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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孩子與海頓、莫札特作朋友

彭廣林口述、郭大微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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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廣林口述、郭大微整理

2001-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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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孩子與海頓、莫札特作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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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出自 2001 / 4月號雜誌 第178期遠見雜誌

海頓和莫札特年齡相差二十四歲,卻成為忘年之交。

他們都才華橫溢,非但沒有妒忌猜疑,反而惺惺相惜。海頓比莫札特早生、比他晚過世。他們不但在音樂創作上互相影響,也都面臨了新舊世代交替掙扎。

透過莫札特的介紹,海頓曾加入當時許多藝文界知識分子參加的祕密結黨共濟會。當時又適逢德國文學狂飆運動興起的影響,音樂的表現不再是物化的聽覺享受。作曲家漸漸意識到音樂就是自我表達的型式,不再是服侍上帝或雇主的工具。海頓和莫札特可說是這個自由思想的具體成形。面對新時代的莫札特雖然掙脫出來,卻未完成。及至貝多芬才成為一座大山,在人類發展史上不可搖撼。

海頓活在新世代,雖然懷抱理想,卻無法擺脫舊世代的傳統包袱。所以他的成熟作品,要等到他脫離生活三十年的艾斯特哈薩堡(Esterahaza),到英國倫敦後才創作出來;這也正好是莫札特死後。在舊時代,海頓作曲完全是為了服侍匈牙利貴族的老闆;到了倫敦,他可照自己的意思創作,呈現他心裡真正的想法。正因他晚期深受狂飆運動的衝擊,作品開始變得有血有肉,展現人道主義和愛的關懷。

而莫札特則是透過三次主要的歐洲旅行大開眼界。尤其法國大革命後,面對新舊衝擊,莫札特感到身處矛盾的痛苦。年輕的莫札特心生不甘,因而與父親斷絕關係,前往維也納獨立生活。但他缺乏人生歷練,闖得辛苦。

忘年之交影響新古典

海頓和莫札特,這兩位十八世紀古典樂派作曲家的代表人物,成功的軌跡完全不同;他們可以說一個是辛勤的工作者(hard worker),一個是天才(genius)。

海頓生活極為嚴謹,每天持續創作,一首接一首,光是交響曲,他一生就完成了一百零四首。他憑著毅力,不斷修改作品的細節,也因此為後世的貝多芬解決許多音樂上的問題,奠定良好的基礎。海頓的成就,可說是一步一腳印建築起來的,終其一生,大部分靠自我摸索。莫札特則是星爸有紀律培養出的天才。但是莫札特到維也納後,嘗盡人生酸甜苦辣,音樂自此有血有肉、完全變得不同。

這對忘年之交,在音樂創作上更是互相影響。莫札特的引介,讓一絲不苟的海頓,接觸新思潮,從而影響晚期創作風格。莫札特和海頓的第一次邂逅,是他二度旅行到維也納時,聽到海頓的交響曲作品,從此創作風格有了改變。

不同於之前義大利式的交響曲,海頓奠定了古典樂派四個樂章、採用快板、慢板、小步舞曲、再回到快板,有開始、有結束的結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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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札特深受其影響,旅行回來後的作品開始採用古典的結構,同時注重所有管絃樂器聲音的平衡,讓每種樂器表現方式均衡發展。

和古典音樂零距離

一個是交響曲之父、一個是音樂神童,兩人在音樂上碰撞的火花,都將呈現在四月二十五日台北市交的「逍遙音樂會」中。

上半場將演出海頓第四十五號交響曲「告別」及莫札特第二十五號G小調交響曲,兩首都是狂飆運動時期最具體的表現,已有情感的流露(sentimental)。隨後安排了莫札特父親所做的「玩具」交響曲,則是告訴大家莫札特在父親陰影下的成長過程。上半場最後一首莫札特第四十號G小調交響曲,則是我個人最喜歡的曲子。在第一樂章雖然寫的是「愉悅」的樂章,音樂形式上揚,但莫札特用的卻是小調。一般人多認為莫札特遊戲人間,但他其實是個悲劇型人物。這段音樂剛好可以體會一個天才活在凡人間為五斗米折腰的無奈。

至於下半場海頓的「熊」「母雞」「時鐘」「驚愕」等作品,呈現他道貌岸然下有趣的一面。整場音樂會最後一首海頓的第九十八號降E大調交響曲,第二樂章引用了英國「天佑吾皇」的曲調。表面上,海頓這首作品是寫給英國女皇,但他創作這首樂曲時,剛好傳來莫札特的死訊。所以有人認為這首曲子是全歐洲最有名的交響曲之父,對早逝英才的哀悼。這段音樂的確會讓人聽了有深刻感觸,是人道主義的展現,更可以為這場從海頓回顧角度設計的音樂會,做一個完結的句點。

2001年是台北市交第二年舉辦「逍遙音樂會」系列。我希望逍遙音樂會的定位是一個家庭音樂會(family concert),四歲以上的孩子都可進場聆聽。所以演出融合了燈光、道具、服裝,以劇場形態呈現,導聆及演出方式都特別為小朋友設計,以便拉近古典音樂和人們的距離。

就像介紹歷史要先介紹通史、斷代史,然後介紹細節,從時代來區分每一場的內容。除了第一場的巴洛克音樂外,將依序介紹古典樂派的海頓和莫札特、貝多芬、浪漫樂派與二十世紀音樂,以及不同樂器的表現,然後再從橫切面介紹各種曲式,企圖有系統幫大家建立一個完整的概念。

有系統地推出「逍遙音樂會」,除了希望打破古典音樂的嚴肅印象、吸引更多人親近古典之外,更希望讓小朋友有多一點接觸好東西的機會,逐漸建構一個對下一代較平衡的成長環境。

我相信,一個社會如果有文化成就,每個人價值觀建立的基礎點就不會是「功利」,國家也就會培養出有理想性、肯奉獻的人。這種看不到的附加價值,對人格發展的影響需要很久才會顯現,也必須我們長期投入。(以上內容由東吳大學音樂系教授彭廣林口述,台北愛樂電台郭大微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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