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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只活在上半夜-蔣孝武對一些問題的看法

遠見編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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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見編輯部

1987-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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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只活在上半夜-蔣孝武對一些問題的看法
 

本文出自 1987 / 7月號雜誌 第013期遠見雜誌

他在新加坡工作的職稱是「中華民國駐新加坡商務代表團副代表」。這一個職稱當然無法反映出他本人的重要性。

「我在台北做了十一年大眾傳播方面的工作,一年多前調來這邊,給我一個新的學習機會。」他以平和的語氣說。

新加坡政府在東西方陣營中扮演著一個政治淡化的角色。在新加坡,有美國與蘇聯的使館,也有東西德、南北韓的代表機構,也有中華民國的商務代表團與中共的代表處。「我們與中共雙方的工作人員人數一樣,新加坡政府不准這些國家的使館或機構從事政治活動。」

「如果有人與我們的貿易代表團聯絡,把中華民國寫成台灣,我們會改正他們。我們只接受中華民國這個稱呼。」他一再強調。

對新加坡媒體常常把中華民國稱為台灣,他耿耿於懷。當地媒體方面的解釋是:「「台灣」代表一個所得高、生活好、經濟進步的地方;「中國」則是指貧窮、落後的共產政權統治的大陸。」

他花了不少時間與新加坡的媒體溝通。他認為新加坡的輿論對我國的報導逐漸比較客觀了。去年,新加坡組團到台北訪問,他對他們說:「你們告訴我,要參觀什麼地方,我為你們安排,不要讓我主動來為你們安排。而且,你們應當保留最後二天,自己隨便去那裡看看我們的一切。」

他認為在經貿方面,中華民國與新加坡可以技術合作、共同投資,在高科技方面發展,來促進雙方的經濟利益。

「這個工作很有挑戰性,我在台北時沒有白頭髮的,現在居然可以找到一些。」他摸著頭,表情是認真多於自嘲。

欣賞李光耀 

在這份很有挑戰性的工作上,他特別注意新加坡值得借鏡之處,他認為李光耀總理在演講中常常清晰地指出新加坡的處境,很有說服力地使人民瞭解政府制定每一個決策的苦心。他說:「我很欣賞李總理常講的一句話:一個政策即使不受人民歡迎,為了以後國家的利益,政府還是要做。」

談話中,他也拿新加坡與國內比較,「台灣當前要加速提升公信力與法治,例如,最近蔡辰洲去世,還有人懷疑他是否真的死了。其實,如果以指紋來證實,不就沒有懷疑了嗎?」他很語重心長地說。

他又舉了一個例子:「一些在私立學校讀書的小學生,當有督導來視察的時侯,老師就教學生說:「沒有補習,沒有繳其他費用。」而事實上,學生都在做,這不是教學生言行不符嗎?」

談及經濟自由化時,他指出:「如果當外匯存底是三百億美元的時候,就放鬆外匯管制,今天的外匯問題就會輕鬆多了。」

關於禁止大陸三十年代的文學作品,「我個人認為這些作品,在目前情況下,不宜開放,因為當時的社會背景與現在的情況相差太遠。但如果決定不開放,政府方面應當好好地向大家解釋,為什麼暫時不開放的理由。」他強調政府加強對大眾溝通的重要。

新加坡政府在五月二十一日逮捕了十六名親共產黨份子,他說:「內政部長決定之後,一肩挑起。」

在貿易、外交、政治等問題的討論過程中,談及國內政治層面的問題,他最有興趣。他提出一連串的問號:「為什麼有些候選人,靠選民的情緒就可以當選?」「為什麼新聞規範與新聞道德沒有提高?」「為什麼中共要製造這麼多的武器外銷,而不改善老百姓的生活?」

讀報與讀書 

他每天至少讀四份國內的報紙,中央日報、聯合報、中國時報及自立晚報。也很仔細地閱讀當地的中英文報紙。

現在他的自由時間較前為多,常讀回頭書。他說:「重讀一些書、一首詩,或者一闕詞時,比十年前讀時,有更多的體會。」

讀了卡特寫的自傳之後,他發現:「其中有關美國承認中共的部份,錯了很多,卡特很難自圓其說。」

他去年秋天回台北時,曾向王新老(剛於一月五日去世的立法委員王新衡先生)借到一本關於六十年前蘇聯侵略阿富汗的歷史性論著。看了以後發現:「一九七九年蘇聯入侵阿富汗的路線就是前一次的翻版。讀歷史真是很有用的。」

最近他正在看「美國淪亡記」。有感地說:「一定要多讀書,才能瞭解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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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對書的偏好,他特別推動了兩次中華民國在新加坡的書展。他說:「起初有人擔心書展能否吸引華人,因為這邊是用簡體字。我認為這不重要。後來證明書展開得十分成功,有幾家出版社還補寄書來。」

辦公室中 

在他並不寬敞的辦公室內,掛有先總統 蔣公與蔣經國總統的照片。另一邊的牆上有左宗棠的一副對聯,與李副總統送的一幅字。

坐在辦公桌後,他幾乎正對著他祖父的照片。他告訴我那是先總統蔣公檢閱海軍時,穿了海軍制服的一張神采奕奕的照月。

「從我出生到總裁去世,總裁從來沒有責罵過我一次。如果我錯了,他總是用間接的方式來教導我。現在回想起來,每一句話,每一件事,都使我有很多的獲益。」

「令尊對你是否嚴厲些?」我問他。

他停頓了一下:「我現在年紀大了,人又在外邊!」

「你有沒有記日記的習慣?」

「我沒有。」他回答:「但我記事,做為以後的一個紀錄。」

「如果沒有家世的限制,你最喜歡做什麼?」

他思索了一下:「你大概猜不到,我喜歡做一個職業高爾夫球員。」但立刻又補充說:「到了現在的年齡,已經太晚了!」

不容易不受注意 

來自總統的家庭,他沒有辦法像一般人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

最使他「得意」的一次經驗是有一年去日本,他出席一個日本政要為他安排的宴會。旅館門口等了一群電視記者與攝影記者。餐會結束時,他向主人說:「讓我一個人先走出去,他們一定會以為我是秘書,不會注意到我。」當他一個人先走出去時,這些記者們真以為主客還在後面呢!

在台北,他沒有這麼好的運氣。「十一月(去年)在台北的一個晚上,我與我太太去一個小餐館晚餐,剛坐下來,就被認出來。因此只好匆匆吃完離開。」

有一次在新加坡機場裡,他們一家被攝影記者發現了。「我向他們說:如果一定要照,就照我們夫妻,請不要照兩個孩子。」

提起孩子,他帶著驕傲的口吻敘述:「我的兩個孩子,女的十六歲,男的十三歲,憑自己的本事考進了李光耀總理小時候讀書的那所學校。功課很緊,他們很能適應。」

「男孩喜歡玩電腦,他想要有個效能較大的電腦,去年聖誕節時就當禮物送給他。在計較價格時,孩子覺得拿台幣買最合算。女兒對匯率也很注意,常常計算用那一種貨幣買東西比較合算。」

「如果你與家人去度假,喜歡去那些地方?」我問他。他毫不猶豫的說:「去一個別人不常去,交避不方便,電訊設備比較落後的地方。」

做人做事的態度 

在我們情理法糾纏不清的社會中,他如何來對付外界的壓力呢?

「我做人做事的基本態度是:能幫別人的,就說可以;不能幫忙的,也講清楚不能幫忙。」有一位朋友要他幫忙訂一個華航座位,以便提早二天飛回美國。他告訴這位朋友:「你就多在台北待二天吧!」

三年前,他過了「四十不惑」的年齡,我問他現在在國外,心情上有什麼體會?

他沉思片刻:「我們浙江有句俗話:上半夜想想自己,下半夜想想別人。我們大家都不要只活在上半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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