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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寒門不再命定

遠見編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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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見編輯部

1991-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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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寒門不再命定
 

本文出自 1991 / 11月號雜誌 第065期遠見雜誌

「圓顱方趾,同為社會之人,生於富貴之家,即能受教育,生於貧賤之家,即不能受教育,此不平之甚也。」八十年前,國父就主張老百姓應有公平的受教權利。

他又強調,不論是男女、在那個地域,每個人從小就能一依自己的性向得到適當的教育、發展,如此人人「盡其聰明才力,分專各科」,即使資質不足以受高等教育的人,也能學得獨立謀生的專長。年長的人,則透過各地的成人學習中心,得到終生學習的機會。

民國元年蔡元培出任首位教育總長時,將國父的教育理念更加具體化。這位懷抱人本思想的教育家,所重視的是幫助受教者「發展自己的能力,完成他的人格」。因此民國新學制草案中,他以圖畫、唱歌等美感教育,替代小學原有的讀經和傳統倫理課程;強調新道德觀和世界觀,來平衡當時以軍國主義和實利主義為目標的教育內容。

教育不求近功

蔡元培力主教育獨立。民國十一年,他在「教育獨立議」中明確表示,若將政黨「求近功」的政策摻入教育,那「便是大害」;因為對受教者來說,「教育是要個性與群性平均發達的。政黨是要製造一種特別的群性,抹殺個性。」他接掌北京大學後,果真將北大獨立、建立自由的學術風氣,成為領導中國思想的中心。

國父與蔡元培等人的教育觀念,簡單地說就是「公平」,不但受教機會公平,個人發展的機會也要公平。這個追求公平的觀念,影響我國教育政策八十年,今日回首,有可喜的成就,卻也付出沈重的代價。

早在民國九年,北京政府通過「八年推行義務教育方法」,預備由省城、縣城、鄉鎮、村莊,逐步推動四年制義務教育,至十七年在全國普設國民小學。

雖然全面性的義務教育在淪陷前的大陸,從未真正落實,但由政府先後公布各種義務教育實施計畫、綱領、試辦區域,甚至有民國二十六年的「學齡兒童強迫入學暫行辦法」,詳盡規定不入學則罰鍰、罰役;可以看出,普及教育不只是教育界的理想。

然而真正落實義務教育,已是台灣光復以後的事。

日本人在殖民台灣時所推行的「皇民化」教育,目的雖在摧毀台灣人的民族意識,但超過七0%的學齡兒童就學率,都為日後政府推行義務教育奠下良好的基礎。

落實平等精神

民國五十六年,學齡兒童就學率已達九六%,「學生考初中都要擠破頭,競爭得很厲害。」教育部人指會主任委員劉真指出,雖然延長義務教育為九年是世界潮流,政府也一直在研擬志願升學方案,但當時政府財政仍然拮据,老總統意識到教育的重要,只好先裁定由新竹試辦。

另外,為了解決師資問題,他又指示以一般大學畢業生再受教育訓練來補充師資。 民國五十六年六月,先總統蔣公正式宣布加速推行九年國民義務教育,他並且親自協調經費和土地問題;八月,行政院便通過了實施方案。

曾參與制訂九年國教政策的國策顧問潘振球指出,「提前推行延長義務教育年限,是因為當時台灣的經濟開始起飛,民眾生活水準提高,自然就希望子女受較高的教育。」從這個角度來看,延長國教進一步改善了人民的受教機會;從另一個角度看,則為日後的經濟快速發展,提供了較佳素質的人才。

入學聯招考試,是落實教育平等精神的另一種制度。雖然聯考倍受批評,但它的公平性卻少有人質疑。

聯考讓有程度、肯讀書的人,不論是窮人或富人,不論是農工子女或士紳富賈子弟,都一律平等地有繼續升學的機會。透過聯考制度,這些年來也拔擢了不少人才。錄取結果既不受權貴施壓,也不會有人情遊說的困擾。這樣一來,社會階層迅速流動,老百姓覺得前途有望,每個家庭也都鼓勵子女向上向學。

潘振球回首八十年的教育成果,欣慰地說:「教育公平是社會穩定的一大力量。」而穩定的社會正是台灣現代化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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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社會階級

教育公平,為台灣打破了所有人為的、傳統的社會階級。誠如高雄市長吳敦義所說:「世家豪門和寒門不再是命定,而是靠個人努力。」

教育公平,也使台灣社會付出無形的重大代價。教育部長毛高文質疑:「為了追求量的公平,卻犧牲了質的公平,代價是不是太大了呢?」

國父和蔡元培等人的教育觀中,受教機會平等的一面早已達成;面對未來,更多變的國內外局勢,教育政策是否該開始追求個人發展機會公平的目標了呢?

毛高文:讓每棵樹自由生長

從整體來看,教育公平本身含有質和量兩個層面。今天做到的不過是量的公平,離質的公平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根本的問題出在我們只用一把尺去量每個人。這把尺就是聯考。

聯考好像讓一個人上山練武,只針對一個假想敵,練一套武功;如果他的假想敵很多,他就會好好練基本的武功,將來才能隨時應變。可以說,聯考限制了教育的品質。

為了改進聯考,去年我們成立了大專院校入學考試中心,這個常設機構有專人和學者進行長期研究,將來會提出革新方案,逐步縮小聯考的範圍,讓升學有許多途徑可走。

量的公平也還要做,包括延伸到志願幼稚教育、志願升高中,以及讓大專人口比例在民國九十年以前增至三%(目前約二.三%)。

我們不能把觀念老停留在一個階段,以前的目的達成了,就該考慮到層次的調整。像以往為了配合國家的經濟發展,科技人才成長較快,而現在國民所得提高了,必須開始平衡人文方面,尤其文化、藝術、管理的人才。

教育像種樹

要做好改革工作,最徹底的就是修訂所有的法規。過去教育制度比較僵硬,訂出來的辦法也是如此;推動新方案時,便常會遇到不合舊法的規定。

未來必然是個多元化的社會,不光跟自己競爭,還得跟世界各領域競爭。教育不能只顧現在,還要看到未來的發展,教育人才也要多元他才行。

我經常打比哺,培植一個人不像造房子,而是像種樹。造房子是把什麼都設計、控制好了,就能造成固定的樣子。種樹不同,如果不提供最適合的環境讓每棵樹自由成長,各式各樣的樹都用同一個方式來種,有些樹就會長不出來。

站在教育的立場,我希望每棵樹都能長出來,而且長出自己最好的樣子。

(任孝琦、藍美貞採訪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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