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六年,狂牛症在英國開始流行。
一般普遍相信,普恩蛋白質(Prion Protein)是造成狂牛症和賈克氏症的主要元兇。普恩蛋白質是一種小型的蛋白質,普遍存在腦中,當動物攝入被感染的普恩蛋白質,普恩蛋白質就像鑄模一般,改變原有正常的蛋白質,造成腦部逐漸退化,腦細胞空洞化,出現痴呆、肌肉僵硬、平衡感失調的症狀,然後死亡。目前得知,由牛羊屍骨製造的肉骨粉受到狂牛症的感染,其他牛隻吃下受污染的肉骨粉調製的飼料,也會得到狂牛症。這種疾病藉由蛋白質的複製傳染。
一九九四年到九五年間,英國共發生十起賈克氏症個案,賈克氏症的起因病徵也是腦部細胞發生異常,逐漸失去語言能力和行動能力,腦部組織海綿化,此症的潛伏期可以達到十年之久。只是,這十個病歷的平均年齡只有二七.五歲,過去,這種疾病發生在六十歲以上的老人。英國政府在一九九六年三月對外承認,狂牛症可能與人類罹患賈克氏症有關。
狂牛症是否會傳染給人類呢?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直接的證據,不過,間接證據認為賈克氏症可經由人類傳給人類,也可經由人類傳給動物,推論狂牛症由牛傳染給人應該是可能的。
環保人士認為,狂牛症事件正顯示農業形態的改變造成生態失衡。以往,牛羊皆是草食性動物,現代畜牧業為了供應大量的肉食消費和集中化的飼養,以人工精料代替草料,以高蛋白質縮短動物的生長期,肉骨粉就是在這種生產形態下的產物。而狂牛症事件中,普恩蛋白質存在於腦部和脊髓中,也就是肉骨粉污染的來源。當然,也有部分團體抨擊讓動物吃自己同類的骨肉是「同類相殘」的殘忍行為。
全球化之下的貿易流通也讓狂牛症的烏雲遮蔽全球。英國學者在一九八八年即懷疑肉骨粉是狂牛症的禍首,但英國官方卻一直到九六年才下令禁止肉骨粉出口。根據英國方面指出,這些肉骨粉大量消往東歐、非洲和亞洲國家,七十多國當中也包括台灣。
避免食物和化妝品被污染
衛生署建議國人,從現在開始到二○○一年八月以前,民眾不要使用疫區牛羊組織及器官製成的化妝品,若有這類化妝品,不要塗抹在破皮的傷口及眼、鼻、口腔等黏膜處,以免經由皮膚吸收之後引發賈克氏症。
除了肉骨粉以外,胚胎、血粉也是具有傳染危險性的物質。世界衛生組織的專家會議建議:原則上,不接受使用狂牛症高發生率國家的原料。一九九七年,歐盟要求廠商務必確認化妝品含有牛羊高危險部分(胎盤素、膠原蛋白)者不得上市;日本在二○○○年底,禁止使用已發生狂牛症國家的牛、羊原料於化妝品。台灣的衛生署在二月十二日公布曾經核發二十三件疫區歐系化妝、保養品含胎盤素和膠原蛋白者(見表)。藥政處官員表示,部分產品已經停產,部分使用非疫區牛羊原料,部分使用非動物性原料,已無核准來自疫區的化妝品含疫區的牛羊組織。
然而,防範的措施雖已布下,但是難以周全,即使是目前宣稱安全無虞的美國,還是不時有些讓人緊張的警報響起。美國德州的衛生官方發現有一千多頭牛隻食用的飼料是來自歐洲被污染的肉骨粉,這些牛隻必須被隔離處理,禁止被食用。在紐約市日前還可以看到在歐洲被回收的德國製曼巴(Mamba)水果軟糖,它的原料中含有來自牛體的凝膠。美國奧克拉荷馬州有一百四十隻麋鹿被與其他動物隔離,因為有幾隻麋鹿已經證實死於類似於狂牛症的「野鹿症」。
防疫措施很難做到滴水不漏,一般人擔心到底哪些管道會感染狂牛症呢?台大醫院家醫科主治醫師劉文俊指出,避免食用牛的腦部、脊髓和其他內臟器官。台灣市面上的牛肉多來自於美國、加拿大、紐西蘭、澳洲和日本,目前這些國家都還不是狂牛症的疫區。美國疾病管制局表示,選擇吃牛肉的肌肉部分,比吃漢堡、肉腸等加工品要來得保險。醫學界認為牛乳不可能成為傳播狂牛症的介質,牛奶和乳製品可以安全食用。
選購化妝品時,可以注意成分是否含有膠原蛋白(collagen)、胎盤素(placenta)、血清(serum)、白蛋白(albumin)、肝臟粹取物(liver extracts)、脾臟粹取物(spleen extracts)、玻尿酸(hyluronic acid),並詢問原料來源地。使用時,要避免塗抹處有外傷。
近日,台灣病死豬肉流入市場的事件又再度引起肉品安全的議題。處理動物肉體的過程中,是否足以避免受到不當污染,以及符合檢疫安全的原則,恐怕是狂牛症恐慌同時,我們更需要廣泛思考食物安全、生態平衡與防疫把關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