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台南藝術大學在遴選校長,身為校長遴選委員會召集人的新舞台館長辜懷群說, 她是名符其實的「著急人」,因為要找一個藝術大學的校長,實在不容易。
怎麼不容易呢?既然這是一所藝術大學,有的遴選委員主張,校長一定要藝術家出身,才懂得藝術的特性;但是另一派又認為,藝術家都不太擅長管理, 找個藝術家出身的校長, 恐怕在管理上會非常隨
性。
那麼辜懷群本人又是怎麼看待呢?大家都說辜懷群是一個十足的戲迷, 無論東西方戲曲,無論新舊戲劇,只要是好戲她都愛。所以辜懷群對於找校長這件事的看法是,藝術是多元的,一個鋼琴家出身的校長未必就懂得美術,反而會因為過於偏愛自己的藝術領域而忽略了對其他藝術的包容性,更遑論去做行政管理。
這就是她做新舞台多年最大的心得,心胸要兼容並蓄,盡量多開扇窗,讓不同性質的東西流進來,讓自己成為熔爐。
看什麼都新奇
1997年,台灣第一座民營的中型多功能表演藝術廳「新舞台」在台北精華地段成立,延請當時正在台大外文系教書的辜懷群擔任館長;並非表演藝術家出身的她,卻在這九年中將新舞台掌管得有聲有色,把戲劇、舞蹈、音樂、傳統戲曲等表演節目大量引介給觀眾,成為國內藝文表演團體心目中最專業的劇場。
儘管不是表演藝術出身,但從3、4歲就在淡水河邊跟著祖母看歌仔戲,野台戲;7、8歲跟在喜愛京劇的父親辜振甫身邊看京戲,就算不學戲曲,從小到大累積的看戲經驗,早已成為體內的血液,讓她只要談到戲曲就熱情澎湃。雖然已經年過50,辜懷群生來一張童女的臉孔,圓圓的臉配上圓圓的眼睛,談起戲劇時流露出單純又快樂的神情,彷彿舞臺下生平第一次看戲的小女孩,帶著好奇又興奮的神情向上顧盼。
的確,辜懷群看什麼都是新奇的, 好比即將於1 1 月在新舞台上演的新老戲《試妻大劈棺》,這齣改編自京劇《大劈棺》的戲碼,原本講的是莊子出門在外多年返家後,為了試探妻子貞節,而設計假死和假扮風流倜儻的公子來勾引其妻的故事。
老戲原意是為強調女子守節的重要性,但經過辜懷群與國寶級京劇演員李寶春改編後,「保證讓年輕人看了吹口哨,老人看了卻皺眉頭,」辜懷群帶著得意的神情捉狹地說:「這次老人大概不會來了,尤其是老男人。」
辜懷群在改編這齣老戲時就跟李寶春說:「我不要自己都覺得老掉牙的價值觀,冒犯價值觀對我來說一點也不害怕,因為老戲碼必須符合現代的價值,所以才叫做新老戲。」
戲是人性的鏡子
對於「看戲」,身為資深戲迷的辜懷群自有一番心得,她認為所有的表演藝術都是一種手段,真正的目的還是在藉戲傳達訊息,如果不能符合現代社會,裝扮與唱腔都與現代脫節的老戲,只會離年輕人愈來
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