過頭來看看先前發生的一切，命運變得清晰……有點像是在你拿到考題之前，就有人先偷偷給你答案。
偶，我體驗了這個過程！
生命曾經賜我一些徵兆，但我不懂得怎麼解讀。可是接著，我便看到了光明。
本文節錄自：《海海人生》一書，斯里曼．卡達（Slimane Kader）著，周伶芝譯，時報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