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斷背山》(Brokeback Mountain)和《少年PI的奇幻漂流》(Life of Pi)獲得兩屆奧斯卡金像獎(Academy Awards)最佳導演獎的李安,不僅是華人電影圈的傳奇,更是許多經典電影的幕後推手,除了嘗試嶄新題材、運用劃時代技術,他還屢屢挑戰自我極限,在最新的電影《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Billy Lynn's Long Halftime Walk)中,畫面將以每秒120幀的格式呈現,這是一般電影的5倍,堪稱全球創舉。
幾乎都在國外從事電影工作的李安,這次特別為了電影首波宣傳回台,現場盛況空前,他幽默的言談、舉手投足魅力可見一斑,他表示,「我不是瘋狂,而是不拚命拍電影,做電影就沒有意思了。」
李安說,這次一口氣嘗試了120幀、3D立體影像技術、4K畫質,能讓畫面的亮度、效能、解析度達到前所未見的水準,「這才是電影真正、真實呈現的樣子,」鮮活的情感讓電影已經不再是別人的事,不能夠再置身事外,「走進去電影中,換個互動方式體驗劇情,是將來電影的樣貌。」
看電影會更身歷其境
從1920年開始,電影一直都是以每秒24幀的模式播放,直到2012年,彼得傑克森(Peter Jackson)才在《哈比人:意外旅程》(The Hobbit: An Unexpected Journey)嘗試以每秒48幀拍攝挑戰。
所謂的「幀」,是指「每秒顯示張數」(Frame per Second,FPS),又稱「高畫面更新率」(High frame rate,HFR),當每秒能呈現更多、更高的「格數」,畫質會更加清晰,觀眾也能有「身歷其境」的錯覺──想像你在看電影時,並不是單單的在「觀賞」電影,而是實際「參與」其中,電影樂趣是否會更上一層呢?
李安說,當你可以把演員的臉看得更清楚,才能捕捉到神韻與情緒,就好像《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中,我們真的感受到戰爭的悲苦、縹緲的空虛、情感的真摯,那在視覺上就已經令人震撼。
拍攝之辛苦 每天都想退休
不過,在拍攝時由於業界並沒有這樣的先例,李安在前製時期也嘗到許多苦頭,「我幾乎是關起門來不斷研究、不斷要求同仁突破,一開始甚至一個鏡頭拍了半天也沒結果。」
他笑說,「我何止沒想過要退休,甚至一天還想了三次以上!」但一方面是為了要突破自我,也想嘗試不可能,「所以一直堅持、一直要求、一直嘗試,就是一股拼勁,電影就是要讓大家用更清晰的方式來作夢。」
新的拍攝模式嘗試不只是技術上的變革,甚至連演員的眼神、演技、走位、講話方式都有不一樣的呈現。
完全不化妝 電影徹底是真實樣貌
有趣的是,演員喬艾文(Joe Alwyn)、克莉絲汀史都華(Kristen Stewart)、馮迪索(Vin Diesel)等人在拍攝時除了劇情需要,否則皆是不上妝,以求最真實自然的面容,李安笑說,「所以演員的毛孔、長痘痘、粉刺、汗珠滴下來都非常明顯,但也讓觀眾感覺巨星就在自己面前。」電影公司還給這樣的技術下了一個名詞──「身歷數位」(Immersive Digital)。
「雖然市場不能夠符合,但我決定先做出來再說。」李安表示,夠支援這些技術、全球能播放的電影院不到5間,包含台北、紐約、北京、上海,以及還在洽談的洛杉磯。台灣唯一只有在京站威秀影城播放,全票800元。不過,不同戲院規格會有不同的版本播映,就算看不到最新技術,也能體會到劇情魅力。
李安呼籲觀眾能觀看兩種不同的版本,細細體會不同模式下的感受。
李安說,做電影,會做到沒有人想看為止,雖然很辛苦,但累歸累,成就感與完成後的喜悅是很過癮的。「我希望能改變既有的觀影習慣,讓藝術的態度變得更不一樣,視覺上寫實度、參與度增加,讓電影愈做愈好。」
《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改編自廣受好評的暢銷小說《半場無戰事》,主角為一位19 歲美國士兵比利,他在傷亡慘重的伊拉克戰爭與戰友凱旋歸來並被譽為美國英雄,而電影通過倒敘的手法,藉由一場感恩節美式足球公開賽的中場表演過程,揭露這群士兵們在戰場上的真實經歷,並將伊拉克殘酷戰爭和戰後在美國的盛大慶祝,兩者呈現出強烈對比,令人嘆為觀止。
(部份劇照提供:雙喜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