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股市標普500指數近來持續改寫歷史新高，但有「恐慌指數」之稱的芝加哥選擇權交易所波動率指數（VIX）同一期間也節節攀升，顯示投資人恐懼持續升溫。包括人工智慧（AI）投資可能已泡沫化在內，華爾街老將、Sevens Report創辦人艾塞耶（Tom Essaye）點出可能導致美股10月陷入恐慌的三種情境。如果投資人同時意識到這三種風險，標普500指數可能下跌三成。
10月向來以金融市場劇烈波動聞名，原因有二。首先，1987年10月19日標普500指數暴跌20.5%，創下史上最大單日百分比跌幅，這天因此被稱為「黑色星期一」；其次，全球金融危機蔓延導致標普500指數2008年10月下跌近17%，寫下有史以來賣壓最沉重的一個月，標普500指數市值最終蒸發一半。
標普500指數上周每個交易日都收紅，但VIX也連續五個交易日上漲。Carson集團首席市場策略師戴崔克（Ryan Detrick）指出，這是1996年以來標普500指數與VIX首次同步連續五個交易日走高。能在標普500指數湧現賣壓時提供保護的選擇權合約需求強弱，是決定VIX走勢因素之一。
艾塞耶描繪的第一個駭人情境，是AI投資可能已泡沫化。艾塞耶指出，儘管華爾街近來持續熱烈討論這項議題，投資人截至目前為止仍大多忽視這些風險。超微（AMD）與OpenAI敲定為期數年的晶片協議後股價6日勁揚，就印證這個現象。
潛在警訊也持續浮現，涉及輝達（Nvidia）及該公司客戶的循環融資協議不斷增加，是艾塞耶點出的例子之一。未上市AI公司估值不斷上升也是風險，OpenAI內部人士獲准把部份股票賣給日本軟銀集團，帶動該公司估值上周攀上5,000億美元，成為全球估值最高未上市企業。艾塞耶表示，這些公司至今仍缺乏通往獲利的具體路線圖，可能足以讓一些投資人裹足不前。
如果AI泡沫最終破滅，標普500指數可能下跌一至兩成甚至更多，輝達等AI巨擘及Meta等輝達大客戶下修獲利展望，將是美股下跌頭號原因。大型科技公司暫停投資AI資料中心和其他相關資本支出，也可能影響工業和公用事業等科技以外類股。
另一方面，收入和儲蓄較少消費者過去一段時間持續苦苦掙扎，截至目前為止金融市場一直對這些人的困境大多視而不見，但情況可能即將改變。艾塞耶表示，收入成長減速導致消費者難以跟上物價上漲腳步，已加深Synchrony Financial等金融業者將陷入「小型」信用危機的恐懼。
艾塞耶說：「澄清一下，我不是指2008年那種事件，而是指大多數消費者支出承受的壓力，這些壓力最終將演變成出乎預料的利空。」
美國勞動市場無疑也已開始走弱，艾塞耶認為目前唯一有待商榷的是會惡化到什麼程度。目前投資人認為美國失業率最高將升至4.5%或4.6%，然後維持在這個水準，但艾塞耶強調這種情況過去很少發生。一旦開始走揚，失業率通常會持續走高。目前市場幾乎未反映經濟衰退可能性，尤其是美股。
艾塞耶說：「經濟可能陷入衰退，而且總有一天會走到這步。目前無人預期經濟將陷入衰退，但這不代表衰退不會降臨。」
艾塞耶警告，投資人最終同時意識到這三種風險，才是真正的「恐怖電影場景」。AI泡沫破裂及消費者在經濟全面降溫之際縮衣節食，將導致標普500指數下跌三成，跌幅可能耗時數年才能填平。
本文轉載自2025.10.08「經濟日報」，僅反映作者意見，不代表本社立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