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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女孩,不是男孩!」那些對女性身體的規範和壓迫

當女性爭取身體自主權時,「生命」成了必須背負的重量。

遠見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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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見好讀

2024-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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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宮:生命故事的起源》/僅為情境圖,取自unsplash
《子宮:生命故事的起源》/僅為情境圖,取自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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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奧運期間,女性運動員的性別判定爭議在社群上掀起廣大討論與關注,也觸發許多人對於性別議題觀念的省思與覺醒。在漫長的人類歷史中,子宮不是過於沉默,就是被他人控制。當女性爭取身體自主權時,「生命」成了必須背負的重量。(本文節錄自《子宮:生命故事的起源》一書,作者:莉亞・哈澤德,堡壘文化出版,以下為摘文。)

年輕的萊恩當時只有七歲,他自稱是「鄉村小孩」,住在一個不到三平方英里、居民不到五千人的小鎮。

在那個年代,奧羅拉自稱是個「擁有無窮的可能性」的地方。不過,在一九八六年,七歲的萊恩卻認為自己早就很清楚自己往後的人生是什麼樣貌。

他知道自己喜歡爬樹,也喜歡和動物相伴。他知道當自己獨自身處大自然中,忘我地沉浸在玩樂的當下,他感到自由與快樂。

不過只有一個問題,對他的父母以及每個認識他的人而言,當時的他還不是萊恩。

在一九八六年時,他名叫金柏莉.安.薩朗斯(Kimberly Ann Sallans),他是個女孩。對於這個性格隨和、一頭蓬鬆淺金髮的孩子來說,這件事突然變成了一個問題。

「我們當時住在一個後院有游泳池的一大片土地上,有許多樹木和花園需要我們維護,而我那時(現在也依然)是個喜歡戶外活動的人。我需要大自然。」萊恩透過我們的視訊通話這麼說。

他非常有活力,熱切地想分享自身的經驗,儘管通話的當下內布拉斯加州的時間仍相當早。他的書桌很整齊,他的鬍子也整齊地刮好,而他自由奔放的童年回憶依舊相當鮮明。

他回憶道:「我記得我剛從外面的樹林裡玩耍回來,要進屋內。我當時正在家中的其中一間浴室洗手,準備要吃晚餐。當我看著鏡中的自己時,有個聲音告訴我:『你是女孩,你不是男孩。』

在那一刻,我突然很害怕,我沒有想要冒犯任何人的意思,但我當下突然對女性的身體感到恐懼。那一刻的恐懼吞噬了我,因為當時的我原本依然活在一個幻想中,我還沒有真正為自己的身體貼上明確的標籤。我記得自己聽見那個聲音,然後自顧自地想著:『這真是爛透了。』」

這被證明是一個認知失調的形成時刻:萊恩的自我意識與社會及某些更高秩序的「聲音」投射在他身上的身分,兩者之間存在著衝突。

「我就是無法理解,神為何要讓我成為一位女性。」他說道:「我那時候想著,我並不是那樣的人啊。那我為何得要用這種方式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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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這個女性身分的問題,雖然無疑令人困擾,但仍模糊不清。然而,當青春期如龍捲風的黑暗漩渦在中西部平原的地平線上步步近逼時,女性身分就變成一個非常真實且可怕的前景。

子宮是每個生命的起點,要了解女性的生命體驗,就從認識子宮開始。(僅為情境圖,取自unsplash)

子宮是每個生命的起點,要了解女性的生命體驗,就從認識子宮開始。(僅為情境圖,取自unsplash)

萊恩回憶著:「我記得在六年級的時候,我們一群女生待在我們小學的圖書館裡。學校找來一位護士或是助產師,她給我們看了一些關於月經的東西,當時我就意識到這將會發生在我身上。

後來,到了中學時期,當女生們發現有誰月經來的時候,她們就會用紅色墨水寫紙條,放在那些人的置物櫃裡。那並不是出於惡意,反而有點像是某種月經俱樂部,不過我當時卻想著希望自己永遠都別拿到那些紙條,我並不希望發生這種事。然後,到了12歲左右時,我真的開始有月經了,我簡直嚇壞了。」

萊恩對於這每個月生理上的身分提醒覺得恐懼,又因為月經流量大的疼痛而加劇。

「有些人可能有過一些正向的經驗,或去學著如何愛上他們的月經週期。」(在我們對話過程中,他多次特別強調要盡可能考量到所有人。)而他也承認:「但對我而言,月經從來就不是如此。我的月經流量一直非常非常多。那真的很慘,也令人特別尷尬。」

一個月又接著一個月,月經的創傷不斷重演。隨著時間過去,萊恩內心深處感受到的身分意識逐漸浮現,卻痛苦地與他的生理相互矛盾。

他的掙扎讓他深陷憂鬱之中,並將他推向越來越自我毀滅的行為,最終在大學期間到達頂峰,讓他得了厭食症。起初,萊恩說,他很高興飢餓讓他終於得以暫停月經的來臨。

「我那時候覺得很酷的一件事是,我不必再擔心每個月的週期了。我那時候想,喔,這將會讓我的生活變得更輕鬆。我真的很高興能有停經的副作用。」

然而,隨著時間流逝,萊恩對於自己女性解剖結構的不適感,逐漸變成對另外一種選擇的日益認識,而另外那個選擇得以讓他擺脫失調的感受並與之和解,這種失調的感受從七歲時浴室裡的可怕頓悟開始,長期頑強地折磨著他。

萊恩發現了一本人物攝影集,其中收錄的是原本出生時是女性身分的人們,但後來採用荷爾蒙以及(或是)手術的方式,蛻變成為男性成人。看到那些強大的照片時,萊恩開始意識到那些人是他的同類,而那也將是他要踏上的道路。(延伸閱讀│年過50他躺上手術檯成為「她」: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子宮:生命故事的起源》,作者:莉亞・哈澤德(Leah Hazard),堡壘文化出版

《子宮:生命故事的起源》,作者:莉亞・哈澤德(Leah Hazard),堡壘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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