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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滴在心頭-42位身邊人談兩位蔣總統

朱秀娟訪談‧陳秋美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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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秀娟訪談‧陳秋美整理

1995-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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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滴在心頭-42位身邊人談兩位蔣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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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出自 1995 / 8月號雜誌 林洋港攤牌,國民黨分裂?

第七章 先生二三事

在封建剛除、民國初立的年代,人們很容易將國家領袖視為昔日之「帝王」而對所謂「宮廷生活」充滿好奇。

到底家居生活中的蔣中正與夫人是怎樣的呢?他們的內在修為與言談舉止又是如何?受訪的老先坐幫我們把焦距拉近,到同一屋簷下的距離,帶領讀者細看這一代風雲人物的生活點滴。

「其實,先生並不像一般人想像的這麼沉重。」追隨蔣中正四十載,現已八十二歲的蔣堯祥侍衛官笑著說:「我常睡在先生夫人的房門外,你知道先生夫人是怎麼就寢的嗎?--兩張床,同一個帳子。」

「先生都是五時起床,」蔣堯祥說:「晚上九時就睡了,從來不用鬧鐘,也不用人叫,衣服都是自已穿,每天靜坐三次。」

問:「靜坐?」

「先生靜坐養身,早、中、晚,各坐三十分鐘。」曾任蔣中正座車侍衛官的錢漱石說明:「先準有恆心,更有毅力,有次在重慶黃山官邸,先生晚上在臥室靜坐,突然風雨交加,我從他身旁走過去,替他關好窗子,他都不知道。先生靜坐完畢,還問我誰關的。」

開水、運動和聖經

「民國四十七年,」先後擔任兩位蔣總統侍衛工作逾三十年的應舜仁另舉一例:「共匪在八月二十三日以炮火猛烈轟炸金門,兩小時內落彈四萬餘發,侍衛長報告先生,先生是八月二十二日才從金門回台北的,共匪算錯了時間,得錯了情報且「八二三」清晨,先生聽到值班武官報告金門炮戰的消息,仍然靜坐四十分鐘早課。」

問:「槍林彈雨,出生入死,環境如此惡劣,蔣公吃不吃安眠藥?」

「不吃,先生從不服藥。」蔣堯祥說:「除了牙齒之外沒有病過,西安事變摔傷了腰,由一位范醫生做氣功按摩,也不吃藥的。」

問:「蔣公喝咖啡什麼的嗎?」

「只喝開水,到台灣後喝點可口可樂。」朱霞庭副官說:「我是二十一歲到先生身邊的,先生的開水都是我親手遞送的。早晨開水裡加點鹽,不喝酒。」

「先生生活很有規律,」蔣中正身旁年資最長,現年八十的李大偉副官證實:「抗戰時候也一樣,早上五點起床,喝開水;做運動、唸聖經,後來吃早餐的時候,有于振宇先生念報紙給先生聽。」

問:「先生每天寫日記?」

「先生早上除了看公事之外,也寫日記。」李大偉說:「用毛筆寫,從民國六年就寫了,日記真多;現在放在角板山上存著。」

「所以先生出門,常像搬家一樣!」李大偉說:「日記呀,聖經呀!是隨時都在先生身邊的。」

「先生有個大櫃子,裏面全是日記手稿,珍貴得不得了,比什麼金銀珠寶都重要。」侍衛官呂德彰說:「先生也很喜歡讀書的。」

推崇王陽明哲學

「先生規定侍衛要讀書。」蔣堯祥說:「「曾國藩家書」、「大學」、「中庸」、「黨員守則」,這幾本不但念過,還要背得,還有一本是「軍人讀訓」。」

出身警校,受「特工王」戴笠一手培訓的侍衛官張毓中雖年已八十五,記憶奇佳:「我見先生時在重慶上清寺,問我平時看不看書,就叫我背了段曾國藩家訓,書到了他面前,內容、詞句、引申含意呀就都不一樣了,我們也許只是會背,在先生的理解就不一樣!」

「先生最推崇的是王陽明哲學。」張毓中又說。

「召見我的時候,叫我多看「三國演義」、「西遊記」、「水滸傳」…」錢漱石也說。

「從四十八年到五十年,我做先生的讀報侍衛。」前後追隨過兩位蔣總統的話題拉回閱報之事:「我負責讀報,並不輕鬆,跟先生這段時間,一天假也沒有,年初一、結婚都沒請假,先生天天要讀報,讀全文!我五點鐘就到士林官邸,先把報紙看一遍,社論是一定要讀,國內消息、國際消息……」

問:「讀哪份報呀?」

「「中央日報」和「香港工商時報」。」于振宇將軍說:「八點等在侍衛室,先生吃早飯時,我讀報。」

「先生有時把大標題看了,」于振宇將軍說:「會提醒我讀,先生常說,最機密的事就是最公開的事,最公開也是最機密的事!有天報上有段小新聞。蘇聯想租印尼一個小島被拒,叫我去查。原來小島是海空軍基地,是第二次大戰日本南侵進攻澳洲的跳板,戰略價值非常高,如被租去,西南太平洋會被截斷!這一查引起軍方注意,先生戰略之精、地理之熟我讀報也戰戰兢兢!」

「我多半等在武官侍衛室,」于振宇繼續說:「那天晚上讀美國顧問的一篇報告、估計我國空軍攻打大陸的戰力只能維持三天;先生心情不佳,不言不語地下了樓;我就跟著。樓下大客廳裡在放電影,夫人和女副官、一些侍衛在看,先生從銀幕前走過去,一眼也沒看,給我的感覺,先生孤獨而寂寞。」

「先生出差我也會跟著,車上、飛機上、船上隨時讀報或文件。」于振宇將軍說:「有次在金門,房內只有先生和我兩人,對坐讀報,突然燈熄了……」

問:「蔣公說什麼?」

「先生什麼也沒說,就只坐著,我也不敢講話。」于振宇將軍說。

不見喜怒

「先生在什麼情況下都鎮定從容,很難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他內心的感受。」張毓中對領袖的沈穩印象深刻。

「先生想些什麼,我們真不知道。」呂德彰也說:「生活正常,喜怒不形於色,抗戰勝利也好,引退也好,神情都一樣,只有接見外賓時笑笑,那是禮貌吧!」

「先生早已具有處變不驚的耐性。」張毓中觀察。

「二十八年日本飛機一百多架轟炸黃山,先生、夫人都在黃山。」蔣堯祥憶起造成人民死傷枕藉的「五三、五四大轟炸」慘案。

「先生也躲警報,尤其日本人等於是以先生為目標,再說重慶如果沒有日本間諜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大炸黃山。」沈剛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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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先生站在防空洞門口,看飛機逼近了,才進防空洞。那天還真危險,防空洞裡有把椅子,先生坐著,炸彈落在防空洞頂上,有塊大石頭從氣孔口掉到先生面前,真是分毫之差,歷史就要改寫了。」

沈剛記憶猶新:「我們都大吃一驚,先生坐在椅子上不為所動,一陣煙霧瀰漫後,我們看到先生安然,沒有受傷,先生還向竺培基說:「你成了泥人了,把臉擦一下。」竺培基說:「委員長,您也該擦擦臉了。」我們在防空洞裏的每個人都成了泥人。」

第十四章 七海翦影

經國先生的節儉人盡皆知,但初入其寓所的人,仍會因目睹其中的簡陋大感吃驚;有機會在官邸居住的人,更會對其中生活的刻苦感到不可思議。

雖貴為一國之尊,經國先生過得是近乎苦行僧的生活。跟在他身邊的人,尤其是與他在西伯利亞患難結髮的方良夫人,也與一般官宦之家的物質享受絕緣。

受訪的昔日侍衛部屬以及曾參與經國先生醫療工作的醫生和護士,談到他們的七海生活,都有刻骨銘心的記憶,對於第一夫人的情感世界,也有令人感動的描述。

房間七坪、衣服兩三套

「七海寓所,本來是海軍招待所,並不適合住家用,經國先生原住在長安東路,因為當時市府要拓寬長安東路,才搬到七海。鍾湖濱邀我一起去布置,幾年後地毯都變了顏色,他也不准換;能勉強住就行!經國先生的房間很小,約七坪,只有一張椅子、一個櫃子與電視機,書桌更小,一個書桌、兩張椅子與舊書櫥。」自民國五十四年即跟隨經國先生的溫哈熊將軍說。

「七海的事……」擔任經國先生侍衛長近六年的周仲南將軍感慨:「真是勤儉克難,有座文康中心,已老舊得不能用了,我向總統請示,下雨天侍衛官們練拳啦,沒地方可去,請拆了重建,經國總統說:還可以用。」

「五院院長沒來過七海,第一次來--商量中美斷交的事。」古興安說:「悄悄議論七海怎麼這麼小。」

七海醫官、現任榮總加護中心副主任的陳雲亮,也談到親身經歷:「我是方良夫人的醫生,民國七十九年五月一日才進七海,真把我嚇了一跳,院子小,房子也不分格局,我被安排住在孝勇先生以前住過的房間裡,地毯有十多年沒換了,牆壁也發霉,壁紙破裂,屋頂水印處處,椅子手把失靈,沙發床也拉不動,夏天晚上睡覺有時候一拍臉上就是一隻蟑螂,洗澡池裡蜘蛛也有。我真不知怎麼住,要求至少把牆壁給補一補,結果是用三夾板擋住牆,以免下雨滲水。」陳雲亮醫師歎氣:「這不像個總統住過的地方!」

「跟方良夫人三年半,在七海還是替他們委屈,管家阿寶姐每年替夫人曬衣服,簡直沒有新的,有次拿了尼龍襪子叫阿寶姐去補,結果找不到地方補,時代不同了!」

自六十八年即參與經國先生專勤護理的劉春菊護理長,對七海的生活也印象深刻。「我們護士除非副官叫,是不進總統房間的。」她說:「不過因為有段時間待在七海,對經國總統的事還是知道些的,我就親耳聽到經國總統關照管家:冰箱裏的水果,由舊的先吃。管家說,有的已爛了。經國先生說,把爛的部分切了,其他的還可以吃。喜歡的菜,吃不完的,總叫下餐再熱給他吃。衣櫃裡也只永遠是那兩三套衣服。」

問:「聽說經國總統喜歡榮總的伙食?」

「副官看經國總統到了榮總食慾比在七海好,」劉春菊說:「就向經國先生建議,把廚師調到七海去做一段時闆,但是經國總統反對為了他一個人勞師動眾。」

「前總統府國策顧問譚伯羽寫教育長(編按:經國先生曾任三民主義青年團中央幹部學校教育長)為人:得意時處之以淡,失意時處之以忍。」于振宇將軍說:「真是恰如其分。」

身邊人的挫折感

先後擔任兩位總統副官、現仍居七海的王文皓說:「跟教育長一開始真有挫折感,覺得不被需要!教育長身體好的時候,七點多吃早飯。教育長吃了早飯,我等在休息室門外,有時他突然就自己走了!還有教育長到外島或旅行,衣服也都是自己收拾。」

問:「規矩真的不同了,經國先生很平民化的。」

「太不同了!先生時代,侍衛官、副官身上都帶槍!」王文皓說:「左輪槍,在慈湖時繳交了!到了七海作教育長的副官,成了沒事可做了,心裡真的很難過。」

問:「你留在七海,對蔣方良夫人的生活情形知道得很清楚了?」

「可以這麼說吧!」王文皓說:「蔣方良夫人除了洗髮、去婦聯會,或去勞軍,很少活動的;有幾位夫人有時來七海,衣復恩太太、趙聚鈺太太、毛瀛初太太、孫義宣太太,帶些菜來聚聚。夫人生活和教育長一樣簡單!夫人也沒有貴重的首飾,偶爾喝一小杯伏特加酒!蔣方良夫人什麼都聽「國」的!」

問:「「國」的?」

「蔣方良稱教育長叫「國」,是教育長名字中的一個字呀!」王文皓先生笑了:「什麼事,七海大小事都要問「國」。」

「有時孝勇想作點主張,蔣方良夫人還攔著:「國」說不行!七海要是哪裡漏水也是件大事!」王文皓又說:「冷氣機壞了,更是大事,蔣方良夫人就在院子裹搧扇子,等經國先生來決定。」

問:「經國總統和蔣方良夫人感情好不?」

「怎麼不好?」蔡福來先生說:「蔣方良夫人有氣喘病,發起來很厲害,心臟也不太好,醫生對夫人說要住院檢查,夫人不肯,教育長就陪她去住院。」

「白天照常上班,晚上就來榮總陪夫人。平時中午吃飯,只要教育長在台北,他們都是一起用餐的,吃飯後看看新聞、談談天。」王文皓先生接著說:「教育長比較疏於照顧、培養自己的孩子。」

「也是因為聚少離多的原因,」周仲南將軍說:「在台北時天天回家吃飯,一到假日總統就下鄉,或到金門、馬祖了。」

方良女士八斗子看銅像

問:「以前常帶菜和蔣方良夫人聚聚的夫人們現在還去七海嗎?」

「還去!」王文皓說:「以前俞國華夫人不常去,現在倒常去了。

「我常替夫人安排出來走走。」長期擔任總統座車侍衛官的李祖怡先生說:「排了張表格,以前去過的,沒去過的,蔣方良夫人考慮了半天,都沒有去--太花費了。夫人一出去,難免人員車子,在外還得吃飯住宿,太花錢了。當然,夫人不至於這麼拮据!但是以我的觀察,她和經國總統在俄國養成了節儉的習慣,那時多苦!」

「蔣方良夫人最喜歡的地方是八斗子,那裡有座總統銅像,栩栩如生,笑容可採地向人招手,夫人去看銅像,在銅像下坐坐,臨走時在車上還向經國總統的銅像揮手,唉!」李祖怡心生感觸:「夫人也真令人……孝文、孝武走了,白髮人送黑髮人,孝勇又在國外。」

「夫人現在最擔心的是沒地方安身哪!」陳雲亮副主任說:「有些民意代表要收回七海寓所,夫人常擔心的說,我們只有住到頭寮去了。」

問:「頭寮就是經國總統停靈地方嘛,夫人可以搬個好點的房子呀!」

「啊!不行!」蔡福來說:「教育長和夫人感情很好,夫人絕不會搬離她和教育長共同生活的地方。」

「如果鬧得七海不能住「唉,」陳醫官歎氣:「也只怪經國先生生前沒有買房子安置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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