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聯發科（2454）話題滿滿，下單英特爾引起軒然大波，第二季財報緊接著出爐，營收達1557.3億元，再度突破歷史新高！但毛利率卻意外的跌至五成之下，終結連續15季的毛利率成長，有什麼沒說的事？
2022年中，產業界瀰漫著各種「後」宅經濟的壞消息，供應鏈產能長達20個月滿載之後的庫存風暴，長期量化寬鬆經濟之後的劇烈通膨，兩者的劇烈扭轉，讓科技業第二季法說季，充斥著各種看淡、下修、示警。
IC設計大廠聯發科，上週五（7/29）舉辦第二季法說，兩項關鍵財務數字突破歷史新高！一是本季合併營收為新台幣 1557.3億元，較前季增加 9.1%，較去年同期增加 23.9%，二是EPS達到22.39元，連續兩季站上20元，在這一波宅經濟之下，讓聯發科乘上成立25年來，最長、最強的「上行陣風」。
執行長蔡力行表示，「Q2營運成果，達到財務目標範圍的上緣，其中手機成長最為強勁，主要受惠旗艦及高階解決方案放量，以及4G強勁需求」。單就手機業務來看，仍是聯發科最大營收類別，占總營收54%，2022年Q2較前季成長12%、較去年同期成長 17%。
其中5G 產品在中國618購物節銷售排行上，前20 名 Android 機種中，使用聯發科產品的機種多達 13 款，包括5 款最高階（也是最貴的）的5G晶片組：天璣 9000 、高階 8100、高階8000 。
營收數字很美，但展望卻不美
聯發科在連續前一季毛利率突破五成之後，2022年Q2毛利率後繼無力，回跌至49.3%，終結連續15季的毛利率成長，經營團隊僅簡單表示「反應產品組合的變化」並無進一步深度解析。
本季法說會更多關切是「庫存」。從聯發科帳面數字來看，Q2存貨淨額為914.1 億元，本季存貨週轉天數為 104 日，低於前季之 105 日，高於去年同期之 81 日。
蔡力行三番兩次解釋，「近幾個月高通膨影響消費者信心，總體經濟的挑戰，增加市場需求的不確定性，也導致晶片需求下降」，聯發科已開始積極調整庫存，「預期未來的兩到三個季度都還會持續調整」。
「降價」去庫存，是不能說的秘密？
庫存調整之下，預期聯發科第三季營收將在 1417 億~ 1542 億元之間，相較前季下降 1~ 9%，與去年同期成長 8%至 18%。種種不確定因素，聯發科經營團隊下修2022 年全年展望，全年營收達「將近 20%」，這與今年1月結算2021年全年成果時的樂觀展望，有著微妙不同，當時蔡力行預估，全年營收「超過20%」，毛利率目標則在 48 至 50%。
產品價格部分，聯發科執行副總經理暨財務長顧大為表示，「不會輕易調整價錢，也還未有降價打算，」他再度以中長期發展看好的WiFi 6、5G、車用和智慧終端等為「擋箭牌」，認為經濟震盪是短期波動，長期仍十分看好。
但結合毛利率微降、Q2庫存週期減少1天，以及未來二至三季的供應鏈庫存風暴，很難不聯想，聯發科產品是不是已經在第二季開始，啟動「降價」？在毛利率還可控制的情況下，提早消化庫存，雖然可說是未雨綢繆的精準策略，但這似乎是不能說的秘密。
下單英特爾為哪樁？
至於上週（24日）突然宣布下單英特爾16奈米，聯發科維持「多元供應商策略」的說法。蔡力行在法說會上回應，在數位電視、WiFi晶片等成熟製程部分，將交由英特爾代工，並重申，「先進製程部分，聯發科還是會跟台積電保持緊密合作」。
中長期來看，聯發科與英特爾的合作案，對聯發科來說利大於弊。
成熟製程的工藝品質，其實各家差異不大（相對於先進製程的獨特性），所以聯發科採用台積電、還是英特爾，抑或是聯電、力積電，過去主要是看報價，以及夥伴關係的維護。聯發科一再表態與台積電的「先進」情誼不變，已然保有了彼此相互依偎的夥伴關係，只是其他成熟製程的夥伴，就比較顧不上了。
但聯發科與英特爾的合作，到底有多少實質意義？其實也還很難說。
一位半導體產業大老分析，「英特爾製程的價格很高，大約比台積電貴上二至三成」，英特爾爭取台積電的「鐵咖」聯發科，希望帶動一波客戶跟進「跳槽」，就需要「讓利」更多給聯發科，所以英特爾可能得比原先定價少上三成以上，才能爭取到聯發科，「英特爾這樣的公司，最在乎的就是毛利率，如果因為要跟聯發科合作，而拉低整體毛利率，執行長Gelsinger（季辛格）大概大位不保」，直言兩者合作會不會開始、能不能長久，都不確定。
盤點聯發科法說會資訊，聯發科未來一年會下單多少給英特爾，恐怕數量不大。
基本訊息是：賣得動的是高階手機晶片組（中低階晶片組相對賣得少）、未來二至三季供應鏈都得消化庫存、未來總體經濟確定下行。代表16奈米的成熟製程產品，不僅已經做出來的產品還在倉庫裡，未來的新訂單，恐怕也不多。
所以聯發科與英特爾的合作案，「姿態」大於「實質意義」，但究竟是什麼樣的姿態？聯發科想累積一張「綠卡」，以備中國市場的風險？還是為5奈米以下先進製程，向英特爾買個保險（英特爾還是有可能超車台積電）？下一季，可從產品組合的變化，以及其所影響的毛利率，略窺一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