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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多元」的馬來西亞?

遠見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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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見好讀

2020-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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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蒂和她的三個小孩,從小就接受多元文化的薰陶。真文化出版提供
佐蒂和她的三個小孩,從小就接受多元文化的薰陶。真文化出版提供

一說到馬來西亞,大家心中可能就會浮現「多元」這個詞。這群學生志工正式在七月到馬來西亞服務之前,我們從二月開始每週進行讀書會。我挑選幾篇可以快速了解馬來西亞社會、特別是馬來西亞華人社會的論文或文章,讓學生對即將服務的社會有個基本的了解。還記得第一年帶著一群大學生志工的時候,我犯了一個致命錯誤:我以為他們都知道。知道什麼呢?知道馬來西亞曾經被英國殖民、知道馬來西亞有三大族群、知道馬來西亞的華人除了會講中文,還會其他方言,例如福建話、廣東話、潮州話等等。

「雖然我是書卷獎,成績一直是數一數二的,但是在來馬來西亞之前,我不知道馬來西亞有華人。」這是我從其中一位「書卷獎」得主團員口中聽到的話。事實上,「缺乏國際觀」一直是台灣社會和教育界所關注的問題。如果沒有站在教育現場,我想很多人沒有辦法想像什麼是「沒有國際觀」。如果追根究柢,大家會說是「教育」的問題,是大學沒教?高中沒教?國中沒教?還是整個社會都不重視?

根據我多年對台灣社會的觀察,台灣社會不是沒有國際觀,而是「狹隘的國際觀」。所謂的國際觀,大致上是以美國、日本為主,再加上中國。可是世界上地方這麼多、文化這麼豐富,我們卻沒有機會將這些豐富多元的文化介紹給後代,我真心覺得可惜。幸好,現在一些大學生還有機會透過參加志工團,或其他類似的活動,來拓展國際觀。而我也很慶幸,有這樣的機會為他們搭建橋樑,讓他們認識多元的馬來西亞。

「今天我們遇到一個會講廣東話的印度人。」在清大人社系念書的溫茹,揮著汗向我報告這件事。儘管我生長在多元的馬來西亞,但我們也都很清楚,族群之間的關係仍然是馬來西亞社會最關鍵的議題。而族群的差異最簡單的表現,就是「什麼人講什麼話」。

我記得碩士班畢業時的最後一個暑假,我帶著當時的男友、現在的老公小史,到馬來西亞去longstay兩個月。坦白說,那是我精心安排的一場「相親」活動,只是相親的對象,不是人,而是我的故鄉馬來西亞。我當時想,如果未來我們要一起生活的話,讓他了解我的背景、我的家鄉是很重要的。畢竟很多夫妻吵架的原因是因為沒有互相了解嘛!果然,一下飛機,到客運站要轉車到吉隆坡市區,迎面走來一位面孔黝黑的售票員,劈頭就用中文問:「要去哪裡?」一時之間,小史困惑了。他還沒辦法分辨到底是馬來人還是印度人,可是眼前這一位「異族」售票員卻用中文在跟他說話。

這就是多元的馬來西亞給外人的第一印象:語言的多元。所以,當溫茹告訴我有一個印度人,會講廣東話時,我其實一點也不驚訝,倒是這些來自台灣的學生志工,因為不會講廣東話,所以面對這位印度人時,只能回歸到用英文單字和句子,以及明顯過於豐富的肢體動作來溝通。

「我們都是福建人啊,是福建會館的理事,但是我們開會都在講廣東話。哈哈哈!」婷婷是一位個性直爽的婦女,在務邊開了一間雜貨店,平時的休閒活動,就是跟一般朋友喝茶聊天,度過一個下午。今天的午後也不例外,在務邊一間茶餐室裡,幾位安哥安娣就靠在塑膠椅上,用廣東話聊天嘻笑著。看到這些戴著草帽、留著汗水的學生志工,就趕緊招呼他們進去坐坐。

「熱」是所有人對馬來西亞的第一印象。每學期在開學的第一周,我必定會請來修馬來文和印尼文課的學生,寫下他們對馬來西亞或印尼的印象。結果全班五十幾個人寫的印象都大同小異,被我歸納成兩個字,那就是「熱」和「辣」。但是,這個「熱」是多熱?一定要親身體會才能真正了解。

在馬來西亞當文史資料收集的學生志工,工作內容不會太辛苦。唯一最辛苦的,應該就是午後的太陽了。所以,在務邊除了來自台灣的這群學生志工,幾乎沒有人會在大太陽下走來走去。大家能避就避,能躲就躲。所以午後要去哪裡找人做訪問呢?最好的地方就是茶餐室。一些茶餐室也叫作「kopitiam」,是當地人解決早、午、晚餐,甚至下午茶和宵夜的地方。在務邊這樣的小地方,茶餐室搖身一變,儼然是里民活動中心,桌上已擺著半滿的酒杯和空酒瓶。安哥一看到這一群戴著草帽、頭髮因為汗水而黏在頭皮上的大學生,馬上轉換成華話說:「來,一起喝!」這些大學生是來服務的,看到酒當然不自在,大夥兒矜持著,尷尬地笑說不會喝。但一旁的安娣,沒有要放過他們,舉起酒杯說:「這不是酒,是水啦!」

這群安哥安娣中,古瑪這位印度人特別顯眼,除了因為壯碩的體格外,也因為在華人圈裡,這位印度人顯得有點突兀。但是仔細聽,他們都在用廣東話在聊天呢。古瑪是道道地地的務邊人,身為印度人,他會淡米爾語(Tamil,印度的一種方言)、會英文;作為馬來西亞人,他當然會國語馬來語;作為一位生活在華人圈裡的務邊人,他自學了廣東話和客家話。「I am truly a Malaysian.」(我是真正的馬來西亞人。)個性幽默的古瑪,很快就和這些大學生打成一片,把馬來西亞人的熱情,實實在在地傳遞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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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說廣東話的印度人古瑪和兒子感情很好。真文化出版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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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在馬來西亞,不只是作為一種溝通的方式,更是對於文化身分的認同,也是在馬來西亞生存下來的必要條件。後來,我們有機會到一間華文小學辦活動,認識了幾位在裡頭念書的印度小孩。馬來西亞的小學很特別,基本上可按照教學主要語言分成馬來語、華語和淡米爾語小學,以馬來語作為教學語言的小學數量最多,學生來源亦比較多元,包含馬來人、華人和印度人。而以華語作為教學語言的學校,被稱為華文小學,通常是以華人子弟居多,有時候會有少數的印度人或馬來人。

「我媽媽覺得華語很重要,她希望我多學習關於華人的文化和知識,以後可能會有用。」文達是我們認識的第一個印度小孩,住在務邊的新咖啡山新村(New Kopisan)裡,我們在新村裡巧遇他,他自告奮勇地說可以為我們做印度廟的導覽。我們當然求之不得,馬上跟著他的腳步,穿梭在新村的小路上,還到他的家去拜訪,因此認識了文達的媽媽佐蒂(Jothi)。佐蒂是一位獨立自主的女性。

佐蒂和她的三個小孩,從小就接受多元文化的薰陶。真文化出版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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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蒂早上在巴剎賣花圈。買花圈的人通常是印度教徒,為了祭拜神而需要用到花圈。其實佐蒂是一名基督徒,婚後跟隨著丈夫的信仰,會帶著三個小孩去印度廟拜拜,但同時會在週日時帶著孩子上教堂。他們同時慶祝聖誕節,和排燈節,在他們家裡,不同的文化交錯流串,語言不是問題,信仰更不是問題!

看到佐蒂這一家,又想起古瑪,台灣來的學生志工,真正體認到多元語言、文化和宗教的最佳體現!如果不是這一趟,這個暑假到馬來西亞來,或許「多元」還只是一個課本上抽象又遙遠的名詞。

《我們在馬來西亞當志工:台灣大學生走入多元文化、看見自己的服務旅程》一書,王麗蘭著,真文化出版。

《我們在馬來西亞當志工:台灣大學生走入多元文化、看見自己的服務旅程》一書,王麗蘭著,真文化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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