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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思光‧沈君山‧丁學良-三方學者會析台灣大選

遠見編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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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見編輯部

1989-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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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思光‧沈君山‧丁學良-三方學者會析台灣大選
 

本文出自 1990 / 1月號雜誌 第043期遠見雜誌

治安有暴力,但不嚴重

丁:關於台灣這次選舉,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沒有發生嚴重的暴力事件。

我個人研究「比較發展學」,在第三世界國家民主化過程中,選舉往往與暴力結合,有些國家甚至一到投票期就宣布戒嚴,軍警如臨大敵,坦克車都開上街頭。就以西方民主之源英國統治過的印度為例,光在八九年的大選便死傷數百人。

相較之下,台灣暴力程度淡多了。

黑社會介入不深

勞:明確分析台灣的選舉是否會導致暴力衝突,有下列幾個因素:第一是抗議性的原因,比方居於弱勢的反對黨未能如預期般地當選,可能鼓譟群眾引發暴力活動。這一次選舉除台南縣政府曾被群眾包圍外,大體沒有這種現象;因為無論縣市長或立委,民進黨的席位都超過預期,毋須抗議。

第二點,黑槍氾濫確是一個社會問題,但是槍枝大部分在黑社會手上,是否介入深舉,端看收買者有無介入選舉。就黑槍本身而言,不屬於政治因素。

這一次黑社會介入選舉並不深,主要是沒有人收買持有槍枝的人參與政治行為,所以黑槍雖多,卻未在選舉中出現。

以印度的例子來看,暴力衝突的主因源自宗教信仰不同與民族差異,並不是實行民主化選舉造成的,即使不實行民主選舉,印度的衝突仍然存在。

因此我認為台灣目前小規模暴力事件可能發生,大規模卻不見得會有,由於大多數群眾儘管對某些現狀不滿,但是經歷了一、二十年安穩的生活,一般人多有要求穩定的下意識反應。無論不滿分子如何努力,要發起大規模全島武力暴動,並不具備群眾基礎,

沈:第三世界國家選舉暴力大多是源於軍隊的介入,國民黨過去多年的確成功地防止了軍隊直接干預選舉,這是台灣安定的主因之一。

寧取金錢

其次,第三世界基本的貧窮與對所得不滿,並不出現在台灣民眾間,台灣民眾反映的,多半是對政治資源、經濟資源分配不公的抗議,而非分配實質的不滿。

第三點,台灣本質上是一個實際、功利與理性的社會,在金錢與暴力之間,寧取金錢捨棄暴力。暴力不但吸引不到選票,反而造成選票流失,自然會抑止使用暴力。

丁:從深層的考慮看,迄今為止台灣政治開放後民主化過程基本上是平和、漸近的方式,主要是城鄉人口已達到初期的中產階級社會。

最穩固的統治方法

此外,台灣自一九六0年代起、對外開放教育,向外送留學生,島內最富個人色彩、最有野心的不安分子都出了國。他們雖然不一定是會上街頭丟石扔棍的暴力執行者,但所具有的對社會群眾強烈的召喚力,及使事情尖銳對立的衝突力,卻可能導致街頭運動。國民黨讓這些人統統出國並且禁止他們回來,或許也是維持內部安定的一個原因。

沈:以往留學可能有此含意,現在也漸漸改觀了。

聯考對社會也有重大意義,聯考以電腦部分,答案不能超出格子之外,社會菁英全部受過這套規範制約,這也是台灣安定的主因。

丁:我願意更深入看看聯考,中國歷史上科舉取士一向政治化,不但是統治者最穩固的統治方法,也是民間達到社會階級流動最客觀公正的管道,所謂「布衣可以為卿相」,一個沒有特殊政治、經濟資源的家庭能依賴一套較公正、客觀的制度達到社會升遷時,會導致這個社會長期安定化,也會使長程資源分配公平化。

台灣幅員小,加上中共強敵在側,是否造成島內部分人上,特別是政治、文化憂患意識強烈的人,認為島內不安將引來中共乘人之危?我不知道外在的威脅是否也算島內安定的因素之一。

中共老中青三代反應各異

丁:對所有這些東歐、台灣的經驗,大陸任何人都可以得到教訓,而每個人都會得著一套不同的教訓。舉個很簡單的例子,鄧小平在六四天安門事件時,就已經看到東歐的發展,他可以得到兩個不同的教訓。一個是人民的力量、民主的力量,你就是可以撐得了一時,也撐不了一世,寧願到後來被老百姓拋棄,還不如早一點下台。

另外一個是,所有對老百姓讓步的共產黨,最後都不得不自我結束一黨專政。如果讓步就要被老百姓拋棄的話,我能撐一點就撐一點。毫無疑問的,今天在東歐發生什麼,在在都會對中共中南海的那些要人們發生強烈的衝擊,台灣民主化對中共領導層也有一點衝擊。

強硬派終會投降

短程看來,毫無疑問,強硬派的聲浪較強大,當然我認為三、五年,也許兩、三年以後,那種比較溫和的方式會進去,因為大陸內部的社會、政治、經濟、道德的危機,再加上東歐、台灣發生的這些,使得任何強硬派,都不能不向現實投降。

勞:第一代的中共領袖有打天下的意識:「這個天下是我們打來的,不能從我們手上丟掉。」這可以說是傳統的封建意識。

鄧小平在前兩年已經表示過了,像波蘭這種團結工會,不容許在中國出現。五一九宣布戒嚴以前,很多人曾經表示樂觀,就我們看起來,可能說這是一個生機,但是在鄧小平這一類第一代領袖看來,卻是很大的危機。馬列主義運動目前已是退潮的情況,在他看來就是大危機。

我們不能希望第一代領袖有很大的改革。第二代以下,就以厲以寧、嚴家其這些人來看,如果他們代表這一代知識分子心態,那麼就有可能改革。他們基本上還要面對社會、世界潮流的轉變,較不會有很大的開國危機,因為他們不是打過天下的。

沈:台灣因為本土意識強烈,可能慢慢在各方面與大陸的結合有分離的趨勢,中國大陸未來的領導階層,對這個的看法、容忍度、接受度,可以到什麼地步?

容忍度大一些

丁:我叫中共老一代「開國皇帝」派,我的感覺是,他們對任何東西永遠都不接受,包括台獨,他只要相信自已能夠打你,他就打你,能不能打勝是另外一碼子事。

撇開行將就木這幫人以外,我認為,五、六十歲第二代人對台灣的容忍度,將比第一代人大一些。他們對台灣島上發生的民主化,將不會那麼不可容忍,對台灣獨立的這個言論可能的容忍度超過第一代;但是一旦發現真要採取獨立的行動,打個新的國號出來、搞個新的國家的時候,他們會認為不行。

第三代,如果講三、四十歲一幫人的話,中間有個巨大的分野,對於那些知識分子來講,過去的幾年裡,中國大陸知識分子中最前衛的人,對中華民族命運的思想,可能已經超過我們預料之外。

有些「六四」之後跑出來的知識分子認為,台灣為什麼現在搞得這麼好,就是分出去了。如果大陸四分五裂,來一次二十世紀戰國春秋,過了若干年,中國再統一了就會以非常強大的民族出現。他們想到這一步,可見對以前一直被認為神聖不可侵犯的觀念,已經挑戰、反叛到何種地步,當然我認為這種人在中國大陸非常之少,可稱得上鳳毛麟角。

只信賴「力」與「權」

同樣三、四十歲,進入軍隊的這幫人,具有很強烈的另外一種意識型態--法西斯軍國主義。他們看得很清楚,日本、德國發展得那麼迅速,就是靠法西斯軍國主義。這幫人為了解決中華民族發展的危機,主張中國必須走向法西斯軍國主義。

如果這種人成為軍隊中的主流,台灣的處境將比第一代人在的時候更可怕,因為第一代人思想還沒那麼現代化,沒有為他們在軍事上的冒險找到一個強有力的理由,但軍國主義非常講究這個,武力解決問題、武力推動國營化,能不能做成功是另一碼事,只要他認為這是有效的方式,什麼事情他都可以做。

這幫人什麼都不相信,就相信「力」;生活中什麼都不可信賴,只能信賴一個東西,「權」。這群人把人生看得十分的冷酷,視權力鬥爭為本身的職責,這種傾向在大陸非常的普遍。

台獨是一條兩難的路

勞:所謂台灣獨立的問題,在客觀上始終是一種理論的困境。一方面來講,台灣實際上是獨立的地區,從中共在大陸建立組織以後,台灣始終保持政治的獨立性,在台灣本地人來看,也很自然會有這種想法。這是一個客觀的形勢,只要一天存在,就很難消除這種觀念。

不進不退的難局

另外一面講,台灣獨立也缺乏客觀條件。現在幾乎看不到讓台灣成為獨立國家的正面條件。台灣要代表中國,這缺乏客觀因素;台灣不代表中國而要獨立,這也缺乏客觀因素。這兩個論調就陷在不進不退的難局裡面。

我們在外面看一九六0年代老台獨活動的時候,有些論調正面的講,無一可取,但是如果他說把台灣當做中國政府沒客觀根據,這是事實,你無法否認。到現在兩面都在辯,兩頭都缺乏客觀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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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這次當選的人士,很多對台獨有種種講法。第一,我們要瞭解,今天本土意識是台灣的一個主流,假如讓它自然發展,固然會走上獨立,但是現在有客觀條件的限制,情形變得非常微妙。

實際面重於理想面

第二,以台獨作訴求的人分幾種,有的拿獨立當作一種個人政風的表現。他所表達的較有理想色彩,給人的感覺是個人的獨立見解、人格方面的獨立。

第三,這批人中相當多還是理性的,他們在訴求時提出台獨,但是將來台灣統獨的問題是實際因素重於理想主義。除了政治上的實際因素,還有較軟性的經濟因素。將來台灣和大陸之間經濟上是有很強的互補性的,這是個很大的誘因,如果我們統合、規範得好,是個緩和的力量,弄不好的話會亂,很多實際面會沖淡理想面。

台獨分子中很多並不是狂熱份子,雖然有些最後走向狂熱,也可能是一種壓抑的反彈,但是有些人對外面的事情也不是完全不去估計,所以我並不太擔心這點。因為真正克制反台獨的因素不是在內部,而是在客觀情勢,包括硬的(中共的武力威脅),軟的(經濟因素)等等。

品質選務公正,選風不正

沈:過去我們的選舉基本上是一黨獨大,所以注重的是形式上的功能,讓人民有參與,這一層是做到了。現在往前看,實質也要改變,因為這次選舉正有這個呼聲,將來選舉的功能並不只是滿足民眾參政的慾望而已。

擔了一身包袱

選風影響政風。比如說賄選,本身很難禁止,只要他用自由意志投票,理論上也無法控制。賄選最重要的問題不在道德方面,而是他付出這麼多代價後,所背負的有形無形的債務;另外也嚇阻了很多有天分的人來參加,這產生的影響遠超過它的道德面。本來是個很好的人,投入後也擔了一身的包袱,結果政治倫理與社會倫理有了距離。

至於選舉形式和內容的改進,我並未有確定的想法。比如說開放電視,所有候選人都可上電視,只要先交相當大的保證金,當你超過一定選票時,保證金退回,不然沒收。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有一些辦法,不靠金錢而能表達候選人的口才、見識等等,使它的影響力超過金錢。電視是非常非常有力的,這東西打出來後,金錢的影響力就相對降低,使得賄選因不值得而自然消失,又可把文宣等其他消費也減少,開放規範電視技術面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但這是個例子,對選風、政風有深刻的影響,值得考慮。

限制政治獻金也很難,任何反面禁止的辦法必定弊病很多,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最好是用正面的辦法。

勞:談到選舉品質,選民對當選者的監督十分重要,如果不能做到,選出的代表等於特權階級,本身也參加壓榨人民的行動。

輿論界責任大

丁:如何有標準化的制度來制衡、約束候運人與執政者實踐選舉諾言,我認為輿論界的責任特別大。

記得幾年前美國大選時,新聞界將候選人過去參選時的諾言,與當選後執行程度列出一張清單,比較其中的差距,使選民明瞭對候選人的承諾可以做多大的信賴。這項行動令我印象深刻,因為選民都是健忘的,新聞界應有提醒選民的責任。

沈:選舉達到的功能,首先是政策,選舉會影響國家政策的取向;第二是政風,也就足對社會規範的長期影響;第三是人才。

兩位方才談到的監督制度,其實中華民國的憲法中也訂有完全獨立的監察機關,例如監察院,但目前沒有完全發揮功能,主要是把西方黨團運作理念與中國傳統監察觀念混淆了,並不是制度不好。又以行政院為例,政務委員也有獨立監督的功能。這一類體制內的監督,我認為是東方國家推進民主化運動的要素。

落實監察權

要知道因為我們的民主是輸入的,不同於英美自發性的民主,如何將輸入的民主配合上傳統文化制度,對東方國家而言值得注意。

現在對當選人的監督很困難,某些人在立法院表現良好,得票率卻不見得很高,可能對東方國家而言,使傳統監察權落實為民主的制衡力最,比較更能買徹真正的民主化。

前瞻兩黨趨中靠近

勞:這次選舉可以看出,除了大家嚴密地照規矩來作,實際上是可運用選票來和執政黨的政策相爭的。台北縣就很明顯,選前執政黨內部將爭台北縣當作一件大事,但現在選民一票一票就可抗拒執政黨的政策。

國民黨的支配壟斷性在減弱,對於這一點,正面的改革恐怕是最可靠的,靠控制的時代應是漸漸過去了。

至於應該如何改革,主要有兩點,第一是制度化,因為這點是台灣現代化最大的結,我們常說台灣不上軌道,就是指制度化的問題。

最大的結

第二是法治。民主化運動的確是要由法治逐漸建立起來。我在台北、新竹或南部接觸到的小市民,他們對民主化運動的反感完全出乎我意外,他們批評台灣現在搞得一團糟。有些可能是老兵退役,覺得還是老總統的時代好。我想這是因為民主化過程中權威削減,有些失序的現象,治道個病也得靠法治。所以,推動民主化和防止民主化過程中的弊端,解決的藥方都在法冶。

這次選舉專就操作程序看,可以說已經有相當的進展;就長期的影響講,比較明顯的是執政黨壟斷的可能性在逐漸減少,就民主化而言,這當然有正面意義。

軍方的聲音將變大

沈:這次國民黨對成績單不滿意,對未來有兩個影響。第一是黨內本土化將加速,但按省籍分配的形式可能降低;第二是軍方影響力會加強,黨工的影響會減小,因為這次選舉一個主要的訴求是治安問題。比如周清玉說施松輝打警察,這有趣極了,因為過去罵警察打警察的多是黨外,現在她卻反過來用此宣傳,甚至當選。

國民黨將來一定會以政治、經濟、生活上的安定來安撫選民,這是國民黨傳統的法子,而這法子本身要靠治安力量。過去,蔣家在上面,軍方沒有發言權,現在軍方是國民黨保守力量的支柱,因為傳統保守力量老衰而慢慢消失掉,黨內慢慢本土化,最後保守力量的焦點就聚集在軍方。

勞:剛剛沈教授說選舉沒有嚴重失序,其中一個原因是軍方的干擾較少;而判斷未來又說軍方的影響力會增強,這兩點合在一起,是否矛盾?未來在選舉或政治推進上,軍方的干涉是否會加多?

沈:我想這不一定。軍方的干擾和軍方的影響力是兩回事。這次軍方規畫得很好,推出的人,還是大部分當選了,但是軍方並未參與暴亂。軍方未來的聲音會增大,因為它代表有組織的力量。任何一位絕對的強人過去後,軍方的力量不會就此消失掉,它會轉為獨立的力量,所能扮演的功能就是安定治安。並非是惡性的,而是混合性的。

勞:但假定軍方成為維持秩序的力量而受到阻礙,是否會採取激烈的行動?

沈:我想沒有這個問題,因為台灣跟韓國、菲律賓不同,我們有兩個安定、制衡的力量,一是省籍問題,一是中共問題。

省籍問題永遠是個制衡,就是過去強人在的時候,也一定要自我克制,才能被當地人接受。軍方本身將和兵中間有距離,將都是外省人,底下兵都是本省人,另外中共的老虎口壓在那邊,不可能有像韓國、菲律賓那樣的軍事強人。台灣在內憂(省籍問題)、外患(中共問題)之下,至少在現階段,軍事強人滋長不起來。

不只是「獨跟統」的問題

丁:經過這次選舉,可不可以做出一個預測,就是,隨著選民越來越能利用自己的選票,來對執政做直接的參與和決定;執政、反對兩黨,兩大陣營之間,可能逐步朝主流靠近,而不是兩黨距離越來越遠,兩極分化的趨向越來越重。

任何比較成熟的、穩定的、漸進的民主政治,最基本的要求是執政黨、反對黨在政策的實質上區別不是很大。

美國去年大選時,人們開玩笑,說是最好的總統競選搭配人,不是民主黨的杜凱吉斯和班森,也不是共和黨的布希和奎爾,而是布希和班森。他們兩個人的政見,比同黨的競選夥伴更相像。

事實上這表現了在一個比較穩定的中產階級社會,通常反對黨和執政黨之間的訴求,沒有很大的衝突;否則,兩者一個黑、一個白,就沒有辦法在一個政體之下運作;那也就不是執政黨和反對黨的關係,而是敵人的關係。

通過這次選舉,我們分析一下,台灣在可見的短期之內,是否可能看到這兩黨之間趨中的傾向。

國民黨的強硬派、改革派都選上了,民進黨的獨派、反獨派也都選上了。就我所聽到的演講,所問到的老百姓,我都發現這一點:真正民進黨的下面,選舉訴求的內容,都不是「獨跟統」的問題。把「獨跟統」的問題當作首要課題的,不是很多。

例如尤清競選時,他跟我抱怨,對手老是追問他,你贊不贊成台灣獨立。他說:「我又不是競選行政院長,而是競選台北縣長,當然政治訴求大多是講地方上馬路、公路的修建,完全針對老百姓生活品質的改進啦!」

降低強硬、保守色彩

雖然改革派選得很好,強硬派也選進去了,但是我發現,即使是那些強硬派,面對選民的時候,也講了很多改革的言論。也就是說,不是靠把自己強硬派的色彩烘托得很鮮明來獲得選票,而是降低自己強硬派、保守派的色彩,變得稍微移向改革派方面來爭取選票。

這樣的話,兩黨候選人一旦需要向選民爭取選票,便不得不向中間主流靠近,因為他們感覺到一般輿情對他們的壓力。假使這種結構性傾向存在的話,也許便能預見,未來兩黨間會變得比較靠近一點。

(林蔭庭、孟錦明、朱興渝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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