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今天鎂光燈下的王室名人一樣,假如黛安娜穿戴了一件平價的服飾,這個品牌就會有應接不暇的需求,商品很快就售罄,可以說是第一位時尚KOL(網紅、帶貨女王,隨你怎麼說)!(本文摘自《黛安娜王妃》一書,作者為艾洛絲.莫蘭,以下為摘文。)
黛安娜這位年輕的王妃,大概是王室第一位現代名人。她對婚姻懷抱著巨大的希望,盼望「正式」進入皇家生活後,媒體的關注最終會消退。事實上,情況反而變糟。
大眾渴望知道她所有的事,黛安娜的一切都燃起媒體狂熱。全英國、乃至全世界民眾,都把她當做童話故事裡的公主,她得到了條件很好的王子……你們大概很難相信,曾經有一段時期,人們相當喜歡查爾斯王子。《閒談者》(Tatler)雜誌在1992 年2 月號的封面標題寫著:「查爾斯王子會不會太性感?」——黛安娜應該會覺得這種無心的諷刺實在太搞笑了。
這位王妃從穿著到髮型,都受到大眾模仿。她獨特的髮型,甚至在1981 年被《時代》雜誌報導,英國各地的年輕女子,都要求髮型設計師為她們複製「黛妃頭」。《時代》雜誌的記者麥可.狄馬萊斯特(Michael Demarest)異想天開的形容:「這是一種引領了上千人去剪髮的髮型。」
早在大家與卡戴珊家族同行(Keeping Up with the Kardashians)之前 ,民眾就在熱切追隨黛安娜了。這位年輕的王妃一踏入王室的聚光燈下,就引起了狂熱,女性一窩蜂模仿她獨特的優雅品味。
就像今天鎂光燈下的王室名人一樣,假如黛安娜穿戴了一件平價的服飾(例如那件費爾島毛衣),這個品牌就會有應接不暇的需求,商品很快就售罄,可以說是第一位時尚KOL(網紅、帶貨女王,隨你怎麼說)!
1985年的一次美國之行,黛安娜逛了維吉尼亞州商場裡的J.C.Penny 百貨,挑選了一條8美元的紅色圓點圍巾。在這位王室人物造訪僅僅幾分鐘後,這家百貨公司庫存的75 條圍巾全部賣完——這比快時尚和大量存貨成為標準商業模式,還早了幾十年。
在很多方面,黛安娜都算是最早的影響者、KOL 之一。英國歌手哈利.斯泰爾斯(Harry Styles)在2019 年就穿了一件無袖毛衣,復刻自黛妃的害群之馬黑羊毛衣。不過說到對時尚的影響,他根本無法與黛安娜相比!
生活在1980 年代初期的女性,會藉由展現寬大的清教徒領(puritancollar),彼此較勁時尚,現在人們則是登記預約名單,想要第一手拿到黛安娜在「履行王室職責」以外的穿搭,最經典的復刻單品。有不少服飾品牌都認同已故王妃具備歷久不衰、令人崇拜的魅力,所以再度重現了她的經典服飾。
1981年,費爾島駱馬毛衣再度走紅,這一次,她改搭配象牙白高領毛衣,配上Margaret Howell 的燈芯絨長褲,還有一雙傳統的威靈頓雨靴。
當黛安娜穿著這件毛衣出現後不久,這家店3天內就賣出了超過400件駱馬毛衣。
黛安娜在錄音帶裡提到早期與查爾斯的關係,她說:「他找到了處女,找到了獻祭的羔羊。」並且形容自己在結婚當天就是「待宰的羊」。在黛安娜的生活中,羊成為重複出現的主題。
1981 年6 月在一場馬球比賽的場邊,她第一次穿了那件受議論的「黑羊」毛衣;在眾多白羊之中,有一隻唯一的「黑羊」。然而,這件針織品所傳達的,不只有這句諺語的明顯含義(black sheep:指的是給群體帶來恥辱的人,通常譯成「害群之馬」)。
1983 年,黛安娜的時尚風格經歷了第一次的皇家蛻變。
在首次穿出黑羊毛衣的兩年後,她再度穿上這件毛衣,這一次的造型是一件蝴蝶結襯衫,衣領為尖型的平翻領。她搭配了一件很酷的白色工作褲,還有Souleiado 的白色折疊花卉圖案手拿包。
這個整體造型再加上大量的髮膠,比起1981年的整體穿搭,看起來更加精緻及自信。喬安娜告訴我:「她把這件衣服穿得更時尚了,看起來也自信許多,像是已經能掌控自己的情況——雖然我並不認為她當時是這樣,但是她散發出了這種光環。」
Warm & Wonderful 那件黑羊毛衣背後的共同設計師喬安娜.奧斯本(Joanna Osborne),重新推出了學院風格品牌「Rowing Blazers」,她向我描述當時黛安娜效應對她們業務的影響:「郵差肩上會扛著一大袋信件,倒出來的全是型錄和訂單,滿到商店櫥窗裡。隔天,他又扛了一大袋過來,重複同樣的事。」喬安娜提醒我:「在當時,毛衣是在家裡手工編織的,不是工廠生產。我們真的忙得不可開交。」
這一點很重要,請記得在那時,黛安娜雖然以充滿活力、容易仿效的服飾風靡大眾,但媒體卻把她當成玩具。他們意識到自己創造出了一個利潤高昂的機器。從她羞澀的表情到迅速縮小的腰圍,每一件事都在記者筆下,並剖析著令人難堪的細節。他們知道八卦(真假不重要)就是成功的公式,並歡迎所有的消息來源——特別是來自卡蜜拉夫人和她的朋友。
黛安娜低垂著頭、靦腆的表情完全被媒體誤解,他們把她說成被寵壞、不成熟的女孩。「黛安娜大發雷霆!」就是其中一種,在1981年她與威爾斯王子成婚後不久,就出現了很多這類標題。
1982 年《每日快報》(Daily Express)曾評論:「歪斜的頭、擺放在臀部的手……表情說著『我玩得不開心!』」,搭配了一張現身馬球比賽的照片,並配上文字說明:「這表情就是:真希望我們不在這裡。」
雖然照片的說明文字完全正確,但當時她明顯的不感興趣被媒體錯誤解讀了。黛安娜回憶:「當我初次在大眾前露面時,總是習慣把頭低下。現在我理解了,那看起來真的有點像是悶悶不樂,」她解釋道:「我只是非常害怕媒體對我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