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什麼時候開始創業的?
A:我民國六十七年開始創業,一開始是做電子秤。那家公司還在,二十幾年了。從台北到南投、馬來西亞、大陸各有一個廠。
我一九八九年才進入電腦業,不算早。之前我工廠在中部,生活很悠閒,生意又不錯,是在同學會的時候,發現他們講很多Hi-Tech(高科技)的東西我都聽不懂,覺得有些脫節,有點恐慌,所以就想待在台北的時間多一點,待在中部工廠的時間少一點。
那時想說還年輕,應該接受重大挑戰,覺得PC(個人電腦)的市場夠大,值得把時間花進去。當時像神達、宏?、詮腦都很大,剛好那時有膝上型電腦,還沒有筆記型電腦,做了一年後,就開始有Pad(一九九○年華宇的筆記型電腦NotePad NP286正式量產)出來。
Q:你只是先有個念頭,然後就投身去做了?
A:那時非常認真,因為很多都不懂,我還找很多工程師來上課。我有念頭後兩個月公司就成立,半年後產品出來,動作非常快。那時利潤還不錯。
把快速成長當中心思想
Q:一開始就很順嗎?
A:一開始還好,量不大,但是有幾個策略還不錯。那時美國電腦業、半導體業不景氣,大家都沒什麼成長,但這對我們新興項目沒什麼影響。事實上,景氣不好對大公司來講,會拖慢成長腳步、原地踏步,但卻正好給我們快速成長的機會。
我們當時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就是不求暴利,做一台賣一台。我們追求合理利潤,但是把快速成長當中心思想,這樣等景氣恢復的時候,我們已經不是太小。也就是先把公司規模拉大,縮小跟現有大廠的差距,將來就會有一席之地。
Q:當初怎麼會想到這個策略?一般都是有暴利盡量賺。
A:記得那時我們一天做到三十台大家就很高興了,可見當時的規模有多小。但是我們很快就把規模衝上來,所以我們在南港的廠一直在擴充。後來慢慢認為那個地方不夠,就搬到桃園,也是繼續成長,不過還是只能做中小型的客戶,不能做大型客戶。但是因為有做到幾個不錯的中型客戶,所以產量跑到第二名,還不錯。
但後來情況有些改變,我們參加很多notebook(筆記型電腦)的展覽,我覺得策略不對,應該要做OEM(原廠委託製造加工)、ODM(設計代工)。我那時觀察,雜誌上的廣告量在變動:本土廣告減少、跨國性廣告增多。我覺得這是個警訊。
第一階段發展:拉大規模
有一陣子,Compaq(康柏電腦)的電腦整個打入市場,大幅降價,把clone(相容電腦市場)的空間壓縮掉。因為以前中小型客戶就是靠這個生存,我覺得這樣下去中型客戶馬上會遭殃,再看看我們的客戶群都是這一群,所以策略一定要改,否則遲早會出問題。
我想必須改變策略,就開始approach ︵研究︶ODM,因為我們產品不錯,吸引一些客人來談。但是在他們看到生產線之後,常常沒有下文。我們就開始好好檢討。
當時我們是所有公司規模最小的,雖然因產品技術不錯,可以吸引人來,但生產規模太小,條件不足以往上走到ODM。要往上一定要先有高效率、大量生產的工廠,所以那時我們開始轉型,買一個六千坪的大規模工廠。
當時這在業界是最大規模的了,很多人覺得我應該保守一點,但是我評估這個瓶頸如果不突破,很難繼續成長,所以就堅持去買。我有自信,工廠設好後可以找到比較像樣的客戶,果然之後找到Compaq。後來跟他們談,他說當時三個國家,九家、十家公司在選,選上我們是因為覺得我們的規模有擴充的餘地,所以這點是滿重要的,這個決策是對的。
我為了這個工廠,還偷偷跑去參觀日本最大的工廠和Compaq的工廠,看全世界一級的廠商是怎麼做。所以我現在已不是土法煉鋼,是按照他們兩個生產線的設計,再把所長綜合,做大規模的生產線。當時為了做這個,真的很辛苦。
後來到了九五年,果然像我預見的,clone空間被壓縮、DRAM(動態隨機存取記憶體)價格下降。我是九四年就發現,然後花了九五年和九六年的大半年在轉型。當時我們的結構和體質是慢慢地大幅度改變,不管是工程、製造、品管都大翻修,該要有的功能就增加,這是脫胎換骨。
我一九九五年年底跟Compaq談妥,九六年初開始時是三百多人;九月份開始出Compaq的貨時,就增加到一千個人。但是剛開始三百多人要同時符合Compaq和舊客戶的要求應付不來,所以我決定把舊客戶砍掉,一個月一千台的單位都砍掉不做。這真的是下很大決心,我當時是想,長痛不如短痛。這樣的結果是生產量降低,但人數又提高,所以每個人都忙到三更半夜。那一段期間大家都做得非常辛苦。
剛開始出貨的時候,第一批只做五千台,大家還不太相信生產線能不能運作。所以早期我排生產計畫,客戶要一千台,我還排一千五百台或一千兩百台,而且什麼時候出來很難掌握。但是體質改善之後,現在即使我要一百五十台,我一台都不增加,也可以如期交出來。
我們產品的量一直增加,到了九七年,有一個隱憂,就是生產線雖然看起來很順,但是到市場後退貨率是多少還不知道。因為notebook比較難做,退貨率比較高。而如果有問題,是第一、第二個月就會看出來,結果我們都沒有聽到什麼消息。沒消息就是好消息,表示沒有什麼退貨。所以我們就安心了,代表我們不僅生產形態改了,品質水準也高了。
這樣足足花了兩年的時間,後來就發展很快。從五千台到兩萬五千台、五萬台、七萬五千台。大概每半年跳兩萬五千台,一路到十幾萬台。那段時間對我們滿重要的,基礎扎得比較實。
第二階段轉型:組織再造
同樣的東西衍伸到Huston(美國休士頓)和大陸,但情況又不一樣了。以前的架構沒辦法得到那麼多利潤,所以我們最近在做reengineering(組織再造),把部門合併,使橫向聯繫少一點、整個決策較快,運作成本比較低。
Q:九五、九六年的轉型是第二階段?
A:對。把中小型的生產公司轉變成大型的生產公司;同時把客戶層從中小型轉變成大型的客戶。這階段是reengineering,大概從九五年後半到九六年。
最近的reengineering則是因為感受到整個市場的價位往下壓得很厲害,要適應這種情形需要reengineering,因為structure(組織)太大。我的理念是,把所有資源騰出一半來做別的。因為依照我們的技術和產品成熟度、市場需求情況,應該可以用一半的資源來達到同樣的效果。
為了把整個management cycle(管理循環)縮短,我們把整個部門大幅度改變。例如notebook本來有兩個事業部(BU):BU1、BU2,BU3是做server(伺服器),BU4則做IA(資訊家電)的東西。我把notebook的前兩個合併,又把LCD PC去掉,所以我現在等於是把整個structure分成兩個BU,一個是notebook、一個是non-notebook,non-notebook部分,有LCD PC、server這些。
此外,製造部門也有合併,同時我們把內部管理的procedure(流程)全部拿出來檢討,重新全面性地翻箱倒櫃。我告訴他們,沒有不變的bible(聖經),沒有什麼是不能變的。而且現在考慮的不只是台灣,要把大陸和Huston的工廠一起拿出來通盤討論,做一個適當分工,從不同角度、不同function(功能)來徹底review(評斷)。
我們是全體總動員,且設定一個目標,就是要達到原來cost(成本)的三分之一。我說不要怨市場價格壓那麼低,要從每個operation model(營運模式)來看怎麼去改變。
二○○○年六、七月做過一次改變,有效果,製造部分已經降了三○%。但這個部分我們不滿意,還要繼續降。我是認為如果所有能改的都改了,還是沒有辦法,就要考慮善用大陸的資源。
未來做生意是策略聯盟
我們覺得以後的生意有幾個很大不同,其中一個不同就是,以後生意可能都是策略聯盟。跟客戶做生意,可能不是做單一產品。但因為不是每個產品都適合在台灣生產,所以可能要有另一個生產基地來搭配。這不一定是只用人家勞工,大陸的內需市場大、人才也多,所以我一定是選大陸設廠。我有考慮到如果supply(供給)線弄不好,到大陸做比在台灣做還貴。但大陸有它的特點,所以如果在台灣所有努力都做過,還是沒有辦法,那就要換地方做。換地方也不是全部換,是要依照各地方的特點來通盤考慮。
在轉型的時候,不僅操作模式要改,做生意的模式也要改,因為是整個生態在改變。我覺得現在有一個明顯變化:早期客戶會告訴你怎麼做,現在只很簡單告訴你時間點、在哪一國、需要怎麼樣,其他都交給你去做。所以我們在supply chain(供應鏈)一環接一環,要整個考慮,整個生態都要評估,我現在做的就是這個大的structure。
我認為這樣的轉型很多項目都已經做過了,現在notebook也該做了,時間到了。我說的很多項目,例如像以前monitor(顯示器)這個industry(產業),也面臨到整個要重新洗牌。也曾經下來又上去,不過因為沒有事先準備,下來得比較深。現在notebook,我們有及早準備,大陸那邊已經做一段時間,評估過要怎麼做。剛說二○○○年年中已經做過一次,效果不夠理想,我才想說要把整個組織改掉,重新思考怎樣的組織才能適合現在的市場。組織全部可以打破,按照目前市場來做。
舉個簡單的例子,notebook的cost structure(成本結構)是看材料以外還要加多少才能夠經營。但如果拿給音響公司做,它很高興,馬上run,他們的組織結構和我們完全不同,不像我們這麼複雜。所以我的基本想法就是,如果我notebook給一個有規模的音響公司做,一定更便宜。我們公司組織的配置和運作的作業模式拉得太長、太複雜,他們的思考和運作則已經經過調整,比較適合現在的環境。我的意思就是,要把整個作業程序簡化,但是能得到一樣的效果,這是體質的改善工作。
我們常常會檢討市場上的風吹草動,再想出解決辦法。大環境沒辦法改變,我們要想辦法做。我做的動作都很大,因為如果沒有大幅度、架構上的改變,根本沒有辦法應付。這就牽涉到整個作業模式、生產模式、甚至工作地點的改變。這方面我們的功夫做得滿深,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工作。
Q:三分之一是隨便說的嗎?
A:我們有評估過,要達到目的要有很多結構性的改變。我們有一個小組,把它當一個題目去做。我們現在的心情就跟九六年reengineering時一樣,希望體質改善後可以應付市場的要求。
國際化、多元化的全球布局
Q:你覺得這個階段的改造跟之前那個階段有何不同?
A:我們現階段是比較國際化,希望利用國際上的資源來restructure︵組織重整︶。我們所有的作業系統經過這麼多年,一定要大幅度改變,不是局部改善、效率提高就可以的。像我們幾個單位合併、線上庫存也降低了,這些都要做才有辦法。我想在體質改善之後,不管要做筆記型電腦還是什麼,都會有幫助。
除國際化外,另一個是多元化,我們不會只做notebook。我們有一套structure:core technology(核心技術)分三方面,第一是IT(資訊科技),包括notebook、server、IA;第二是光電;第三是通訊。核心技術之下,再生產不同產品。
此外,我們有大量製造和售後服務的專長。消費者退貨給我們,二十四小時一定要賠給他。台灣沒有人這樣做。
第三個專長是全球貨情支援,我們有做BTO(接單後生產)、CTO(接單後組裝生產),網路下單五天後要到他手上,BTO、CTO我們已經做兩年多了。
我們的結構有點像EMC這種公司,但除此之外我們還有技術,有技術也有產品,這是最大不同。所以我們分兩塊,一是core technology,自己設計產品;一是product,有產品賣產品,沒產品賣產能。所以我不會全部搬到大陸,在大陸可以替外商做,美國的廠也可以擴充。
R&D(研發)方面,我們台北、鶯歌、大溪有,大陸會有,英國也有一個中心,還有俄羅斯,不過這比較敏感,我都是說北歐。service(服務)部分,鶯歌、上海、日本、美國都有,大概這樣國際化的全球布局已經慢慢成形。
我們的產品從notebook、server、IA到數位相機、無線通信。光電裡面有磊晶、高亮度LED、雷射二極體,還有光纖等等。
目前多元化的目標方面,短期內有兩個重點:一是上網的機器,我們必須創造新的平台,才能做IA的東西,所以我們有投資CPU(中央處理器)、SOC(System On a Chip,系統單晶片)這些,創造自己的平台支持這些產品,才有經營的能力。另一個重點是無線的部分,像WAP、GPRS手機,我們是用自己的IC,此外我們也有通訊軟體。
掌握核心技術為未來鋪路
我們為什麼能在短期內有這麼強的爆發力?因為我們有掌握核心技術、關鍵零組件,所以相當快。二○○一年手機就預定做一千兩百萬到一千五百萬台。我們在美國也有投資十幾家公司,以通信為主,也有一些軟體。我們在資源整合上已花了三年,無線的專長和上網的專長合在一起就是無線上網。我們前年就提出這種概念,往這個方向走。
手機裡的主要零件,STN--LCD(超扭轉向陣列型液晶顯示器)我們是華生科技在做、LED(發光二極體)是華上光電、OS(作業系統)是另一個軟體公司、電池是華得,高頻通訊目前在歐洲做,我還沒決定要移到台灣還是大陸。
我想我們未來十年的主軸,會在寬頻的架構下,找我們的附加價值,包括有線的寬頻和無線的寬頻。這裡面我們不會做服務公司,會賣設備,硬體和軟體都有。所以這裡面有很多項目,這些都是世界上很熱的產品,但很重要的我們不先掌握產品,是先掌握技術,為華宇集團未來五年、十年鋪路,再一樣一樣拉進來生產。現在就是希望把方向釐清楚,創造一個不同的舞台,每個舞台都有一批專家來經營,我是負責結合資源,給他們來發展。
以目前專長,我們不只能做電腦,利用不同地方的生產基地做其他產品是一個生意;另一個生意是先有技術然後導入產品來賣。以後華宇是我們集團很重要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我們慢慢走到關鍵的零組件,集團打算在二○○三年可以做到將近六十億美元。
超高亮度LED我們有個專利,我們是全台灣唯一做藍光的。全世界大概美國一家、日本兩家。做藍光的好處在少掉藍光就不能做全彩,而有藍光可以做白光,白光大量生產可以取代這種燈泡,省電、壽命又長。我們相信這半導體的照明在兩三年內就會實現,而我們掌握這個利基。
現在紅綠燈、彩色看板都已經改成LED,以前是因為沒有藍光,不能做彩色,而且藍光很貴,掌握在日本手上。美國奇異、荷蘭飛利浦是做燈泡,都要進入半導體照明,這塊的主要核心就是做藍光,我們是由歐洲團隊跟台灣團隊合作開發出來,這是很難得的。
Q:藍光跟綠光哪個比較好?
A:同樣的技術,兩個都要。全彩要有紅光、藍光、綠光才能變全彩,所以這裡面商機相當大。除了這一塊,另一塊是雷射,我們雷射二極體會做相當大的規模。我們現在在增資,會增加到十三億多台幣,華冠通訊會增加到二十億。
Q:你們在大陸是外銷還是內銷?
A:都有。
Q:在大陸,手機內銷要執照,你們有把握嗎?
A:間接,明?跟我們都在申請。
Q:你從easy life轉到電腦,成長這麼快,技術是怎麼來的?
A:這也要因緣際會。R&D方面,source(來源)不只有台灣,台灣沒有的要外求,所以我們都有從美國、日本、歐洲拿技術。但我們也不是每個技術都要,要的就是寬頻的solution(解決方案)、無線通訊,還有光電。光電走到後面跟通訊是不分的,我們在這兩個領域裡面非常認真,到處在學。
Q:怎麼學?
A:東看西看。第一個我會找資料來讀、請教專家,然後多跑。我平常weekend(週末)也很忙的,讀書、拜訪、看資料,籌劃這些新的東西。
為人要真,取捨要自然
Q:你的人生哲學?
A:其實沒什麼人生哲學,但是第一個,為人要真,內外都要真。第二要自強不息,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我現在很努力,希望把集團帶到一個對的方向,而且這個方向有時間性,要非常努力,我本身自律很強。另一點,取捨要很自然,要順著大自然的原則。年輕的時候沒什麼好捨,取的多、捨的少。現在有本錢捨,所以取的少、捨的多。
我的基本想法就這幾項而已。
Q:怎麼捨?分給員工嗎?
A:對,我是創舞台給人家表演,創舞台要有些機緣,我就把一些資源整合,大家互相support(支援)。我想不透為什麼很多同學都已經退休了,我覺得現在正是要發揮的時候。人生的享受是看每個人的角度,這樣的過程也是種享受。
Q:你有幾個小孩?希望他們怎麼走?
A:三個。我們持家勤儉、要求滿嚴的。我覺得你給孩子好的人生觀和教育,其他就看他的了。我們可以做個好榜樣,但這是基礎,其他發展靠他自己。
Q:你是過怎樣勤儉的生活?
A:很平實,每天也沒有太多的花費或需求。
Q:都沒有碰到困難?
A:九五、九六年那時候,不過其實我是前一、兩年就有看到這樣的困難,有早一點轉,但是在轉的過程中,還是花了滿多代價。以前創電子秤那時常講,創業就是「天雨路滑、自跌自爬」,跌倒了自己爬起來。
Q:可不可以舉例講講創業的困難?
A:做電子秤的時候,也有經過找不到訂單、沒有錢,發薪水也有問題。夫妻兩個人半夜起來哭個一分鐘然後就算了。不過年輕很好,很容易放得下,我不會把煩惱帶到睡覺,明天再說。
我和我太太都沒有什麼休息,從畢業典禮第二天就上班到現在,旅行也很少,有生意的地方我才會去。有一次跟我太太去歐洲出差,有半天偷空到義大利,那時覺得人生非常美滿。
二○○○年很難得,全家籌劃很久,到歐洲旅行一趟,但也是一邊做生意,我還提早回來,沒跟大家走完全程。不過孩子感情都很好,都很上進。
Q:從八九年到現在,你們應該需要吸納很多的人才,你們的人才是怎麼來的?
A:我們也在問這個問題,不過我們滿幸運,大家都很真誠地來做。我帶頭累積資源,找一些專家來做,大家是伙伴的關係。團結在一起是緣分,但主要是有共同理念,teamwork(團隊合作)非常重要。
企業文化要自然形成
Q:你希望公司文化發展成什麼?
A:公司文化是無形的,大家從四面八方來在一起,會自然形成共識,文化是自然而然形成。我覺得我們公司的特點是,每個人都非常苦幹踏實,團隊精神非常好。我們很希望我們的人要能很好的橫向teamwork。
上下部分,則要做傳承。所以目前改組,會成立一個總管理處。總管理處有必要性,因為分支單位如大陸廠、美國廠,還有轉投資單位,都需要總管理處來協助。所以希望把一級主管都升到總管理處,然後把下面的升到一級主管,這就是傳承。所以上下要傳承、左右要teamwork、個人要很踏實。我希望能造成這種風氣,有這種理念就可以,其他自己去發揮。
華宇剛創立時就五個人,蔡連進是技術長,管IA的東西,以後還會管server。甘銘祥管notebook事業部,我們副總經理大概有七、八個。子公司都是外面的人,沒有裡面的人派出去做,因為不專長。我是要創個舞台,找專家去經營。單獨的舞台比較有彈性、發展比較快,但是發展到一個程度,需要支援時,集團可以協助他,把共用的資源整合。我們希望外面的公司是獨立個體。
Q:將來總管理處會有哪些成員?
A:總管理處應該是跨公司的,會有管技術、投資、法律的。管operation的就是要幫他做經營分析,現在才要成立。像華宇業務比較複雜、人也比較多,我們希望朝向虛位總經理的方式來做。總經理要顧前顧後,我們希望用BU給他充分授權,用虛位總經理,然後總管理處以大方向一起來看。例如可以把做notebook的資源挪一半出來做別的,這就要總管理處來規劃,看要做什麼。我覺得這個功能非常重要,但是在現有架構下沒辦法做。
例如我跟日本公司談生意,做notebook、手機、電子零件的生意,我會把華宇、華冠各公司的人帶著。日本那邊也是一個集團下面什麼都有做,來談人力、製造各方面的東西,且是比較長期的策略聯盟。我想以後生意應該是這樣子談,由跨公司的人來做資源整合是很重要。單獨computer部分,我們有專人去做,我衙門不設太多,讓他們發揮,有經驗的人就把他往上升。
Q:談談你在華宇十年扮演的角色有何改變?
A:我現在是規劃策略,不管operation已經好幾年了。重大事情我都會知道,但是不會參與,有需要我協助的都可以找得到我。
我什麼都有參與過,我有參與產品的設計,也有做生產線的設計。九六年生產線改組,那時買了一個像廢墟的老紡織廠,我連續十天從晚上十點工作到凌晨三點,評估消防、水電,自己把它整理成很漂亮的生產線。所以我不是只看報表,都有實際參與,從基層開始,經驗都可以給他們做參考。
我想我們機運是有,但是我們非常用心,所有事情都要盡最大能力做到最好。
Q:這種精神有沒有傳下去?
A:慢慢以身作則,就會有影響力。這是無形的啦!點點滴滴累積起來。
Q:對現在情勢覺得怎樣?
A:大家基本面還不錯啊!
講到對台灣有沒有信心?根要不要留台灣?我的基本想法是,像LCD,我前段要在台灣做,後段需要很多人力,就充分利用其他的基地。所以沒有所謂出走,要用國際的眼光來看,善用每個地方的資源,有些就可能在美國做會比較好。
Q:對金融危機的看法?
A:我覺得金融方面,如果是把短期資金做長期用途才會有問題。我們跟銀行有借錢,但是是中長期貸款,這是健康的。公司財務上我們非常小心,一定會注意到安全性。
我覺得整個國家借債不多,外匯存底又多,基本上應該不用怕。短期的問題可能就是銀行,但這是個別的問題。(陳玉箴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