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訊息也能殺人?美國期中選舉當前,再爆一起政治暴力事件。此次衝著美國總統繼任順位第2、美國眾議院議長裴洛西(Nancy Pelosi)而來,然而據事後調查,施暴犯人平日是溫和好人,只是被社群上假訊息洗腦,促成暴行。現在連剛接手Twitter的馬斯克,都被牽扯在該事件內,傻傻幫推假新聞。
正忙於美國中期選舉競選活動的美眾議院議長裴洛西,位於舊金山住宅官邸28日遭暴徒闖入。據警方指出,此嫌犯意圖綁架謀害裴洛西。只是事發當時她不在現場,丈夫保羅・裴洛西(Paul Pelosi)卻遭鐵鎚擊傷,高齡82歲的他顱骨、右臂與雙手皆受傷,目前住院治療,所幸傷勢無大礙。
裴洛西對此除了感謝執法單位與醫護團隊的協助,也表示這起危及性命的暴力事件讓她與她的家庭感到「心碎與巨大創傷」。
平日發文研判,嫌犯性格溫和愛幻想
目前施暴男子已被舊金山警方逮捕,到底是何方神聖?住在加州42歲的德帕佩(David DePape),目前警方正在搜索他的網路使用情況。但綜合《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報導,一名以「daviddepape」為名的網路使用者,過去曾在多個論壇發表一系列仇恨與偏激言論。該用戶的座標地址於8月註冊於加州Richmond,被該鎮居民指稱和德帕佩的住所相符合,極可能就是他本人。
從「daviddepape」的發文中,可以剖析出他平時的日常生活,他會去住宅附近的圖書館玩線上遊戲,並花上數個小時冥想。此外,他也是神祕學的愛好者,曾發表一系列關於宗教、神秘學與仙女的圖片,並稱這些圖片為其運用AI繪圖技術製成。
他也曾表示正在購物平台Etsy尋找「童話屋(fairy house)」,但他對於門上的塗漆頗具微詞,認為違反了建造童話屋的規則,「他們有許多童話屋,但沒有一個是真的為仙子製造的。」
至此,或許對於德帕佩的形象,僅可說是略微異於常人,著迷於神祕學與童話世界,如他的親戚接受《CNN》訪問時所描述「與現實脫鉤」。
綜合媒體目前對德帕佩資料的初步搜集,他也是裸體主義(nudism)的支持者,他的前女友陶布(Gypsy Taub)更是小有名氣的社運倡議者,只是兩人於數年前感情生變已分手。
不過,陶布於上週事件發生後受訪強調,她在2000年初識德帕佩時,覺得他只是個性格害羞又體貼的好人,也不懂政治。她也不認為他支持川普,只是相信美國有個陰影政府,在背後宰制一切,包括川普都是被操弄的魁儡。甚至911事件都是這個陰影政府搞出來,和回教恐怖分子無關。
曾揚言調查川普的記者該被槍斃
若再進一步深探德帕佩的網路世界,便會發現政治激化的陰謀論、假訊息其實充斥於社群網路的各個角落,而匿名平台也持續醞釀、壯大種種極端言論。
德帕佩曾在Facebook上多次發布具爭議性的言論與迷因(meme),內容有關新冠疫苗、美國2020大選,以及2021年1月6日發生於國會大廈的暴力衝擊事件。而這起事件與美國前總統川普(Donald Trump)選舉失利,激進支持者衝進計票場所擾亂秩序有關。
9月最後一週,當美國司法部要求川普前顧問納瓦羅(Peter Navarro)從個人帳戶中交出屬於聯邦政府的電子郵件。對此德帕佩更曾激進發文,「沒有選舉詐欺的證據。任何這麼說的記者都應該被直接拖到街上槍斃!」
從這看來,似乎只要涉及這類政治陰謀,他就展露出和平日不同的激進性格,且在網上相當活躍。
熱愛參與匿名論壇「4chan」
此外,疑似德帕佩本人的用戶帳號,也在網上多次發表對於反猶太、反白人主義的言詞,包括否認納粹對猶太人大屠殺一事的「大屠殺騙局(Holohoax)」,更活躍於被視為惡名昭彰的匿名網路論壇、極端右派主義的支持者的聚集地的「4chan」。
例如,他在10月24日分享了在過往工作的建築工地拍攝的照片,其中一張強調了一個印有數字33的電鑽,暗指關於共濟會(Freemasons)和世界控制(world control)的陰謀論。貼文中更寫道,一位同事形容德帕佩在討論女權主義時,將女權主義者稱為「女權納粹(feminazis)」,聽起來像已過世的右翼電台主持人拉什・林博(Rush Limbaugh)。
同一天,在一篇標題為「Disinfo Shill Tactics」的貼文中,德帕佩抱怨說自己成為執法部門的目標,認為有一群「Paid Shills(收費騙子)」試圖操縱論壇風向,「我進來闡述事實,所以所有的收費騙子都會撲向我」,更形容是「為了試圖壓制他」。
假訊息猖狂,馬斯克帶頭轉發陰謀論
尷尬的是,針對這起因假訊息風暴引起的暴力行為,近期剛收購Twitter的特斯拉(Tesla)董事長馬斯克(Elon Musk)又再度做出了不當的示範。
馬斯克29日在網上分享了一篇《聖塔莫尼卡觀察家(Santa Monica Observer)》的貼文連結,該貼文提出了關於這起暴力事件毫無根據、反同性戀的陰謀論,而《泰晤士報》評論該網站早就是臭名昭彰的假新聞傳播基地。這回,社群之王馬斯克,意外成了假新聞的推手。
對此,喬治敦大學的公共政策教授莫伊尼漢(Dan Moynihan)評論,「當代美國政治的一個大問題是,一個黨派已經迷戀上了陰謀論,鼓勵包括反民主與暴力行動的激進反應。馬斯克只會讓問題變得更糟」。
馬斯克在30日下午刪掉了該則推文,然而在刪除之前,據《NBC新聞》報導,該文獲得了「2萬4000次轉發、8萬6000次點讚」。似乎已成功擴散,假新聞贏了。
當台灣正處於地方大選最後緊鑼密鼓階段,許多社群操作愈來愈明顯。此時可能更需借鏡美國裴洛西事件背後危機,清楚辨明假訊息,以免讓選戰出現意外變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