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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媽開茶餐廳!油麻地女兒畫給家人的情書

遠見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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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見好讀

2018-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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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爸媽開茶餐廳!油麻地女兒畫給家人的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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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最後,這本「情書」當然包括我的家人,因此不得不介紹的就是他們現正經營的「合發茶餐廳」了。我的父母和妹妹活躍的時間都在合發,他們最燦爛的笑容和工作時散發出來的魅力,在這裏就會看到。

我的爸媽開茶餐廳!油麻地女兒畫給家人的情書_img_1

馳名爸爸牌咖喱

合發茶餐廳大約於一九五○至一九六○年代開業,至今仍保留當時的不鏽鋼水吧櫃位和紙皮石磚塊。畫這幅作品的壓力不少,因為家人每晚下班都會觀察我的繪畫進度,而我亦到合發拍攝他們的工作的模樣作參考。對於我的請求,他們意外的興奮,爸爸笑著拋鑊,媽媽手持的杯碟越來越多,像玩雜耍般。

食物方面,咖喱牛坑腩飯、梅菜扣肉飯、福建炒飯、蝦漿煎肉餅、炒貴刁、免治牛肉飯、乾炒肉片河、海南雞飯、豆腐炆魚腩、枝竹羊腩飯(秋冬限定)、涼瓜火腩飯……都是我推介的菜式。味道和口感符合客人所期望的,份量是為勞工階層而設,是日午餐更包括熱飲一杯及不含味精的例湯,包你滿足而歸。

父親的咖喱牛坑腩飯實在百吃不厭,咖喱汁帶小小辣,香滑而不膩,開胃而襯托出香濃彈牙的牛坑腩,就算是味道清淡的薯仔也軟度適中,是整個菜式的「中和者」,有時候我甚至喜歡薯仔多於牛坑腩哩!

有關父親炒咖喱的另一趣事,就是他每三個月左右就需要炒一次咖喱膽。往往他回家甚少說話,但我就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濃烈的咖喱味就知道他的工作日常了。

問他最滿意自己什麼的菜式,「吓?我樣樣都得,出咩都好快賣晒,日日新鮮,自然好食!」(編按:啊?我樣樣都行,出什麼都好快賣完,日日新鮮,自然好吃!)他充滿自信地回答。

合發第四代掌舵人

要數父母與合發茶餐廳的淵源,就要由一九九五年母親開始在此打工說起。

我的父親柯行永和母親馮啟菊於一九八○年代移民到港,他們因同鄉提攜下,不約而同投身飲食業。父親由「紅褲仔」廚房學徒做起,母親幾經轉行後成為茶餐廳的樓面侍應。他們十分勤快,完全融入港式飲食「快、靚、正」的節奏。

父親的炒咖喱

(材料請見首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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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黐底,黏鍋之意。)

母親憶述她一九九三年剛剛投身樓面時,一切由零學起,一九九五年開始在合發茶餐廳打工。當時的老闆葉潤森和其子葉潤傑見我的母親盡心盡力打理樓面,井井有條,三年後他們就邀 請她入股,「因為我唔怕蝕底,勤力上心,人哋睇到就自然會關照你。」(編按:因為我不怕吃虧,勤力上心,人家看到就自然會關照你,)媽一面自信地說。另一方面,她十分感謝葉先生這位伯樂,使她知道如何管理生意。

到二○○○年,母親見父親已有一手好廚藝,便鼓勵父親創業。於是她就「兩邊走」,日間在合發,晚上到父親頂手的一間位於深水埗元州街的「金豪茶餐廳」工作至打烊。我讀書時放假會到場幫手收銀,有時會帶功課在那裏做。記得二○○三年的一份作文練習,內容提及「哥哥」張國榮逝世,心情很是苦澀。

父母在深水埗做老闆的日子並不好過,二○○二年母親退股合發,全力與父親「拍住上」,每日工作多達十六小時,年中無休,他們的氣魄實在令我佩服。父親整天面對火爐,拋一整天的鑊,練得一對結實強勁的臂彎;而母親整天給油煙包圍,但不忘對客人展露笑容,儲得一大群忠實的顧客。每晚凌晨回家,他們滿身的油煙味就是辛苦工作的證明。姐姐見他們工作辛苦,曾經辭去文職工作,幫忙打理金豪。她很快就上手,亦在此結識了現任丈夫,他當時是金豪的熟客。

到二○○六年中,因為深水埗的消費力較低且飲食業競爭大,父母見付出與收穫不成正比,就將生意頂讓出去,休息一下再作打算。碰巧當時合發放盤,二○○六年十二月,父親成為合發第四代老闆至今,眨眼他們已接手十一年了。

現時父親主要打理餐廳的廚房及維修事務,而母親就管理樓面、會計等。母親在多個工作範圍中,最愛與街坊熟客聊天。母親的笑容很親切,有熟客甚至會指定母親為他們落單,客人的一句「例牌」,母親就記得那客人常叫的菜式。母親與客人的關係很好,其中餐廳的一大決定都是由熟客的支持下落實:幾年前,父親經過幾十年拼搏後,發現「錢係搵唔晒」(編按:錢是賺不完),加上年事漸長,認為應該多一些休息的時間。客人知道這件事,反而「舉腳」贊成。他們的忠誠實在使媽放心,自此父母逢星期日就能休店、享受一下生活:晨運、飲茶、湊孫(編按:帶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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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節錄自:《給油麻地的情書》一書,慧惠著,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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