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走進總編輯辦公室,提出採訪郭敬明的意圖時,並沒有想過這會是一場災難的開始。
生平第一次,我在受訪者的辦公室進出三次,其中一次還拖著20公斤的行李。從沒有任何一次採訪,讓我像這樣在異地強烈地思念著家鄉。
要見郭敬明很不容易,他對台灣媒體的陌生,正如我對他的無知,約訪開始就遭遇挫折。中國輿論對於郭敬明的毀譽參半。很多人說,他不過是個任性的孩子,包括他自己。等待兩個月,上海寒得透徹的時候,我終於見到郭敬明。見面的時候,他在沙發上讀著王朔的書,而王朔這位作家,才剛剛公開批評他「妖裡妖氣,不要臉」。
歷盡千辛萬苦,我壓抑怒氣,逼自己拿出專業冷靜的姿態坐在他面前。採訪進行10分鐘後,虛長幾歲的我,也不得不開始佩服,並且了解,為什麼這個孩子能夠擁有左右80後階層的能力。
郭敬明很幸運,因為他站在世界最大的舞台上,享受著改革開放的甜美果實。但他同時也很不幸,因為他所身處的環境,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競爭都更激烈,隨時有被更年輕的面孔取代的可能。他不在乎身旁的風雨,只專注在自己行走的道路上,遠比邊走邊晃的我走得更紮實。
25歲的時候,我還在為自己的人生厚度做累積,但他已經站上事業的顛峰。這不是烏龜和兔子賽跑的寓言故事,而是赤裸裸的真實世界。他太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麼,能做什麼,並且該往什麼路上走。
我很高興自己在30歲的時候知道了郭敬明的故事,至少一切都還不算太晚。正讀著這篇故事的你,如果比我更年輕,那麼,你遠比我幸運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