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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孩子學習!從他們身上學到耐性與愛人

遠見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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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見好讀

2018-0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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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孩子學習!從他們身上學到耐性與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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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大學〈成人發展研究〉自1938年啟動,迄今持續進行,是史上最長的社科研究計畫。這項研究有如探索老年的豐富礦脈,讓後人循跡前行,並指引我們:「老的意義為何?」「如何幸福到老?」

安娜.羅浮(Anna Love)同時是「傳承」與「向孩子學習」的典範,也示範了作家林白夫人(Anne Morrow Lindbergh)的名言:「愛的種子必須被永恆重複播種。」羅浮是寡婦,她一頭灰色短髮、視力模糊、體重過重,手有關節炎問題,但一點都不像病人,依舊熱愛生命。她在訪談過程中開心炫耀孩子。她會發現自己在炫耀,進而提醒自己:「不行,那是傲慢,教會說我們不能傲慢。」接著立刻再度犯戒。

羅浮的一生不乏悲劇遭遇,父母是窮人。父親和她一樣絕頂聰明,但學歷不高,在中學當老師,一生的夢想是在大學教希臘羅馬古典學,而不是在鄉下小學校教數學,不過那個夢想太遙遠。羅浮也一樣,念了一所資源不足的學院,畢業後在危險的內城學校教書,曾遭受暴力攻擊。我們進行訪談的十年前,她失去先生,此外她目前視力正在逐漸惡化。

羅浮剛搬進一處退休社區,她把客廳裝飾成日本風,其他每個角落則是明亮、簡潔的風格。牆上掛著三幅珍貴畫作、一張先生的彩色照,以及兩張孩子的放大照。咖啡桌上擺著一束鳶尾假花與《好消息聖經》(Good News Bible)。屋前是她的驕傲與喜悅:一輛亮黃色的福斯兔子(Volkswagen Rabbit)。她是年長的同儕中唯一還能開車的人,羅浮喜歡當社交圈中的司機。

我問身為數學老師的羅浮是否有過導師,她停頓一陣子,接著回答:「我父親⋯⋯他指導我教書⋯⋯要是沒有父親,我不可能搞懂幾何。」羅浮說父親是好老師,在科羅拉多州萊德維爾(Leadville)教中學數學。他會站在門廊上,沒收年輕男學生裝好子彈的左輪手槍,收進桌子,放學再還給他們;萊德維爾當時是拓荒小鎮,危機四伏。羅浮補充母親也是自己的導師—「她教我如何去愛與當媽媽⋯⋯生活中有許多好人關心著我做的事。」羅浮目前有位或許也稱得上導師的93 歲朋友,那名友人「臉上掛著微笑,永遠不講別人壞話。」我請羅浮描述自己的生涯認同,她和齊普一樣回答:「我一輩子都是老師。」羅浮自然就做到傳承,25 歲時在任教的中學擔任女子訓導主任,多年間亦從事眾多輔導工作,甚至到了78 歲時還教鄰居的孩子。被問到自己帶給世上什麼東西時回答:「我留下四個好孩子與他們的家庭。」羅浮和齊普一樣,並未感受到成為「意義的守護者」的必要性,照顧他人已經帶來太多樂趣。

我問羅浮如何又養四個孩子,又照顧自己的教書事業。她說自己替教師爭取孩子生病時能請有薪假。羅浮自己的孩子得過猩紅熱,不得不留在家照顧兒子。校長扣她的薪水,她據理力爭,最後討回公道。接著調到柏克萊學校系統教書後,又得再打一次同樣的戰爭,這次她又贏了。換句話說,這位女性永遠看到每件事正向的一面,看似有點粗魯與喜愛自誇,但必要時候會利用自己有話直說的性格,打贏重要社會權益戰爭。羅浮駕馭自己的熱情,郝薇香則甚至無法承認自己有熱情。

羅浮說自己先送四個孩子上學,然後才去學校教書。從學校回家後,把所有要打分數的考卷擺在桌上,接著上樓拿點心給孩子,餵他們吃晚餐,教他們數學,此外也一定會送他們去課後活動。羅浮所有的孩子都是活躍的童子軍,也全都上音樂課。「接下來,等他們上床睡覺後—通常到了晚上九點或九點半,一切就會安靜下來—我拿起成堆練習簿,泡一大壺咖啡,批改所有幾何三角考卷。」羅浮所有的孩子都必須做家事,也會幫忙媽媽,「我們是個團隊。」不過,顯然在羅浮家,生命往下一代走。

被問到目前最重要的活動時,羅浮回答:「透過教會與他人分享自己,協助他人。」她會開著停在公寓門外那輛亮黃色福斯兔子,協助慈善活動,今晚會帶晚餐給鄰居。「如果我不每天做點事幫助他人,晚上會良心不安。」她說自己剛載朋友去看醫生,再來還要在女兒夫妻享受週末時,幫他們帶三個年紀還小的孩子。不過,她強調自己和女兒說得很清楚,她可不會當「她的保母」,「每週只會帶路克(Luke)半天。」路克是羅浮第九個孫子,年紀最小、住最近,也是她最疼愛的孫子。

「我見到他就開心,他是個小甜心!」羅浮和郝薇香說的話真是天差地別,不像郝薇香用不帶任何情感的語氣告訴我們,「我很幸運擁有非常美滿的家庭。」

羅浮長達四十年的婚姻是她人生主要力量泉源。如果人生可以重來,她唯一想改變的事就是「早十年遇到我先生⋯⋯不過我這一生很快樂⋯⋯我們結婚時說好兩個人平等。」羅浮賺的錢常多過先生,夫妻主要的分工事項是教堂事務與孩子的課後活動,一起合作教堂與學校計畫。我詢問她的婚姻如何隨時間改變,她回答在婚姻的最後十五年,尤其是孩子離家後:「我們的關係愈來愈親密」,常一起在海灘上散步,「他能讀懂我的情緒,我也能讀懂他的⋯⋯兩人在一起很快樂,非常快樂。」

被問到如何克服失去丈夫的傷痛時,羅浮大呼:「噢,那段日子真不容易!他過世後,我不覺得自己能活下去⋯⋯整個人瘦到皮包骨⋯⋯更加仰賴上帝與教會人士的協助。」羅浮請求神賜予更多信心,也得到更多信心,認為這份恩澤是教會朋友與上帝給她的禮物。人類社群的終點與神聖力量的起點,有時極難分辨。

知識與美味同行,遠見請客西堤

羅浮接著轉換情緒。「當時,你剛才看到的那個年輕女孩,剛生下第一個孩子。」(指她的女兒朱蒂﹝ Judy ﹞,也就是路克的媽媽,她幾分鐘前剛來訪。)當時羅浮的大兒子載悲痛的母親去看朱蒂和新生兒,「從那時起,我開始好起來⋯⋯朱蒂也在難過父親過世—噢,她非常愛他。我得當個堅強的母親,協助女兒,也協助自己。」羅浮眼淚流了出來。「我甚至睡到床上先生從前睡的那邊,現在也還是一樣。」她為自己流淚道歉,接著又想起自己睿智的93 歲導師。那位導師安慰她自己在丈夫去世十四年後也依舊會哭。此外,羅浮解釋每次哭一哭,心情就會比較輕鬆。

我問羅浮最喜歡自己哪一點,她說自己會做東西送人,接著她想起先生的「寶藏」。羅浮的先生蒐集一百本加州早期歷史的珍貴古書,每次羅浮探望孩子,就會帶二、三本過去當禮物。

由於家境清寒,羅浮和父親都沒能念研究所,不過羅浮想盡辦法讓自己的孩子享有成功職業生涯,四個孩子的平均IQ是155,不過羅浮也是。我猜想她父親的智商大概也那麼高,因為在科羅拉多州萊德維爾,不是每個人的志向都是在大學教古典學。羅浮知道不該炫耀自己的孩子,不過她每個孩子都有研究所學歷。「我心裡知道這件事,一直想著這件事。」她談起這件事時散發著喜悅,也因此她的自誇不惹人厭。她大女兒是奧勒岡(Oregon)高等法院法官;大兒子是哈佛博士,完成祖父的夢想,在密西根大學教古典學。二兒子是小型醫學院院長,朱蒂則有特殊教育碩士學位,在學校當老師,協助有讀寫障礙的孩子。

我問羅浮認為自己對孩子有什麼影響。她回答:「他們全都很正面、熱愛生活。」她所有的孩子都奉行「樂於工作」的工作信條。羅浮開心講起在她幾個孩子目前居住的地點,她在那些地方全都有朋友,因此她去看孩子時,可以和新朋友一起共進午餐。羅浮努力親近所有孫子,每年探望散居各地的孩子一、二次。「我女兒都是很好的母親,兒子都是很好的爹地。」

被問到朋友過世時如何交新朋友,羅浮說,她一搬到目前居住的帕羅奧圖(Palo Alto)退休之家,就受邀參加生日會。一、兩個月內就組織了有十二個朋友的「幫派」。羅浮是眾人公認的領袖,大家幾乎每週共進午餐,此外也一起讀《聖經》,一起外出吃晚餐。不過,羅浮在柏克萊還有兩個「親愛的朋友」,她們兩人都是聰慧、行動力強、30 多歲的職業女性。「我不曉得她們為什麼愛上我,不過我愛上她們。」羅浮依舊經常與她們通電話。「醫生說我還會活很久,說我體內有許多青春活力,希望事情真的如他所說,因為我熱愛生活。」郝薇香無法愛上任何人,而且在她口中只有她的貓泰貝紗有名字。

羅浮碰上大難題「你從自己孩子身上學到什麼」時,把那題當成侃侃而談的機會,而不是惱人的問題或謎題:我想想,從約翰(John),也就是我家老大身上,我學到如何與人相處、如何看到每個人好的一面⋯⋯我從大兒子身上學到耐性與愛人—找出他們好的一面。

從克萊琳達(Clarinda)身上,我想她教會我自制,說話前最好先經過腦袋。從小不點朱蒂身上,就是剛抵達這裡的那個—她不小,但她就是個小寶貝〔40 歲〕,然後她會說:「媽,別叫我寶貝。」那就是為什麼我在你面前那樣叫她,我知道她會說什麼。她總是開開心心,待人溫暖,讓我微笑。有時我得多笑一點,因為我會忘了笑。她會唱歌,要我也跟著一起唱。我喜歡唱歌,但再也不唱了,因為我一個人在這裡。我希望自己多唱一點。我以前做家事會哼歌。他們幾個孩子全都帶來啟發(inspiration)。

「inspiration」一詞其實是一個隱喻,字面意思是「吸入」,我們靠著讓他人進入得到鼓舞:進入我們的肺部、我們的五臟六腑、我們的心。

向孩子學習!從他們身上學到耐性與愛人_img_1

本文節錄自:《哈佛教你幸福一輩子:史上最長80年指標研究,揭露快樂到老的智慧》一書,喬治.華倫特(George E. Vaillant)著,許恬寧譯,天下文化出版。

圖片來源:pixab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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