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台灣海峽的海風,順著出海口,吹進苑裡鎮的平原,和風徐徐,讓這裡的米長得格外結實飽滿。
以「永山米」為品牌的65歲農友陳永山,正是靠著這片土地,種植出乾淨健康的有機米。
13歲開始,陳永山就幫父親種稻,直到17歲北上台北工作之後,開始在苗栗和台北兩地奔波。夏天協助農忙、冬天回台北拚搏,同當時許多農村人口到大城市務工的生活型態一樣。
1990年代初,當時40多歲的陳永山回到家鄉,接承父親的務農工作之後,開始思索如何在眼前的這一甲田地中,實行不一樣的栽種法。
看多病從口入 轉有機種植
過去,陳永山的父親習慣採行農藥及化學肥料,獲取固定稻米產量而得以溫飽;但是長年擔任慈濟醫院志工的陳永山,經常在醫院看到現代人因為飲食而導致的各種文明病,他驚覺「病從口入」對人體造成的傷害,竟然是如此的巨大。
德國諺云:「多一座有機農場,即少一間醫院。」為此,1996年期間,當台灣人對「有機米」的概念,仍然處在朦朧未知的階段時,陳永安便毅然決然,從慣行農藥栽種法,大膽轉型到有機米的種植上。
1990年代後期,陳永山和稻米產銷班的農友開始投入有機稻米栽種的行列。在MOA國際美育自然生態基金會的輔導下,於2001年取得「MOA自然農法實施者」的認證。
「萬貫家財抵不上身體健康啦!」篤信佛教的陳永山決心,發揮老祖先的原始農耕精神,親自下田除草。
他寧可雙腳跪在田地間,用雙手插入泥土,感受土地的溫度,辛勤地拔出一株株的雜草,也拒絕使用任何的除草劑;面對「稻米殺手」福壽螺,陳永山也只用少量的植物性苦茶渣粕,抑制其生長而已。
在肥料的部分,陳永山採用自製的有機肥料,不購買市面上的有機肥。他認為,即便是有機肥料,也可能多少摻雜部分的化學成分。所以他不惜繁瑣和重資,用牛糞、米糠、黃豆等材料,精算時間、濕度、溫度,合成天然的有機肥料。
算一算,每次用肥都得要耗費上萬元,不像一般稻米栽種,花個幾千元化學肥料,即能搞定。陳永山的堅持和耗費的心力,可是一般米農的好幾倍。
捨棄慣行農藥種植,轉向有機栽種,卻讓陳永山的稻米產量從原本每一年平均1萬4000斤,驟減到不及8000斤,銷售量幾乎是對半砍。這樣的結果,和一般農民一心想要追求產量,完全背道而馳。
但是陳永山堅守「品質至上」。「吃得健康最要緊、生活過得去就好,無須追求奢華。反正『回去』(離世)時,也是雙手空空,」陳永山看待人生,有著虔誠佛教徒的豁達和純樸。
1公斤125元 有錢未必買到
陳永山選用台9號品種。一般慣行法的台9號米市售1公斤約70至80元左右;有的普通品種的米甚至低到1公斤40元不到;但是陳永山的有機台9號米可賣到125元。
幾年前,科技大廠友達曾認養過陳永山的稻米,一年就購買1200公斤;另外,陳永山也賣給農業合作社,並自己經營網路銷售。由於產量不多,有錢還不見得買得到。
陳永山強調,他出產的米可能不像市售米一樣「晶瑩剔透」,賣相極佳;甚至也不會像廣告打出的「顆顆飽滿」。
因為有機稻米,原本就不是靠賣相取勝。但是他對自己的產品有自信,永山米一定是「粒粒結實」,讓消費者吃起來香Q、充滿嚼勁,健康無慮。
由於不用農藥,他通常會叮嚀客戶,最好不要放超過兩個月,否則「真的會生蟲」。也不像一般稻米,往往放個半年以上,都不會發現米蟲的蹤跡。
這20年來,在秉持「要對得起自己良心」信念之下,不僅讓陳永山的生活知足常樂,消費者也能安心無虞吃下每口健康的幸福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