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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臉,是 台灣電影最大困境

黃金製片李烈

王維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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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維玲

2014-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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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的臉,是 台灣電影最大困境
 

在現實與理想之中,只能選擇其中一邊嗎?如果你要問黃金電影製片人李烈,她的答案會告訴你,你不能只要理想不要現實,更不要用理想包裝現實,因為唯有經過殘酷的現實考驗,你才能讓理想離你更近。

李烈的人生非常精彩,她曾經活得像童話一樣夢幻,也曾因生意賠光而跌入深淵,天壤的際遇,一般人都過不了關,但她選擇永遠活得像一把轟轟烈烈的烈火,燒過別人眼中壁壘分明的兩個界線。當理想墜入現實,反而讓她更勇敢地從現實中爬起,再度躍起的力量,離夢想更近。

18 歲時李烈是備受上天眷顧的天之驕女,人人捧在手心裡的玉女明星,她擁有令人稱羨的容貌、財富、名聲,世界是一顆剔透的水晶球,輕輕放入她手中,那裡沒有壞人,更沒有殘酷的現實法則。

12 年之後,她瀟灑放下一切飛到大陸經商,結局是大家都知道的,她在5 年內賠光一切積蓄,最痛的不是金錢的損失,而是人生從未嘗到的失敗滋味,慘敗逼得李烈打開雙眼,看見世界真實的模樣。

李烈是驕傲的牡羊座,在她的字典中,沒有失敗兩個字,當她從挫敗中生存下來,她第一個做的就是重新去證明自己的能力。

提得起,就要放得下。重新回到演藝圈從一個菜鳥製片開始學起,現在的李烈被譽為是台灣眼光最精準的黃金製片,她所監製的《囧男孩》、《翻滾吧!阿信》、《艋舺》等8 部電影創下7 億新台幣的總票房,當別人覺得李烈已經站上巔峰,還有誰敢來挑戰李烈的決心?

答案是:李烈自己。

今年10 月,李烈與能率集團合資的影一製作所在興櫃掛牌,成為台灣第一家電影製作為主的興櫃公司,充滿豪情壯志的她想讓台灣電影更加市場化,讓更多創意有機會被執行,走出台灣市場,站上國際舞台。

30 歲跌跤 靠芭樂片自我修復

台灣電影,究竟怎麼了?李烈說,台灣電影現在最大的困境,就是有理想的導演很多,認清現實的導演很少,電影既想得影展獎,又想要漂亮的票房數字,結果是名利皆空。

究竟是什麼樣的體悟,讓李烈變得如此理智?說起李烈,等同「少年得志」。一雙清亮的雙眼與秀麗的容貌,李烈一踏入演藝圈就成為當紅一線玉女明星,看著她發亮的雙眼,彷彿沒有任何打擊能夠讓她的雙眼蒙上灰。

因為一路走來總是能夠得到想要的一切,李烈總是相信自己無所不能, 30 歲放下明星的身分跑到大陸經商,李烈以為等在前方的會是功成名就,沒想到迎來的卻是毫無預期的慘敗。

生命的光芒愈是強烈,身後潛伏的陰影就愈是黑暗。賠光了積蓄,失去了自信,在無邊的黑暗中,李烈人生的第二個關鍵性格出現了,內心深處她知道,想活下去就得樂觀。

在人生最慘淡無光的日子裡,李烈用一種「空白膠捲」的方式去面對挫折。她一整天不停的看完全不用思考的好萊塢狗血愛情片與B 級片,累了就睡,醒來繼續看,連吃飯都在床上吃,用這種方式填滿空虛。

有人說這叫逃避現實,但是李烈會說這是人體排毒與自我修復,讓負面的情緒自然得到舒緩,才有力氣重新站起來面對。「反正人只要活著,就都還有機會!」李烈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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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這段時間,李烈感受到電影撫慰人心的強大力量,就像經濟大蕭條時代,那些金碧輝煌、歌舞昇平的好萊塢片子其實反映了人心渴望透過電影得到更多歡笑與紓解,「透過電影去陪伴、娛樂更多人,是我們身為電影人最重要的社會責任。」而這句話,李烈並不是在開玩笑。

要做悲觀的樂觀者

牡羊座除了樂觀,也是非常好強不服輸的,他們從來不接受失敗,就算不小心失敗了,也要想辦法再去證明自己。李烈最終還是走出了低谷,重新躍回叱吒風雲的雲端,但是這條路,李烈走了10年。

經商失敗讓李烈學到最重要的一課,就是絕對不能毫無準備就跳入一個陌生領域,所以李烈重新回到演藝圈,但為何李烈不選擇她最擅長的演戲,而是轉入幕後製作?

「當初我離開就是因為不滿意環境,再回去就對不起當初的自己。」原來李烈還是很驕傲,她有一股傻勁,寧願不去走較容易的路,也要達到自己心中設定的標準。

李烈從零開始慢慢熟悉產業的運作方式,同時間觀察台灣電影環境的變化,蹲低練功,等待一個翻身的機會。

當導演楊雅喆帶著《囧男孩》的劇本來找她,一向哭點很高的李烈卻流下眼淚,她知道,機會來了!但是2008年的台灣,「國片」還是人們心中的票房毒藥,籌資的過程中四處碰壁,李烈不得不向母親借房地契去借貸,在人生路上已經輸過一次的李烈,怎麼敢再次豪賭?

「因為我是樂觀的牡羊座嘛!」李烈大笑著說,當時周圍好友都說:完了完了,李烈要賠光了,我們以後得養她!或許在別人眼中,她一樣是在賭,但和過去不同的是,跌過跤的李烈開始懂得先設定底線。

經商失敗的經驗,讓她學到「再樂觀也要做一個悲觀的樂觀者,永遠先想最壞的,當事情真的來了,你才有承受的心裡準備。」李烈算過,電影收入扣掉成本,最多就是賠1000萬,如果去外面當製片打工還得完嗎?好像還得完,好,那就不用囉嗦,做就對了!

設好底線,確認承受力度,李烈毫不猶豫的出手,《囧男孩》叫好叫座,之後製作規模更大的《艋舺》,李烈一樣用務實的目光挑戰別人眼中的不可能。

台灣電影缺乏一張鮮明的面孔

鮮明的個性,是李烈的標誌。鮮明,也是當製片做判斷最重要的任務,李烈被稱為黃金製片,因為她的判斷總是非常精準。 例如她在《艋舺》大膽起用當時名氣不響的阮經天來扛票房,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的臉,你看過一次就會記住。」

演過那麼多戲、看過那麼多明星,李烈發現在過去每個當紅的男女明星的面孔辨識度都很高,現在的年輕演員愈來愈好看了,卻一個個令人過目即忘。

一張張面目模糊的面孔,代表的是沒有鮮明的個性;而台灣電影當下最迫切的問題,也是缺乏一張充滿特色的臉。「台灣年輕導演絕大多數都是文青,他們心中對於賺錢這件事有點不屑,整個市場又瀰漫著要拍賺錢片的氛圍。」卡在商業和藝術中間,不上不下,所以近年來台灣電影環境比過去好了,但是卻很少出現令人一看就記住的作品。

沒有清楚的模樣與個性,李烈說的是台灣電影的危機,何嘗不也是台灣社會的處境?在理想與現實之間兩邊都想討好,最終只是一場空。取捨,不見得是一種妥協,而是一種更加靈活的策略,讓人能夠將力氣花在最重要的部分,將事情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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