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大師杜拉克(Peter Drucker)是位博學又有遠見的學者。早在全球跨國企業風行的二十世紀末,他已看出二十一世紀是超國企業(transnational)走向,「母公司與子公司界限模糊,只在乎哪裡有利,不在乎哪裡設籍。」這位從十九世紀末,跨越二十世紀走向二十一世紀的大師,親炙過歐洲人文思想的薰陶,深得美國管理系統思考的修鍊,他提出的洞察,廣博而深邃,影響至巨。
二十一世紀,人才、資金早在全球流動,國家疆界逐一打破(如歐盟),人們認定城市遠超過國家。這都是杜拉克所說的「超國」概念。
超國概念,如何顯現在城市上?
曾經有趨勢家分析:二十一世紀將是一個「城市時代」,超過一半的人口會集中在城市;城市將取代國家,成為新的政治、經濟與文化發言人。
人們想到巴黎,會想到是一個藝術之都;提到紐約,會想到華爾街,全球金融重心;講到維也納,知道是音樂之都;說到北京,會立即想到一個代表東方的政治之都。閱讀城市,不只是外貌,還有歷史;不只是建築,還有人文活動。
龍應台在她的文章中曾經提到「看城市,有很多線索」。如果城市中政府大樓占據中心,氣勢凌人,代表政權獨大;如果城市街道以教堂或寺廟為中心,代表是神權很大;如果都市乾淨、整潔,顯現有一個有效率的政府;如果街上髒亂、流浪貓狗橫行、水溝不通、公共設施不開……。
張耀也用攝影鏡頭看過城市,他描述巴黎,「臉很美麗,也很詭譎」……,「巴黎是一個極端地方,豪富、赤貧、輝煌、粗陋……。」
七年前《遠見》寫過雪梨,形容是「享樂的雪梨」,氣候「好得受不了」,使雪梨人不得不放棄室內工作到戶外享樂;雪梨人認為人生「快樂」比「賺錢」更重要。
同一年,我們報導過正在開發中的上海。當問到上海市長徐匡迪「你希望上海成為什麼樣城市?」他說:「我們不希望上海像西方一些大城市一樣,人們晚上出去不敢搭地鐵,提著包包怕被人搶。」
不論是商業之都,藝術之城,人們最關心的,是它是否適合人住,也就是西方說的livable city。做為宜人城市,根據國際都市發展協會(INTA)的共識,應具備這些條件:交通便利、工作機會充裕、城市環境舒適、多樣化城市文化與活動、基礎建設良好、公共休閒場所足夠、治安良好,以及公共服務品質良好……。
10月初,台北、高雄和台中三位市長聚會台中,討論「城市的遠見」,這反映有遠見的市長才可能建設有遠見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