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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聽馬勒第二號交響曲「復活」

黃東陽口述、郭大微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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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東陽口述、郭大微整理

2000-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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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聽馬勒第二號交響曲「復活」
 

本文出自 2000 / 10月號雜誌 第172期遠見雜誌

很難想像一位指揮家,會對馬勒第二號交響曲那麼著迷;著迷到他只演出這首曲子。自從卡普蘭二十三歲受到感動後,他就開始蒐集任何版本的馬勒第二號交響曲「復活」。他旅行世界各地,聆聽不同指揮家的詮釋;他大量閱讀、拜師學藝,聽錄音帶練習指揮。終於,他的「復活」一舉成名;後來更自掏腰包,請樂團灌錄CD。

音樂家馬勒的魅力

馬勒究竟有什麼魅力,創造出這麼一位傳奇指揮家?

我觀察自己及周遭朋友的體驗,馬勒的音樂非常適合「單身漢」聽。對於獨自北上生活,身邊沒有家人、朋友、日子有點苦悶的人而言,馬勒的音樂特別能貼近獨處的感覺。

馬勒非常悲觀,他總在思考生與死的問題,甚至在音樂中不斷提問。馬勒曾說,「這世界上如果有一個人是悲傷或痛苦的,那世界上就沒有一個人會幸福。」馬勒並不快樂,他本質上帶有感傷的色彩。他自覺是無國籍:在奧地利被認為是波西米亞人、在德國又被視為奧地利人,而全世界都說他是猶太人。他曾問得意門生華爾特「人為什麼生?為什麼死?」透過音樂,馬勒不斷追求存在的意義和矛盾。

第二號交響曲「復活」,也充滿這種神秘的悲觀氣氛;但在最後一個樂章的表現,卻散發出救贖的光芒,給「死亡」帶來正面意義,找到宗教上的出口。

十九世紀末,曾提攜過馬勒的音樂家畢羅過世;當時他正在創作一首與死亡有關的音樂。在葬禮上,馬勒聽到克洛普托克的「復活」合唱曲,因而激發靈感,寫下標題為「復活」的交響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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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勒其實很怕死。從小,好幾位弟妹相繼死去;他也曾為自己夭折的孩子寫過一首「悼亡兒之歌」。死亡,是他一直揮不去的陰影。在得知自己得到心臟病時,馬勒曾寫信給朋友,訴說從未有過的恐懼。在他之前,貝多芬、舒伯特,都是寫到第九首交響曲就去世,所以馬勒寫到第九首交響曲時,並不標註「九」這個數字,而是另外取名「大地之歌」。

體會馬勒的孤獨

這麼一位悲觀的作曲家,生前作品並沒有得到重視。一來是因為馬勒在世人還來不及認識他之前(五十一歲)就過世了。二來,當時理查史特勞斯當紅,馬勒和另一位作曲家布魯克納因而無法展露頭角。

六○年代後,馬勒的弟子華爾特大力推廣他的音樂。或許是馬勒音樂語言中的徬徨疏離,和時代氛圍緊密呼應、貼近真實;也或許是西方人對「死亡」這件事好像比較容易逃避,所以許多人開始對一直找尋生死答案的馬勒狂熱著迷,馬勒音樂才終於復興。

馬勒的音樂大起大落,極富變化,情緒張力相當強烈。他的音樂冗長,像是有好多話要說。古典音樂發展到浪漫派後期,龐大,幾乎是共同特徵。馬勒尤其想盡所有可能的素材、手法,企圖包容一切。貝多芬第九號交響曲「合唱」,是交響曲集大成的作品,其中首度大量運用人聲合唱。馬勒的「復活」被視為有一種想追隨貝多芬的野心;在他之前,沒有人敢效法貝多芬,將聲樂加入交響曲中。但是馬勒卻在這首作品裡,大膽運用了合唱的編制。

馬勒從不吝於借用音樂,表達內心深層的想法。他每首交響曲都附上標題,在樂譜上清楚加註速度、表情記號,務必使其他指揮家和演奏者完全照做。脆弱、不安的內心,和他外表的急躁、傲慢互為強烈對比。馬勒是位暴君型的指揮,他用獨裁方式帶領樂團,喜歡挑毛病、更會破口大罵,所以曾被紐約愛樂管弦樂團排斥。「我的時代,終將來臨!」這是馬勒生前的預言;即使與他當代的人完全不能理解。

你對生命意義的追求有答案嗎?如果你覺得孤獨,不妨去聽馬勒,找到共鳴。如果你不再孤獨,也請你去聽馬勒,重新體會那段「曾經」。(以上內容由台北愛樂電台「愛樂人第一現場」節目主持人黃東陽口述、郭大微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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