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家胡軍軍老師(常觀)皈依於法鼓山聖嚴法師,曾獲得劉麗安詩歌獎,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全息藝術家。軍軍對佛法深入研究,從2015年開始創作《涅槃》系列,以藝術弘法為心願。
疫情前我們一同在高希均教授和王力行發行人創辦的文化峰會上發言,一見如故成為好朋友。她邀請我一起去健行五天,爬一座充滿仙風道骨的山脈,我因為要趕寫《因為身體記得》錯過了。之後疫情開始,惋惜真的要活在當下,不然一錯過邀約就是錯過。
新年我們重逢於上海,高興地擁抱,彷彿時間不曾消逝。軍軍老師的狀態特別自在,而且這次有更新的「藝術品」要展示:她和先生張洹老師一同創作的「69泥洹院」。
「泥洹院」座落於全球最大的養雲安縵酒店,一走進去,迎面而來如盤古開天闢地巨大的能量場域:從太行山、九華山各處運了2000噸的黃銹石回到院子裡,石頭定力驚人,創作出了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當代藝術、雕塑、裝置、大地藝術和園林審美。
軍軍的大型作品「塵歸塵,土歸土」在5000顆梔子花和9顆青楓中圍繞的臥佛,靜靜的、安然的,存在於泥洹院。
我可以一整天凝視這座臥佛,在她面前,沒有了自我,獻上一曲巴赫無伴奏。泥洹院每一顆石頭自然而然地形成,完全沒有好壞、評判。
我們兩人靜靜地漫步在院子裡面,聆聽石頭、終南山的白皮松、600年的老樟樹,一同說佛法,給我們指引。樹和石頭,從來不需要去取悅任何人,它們的生命狀態是如此的直指人心,為渺小的人類闡述本來面目的真相。
她的另一作品「枯枝臥佛」正在法鼓山總本山大殿前展示,臥佛和石頭一樣,吸取天地日月精華,一靠近就感受到作品的高能量。
拜謁完臥佛,沿路回程台北所有的群山,彷彿都變成一尊尊莊嚴的佛像。記起《佛陀的啟示》一書:釋迦牟尼佛證正覺第四週,曾經自思,「我雖然已證真理,但是此真理是反潮流的,微妙難知;如果將所證真理,解釋與世人知悉,是否將徒勞無功?」
涅槃是最充滿生機的宇宙真相
千年來的僧團,一心秉著佛的教誨,帶領眾生離苦得樂。或許末法亂世中依舊有無邊的苦痛,但現在世間有了泥洹院。泥洹同音梵語涅槃,她就是如此反潮流又生機勃勃地存在。
軍軍出版的新書《生生涅槃》裡說:「 涅槃從不是死氣沉沉,卻是最為充滿生機的宇宙真相。生死輪迴,不曾停止,生生不息,涅槃卻在當下,無過去可尋,無未來可追。」
(作者為《因為身體記得》作者、國際演奏家,茱莉亞音樂學院大提琴演奏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