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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鐘票賣光!VTuber森森鈴蘭高流演唱會如何創造歷史?

曾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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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軒

2024-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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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歌姬身份在觀眾心中留下印記,兼擅流行歌與古風歌曲,訂閱數衝破17萬的森森鈴蘭,今年攻上群募平台挖貝,以舉辦3D化實體現場演唱會為號召,和粉絲共同打造一場極具開創性的演唱會。箱箱提供
以歌姬身份在觀眾心中留下印記,兼擅流行歌與古風歌曲,訂閱數衝破17萬的森森鈴蘭,今年攻上群募平台挖貝,以舉辦3D化實體現場演唱會為號召,和粉絲共同打造一場極具開創性的演唱會。箱箱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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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場演唱會,開賣兩分鐘就秒殺3500張票!是韓團?還是歐美巨星?都不是!竟然是一位台灣的VTuber森森鈴蘭的演場會。她這週六晚上(4/27),將在高雄流行音樂中心海音館舉辦3D Live演唱會。對森森鈴蘭的粉絲與業界人士來說,為何這場演唱會看頭可大了?光從事前售票業績,就證明VTuber聚集粉絲的能力,足夠支撐起線下演唱會,更具備登上高流這類大型場冠的實力,同時也有望從硬體端讓VTuber壯大演唱會經濟

「對你來說,唱歌是一件怎麼樣的事情?」對於這個問題,每個人都有不同答案。

或許是在鎮日苦悶工作後,和摯友相聚於卡拉OK,將職場上的拘謹皮囊脫下,毫無保留地吼出不成調的歌詞;或者是直接返家,沖完澡後捧起酒杯,就著音樂輕哼旋律,自在搖擺。也有人無比慎重,非要架起環繞音響、拿出專用麥克風,確認裝備齊全才願開始吟唱。

歌唱的意義可以輕薄,也能厚重。

作為以歌聲見長的VTuber(Virtual YouTuber,虛擬YouTuber),森森鈴蘭在直播時,總是用歌曲撫慰觀眾破碎的心,但唱歌對她來說同時簡單而複雜。

複雜之處在於,她要進棚錄製音樂,甚至定期作詞作曲,唱歌已不僅僅是娛樂,而是嚴肅以對的事業。單純的是,因為歌唱讓她快樂,所以她總是唱歌。

「歌聲是聲音的魔法,音樂使我們共情,情感使我們相連。」就在這個週末,森森鈴蘭即將在更廣袤的世界裡,施展她的聲音魔法。

對於能夠舉辦這場3D線下即時演唱會,森森鈴蘭說,自己心中滿是感激,在所有人的幫助下,讓夢想「被成真」了。圖為箱箱提供、鈴蘭翻唱《有一種悲傷》

對於能夠舉辦這場3D線下即時演唱會,森森鈴蘭說,自己心中滿是感激,在所有人的幫助下,讓夢想「被成真」了。圖為箱箱提供、鈴蘭翻唱《有一種悲傷》

VTuber現場演出,是一件無比浪漫的事  

能夠攻進高雄流行音樂中心,森森鈴蘭代表的不只是她自己,更象徵台灣VTuber在不同面向得到肯定,包含聚集觀眾、舉辦大型線下活動的實力,以及獲得與藝人相等地位。

其實,近年不乏台灣VTuber挑戰3D與實體演唱會,前者像是在YouTube上,以週年慶或者3D化之名,透過線上錄播形式開唱;後者則有高流和夢境現實等精彩的線下演出案例。對比之下,森森鈴蘭這週六的表演之所以引人注目,正是因為蘊含「即時」與「現場」兩個重要元素,帶來難以替代的張力與魅力。

「即時表演是很未知的,可能大翻車,也可能超完美,預錄完全無法做到。」接受《遠見》專訪時,森森鈴蘭如此解釋選擇即時投影,而非錄播的原因。

她知道LIVE演出有著高度風險,但仍想挑戰,因為不管是不經意的破音,還是聽到觀眾熱情吶喊後給予回應,都是無法重來的珍貴時刻。即便原地加場,也無法完全復刻絕無僅有的時光,這就是演唱會的浪漫。

鈴蘭表示,自己就像保健食品,當粉絲聽到自己的歌聲後就能獲得勇氣。圖為《盛開Blooming》開場前海音館外看板,有許多風鈴草準備和看板合照。曾子軒攝。

鈴蘭表示,自己就像保健食品,當粉絲聽到自己的歌聲後就能獲得勇氣。圖為《盛開Blooming》開場前海音館外看板,有許多風鈴草準備和看板合照。曾子軒攝。

此外,對現場表演來說,VTuber線下活動難度,遠遠大過以真身示人的偶像。森森鈴蘭分享,演唱會時她身穿動態捕捉服,必須做出比平時更加激烈的動作才能被感知。

除了熟記歌詞和走位,還得時刻注意避免模型穿出。表演中途若要去廁所,穿脫動補服裝的工程更是浩大。

負責演唱會製作的烘嗓音樂負責人李小天補充,加上開場前準備、演唱後的合照互動環節,鈴蘭身穿動補衣的時間長達六小時。

為了讓她減少負擔,編排兩小時、共十九首歌的演出時,特別規劃環節讓她時而坐著、時而如站樁那樣立著麥克風,「要分散力量在每一首,在演出段落不要那麼耗費體力。」

森森鈴蘭說,舉辦現場演唱會除了是自己的心願,同時也想擁有同樣興趣的風鈴草聚集在一起,「現場參與的時候,你旁邊的人可以和你一起尖叫,這種體驗是線上無法得到的。」圖為《盛開Blooming》現場,跟著鈴蘭一起舞動的觀眾。曾子軒攝。

森森鈴蘭說,舉辦現場演唱會除了是自己的心願,同時也想擁有同樣興趣的風鈴草聚集在一起,「現場參與的時候,你旁邊的人可以和你一起尖叫,這種體驗是線上無法得到的。」圖為《盛開Blooming》現場,跟著鈴蘭一起舞動的觀眾。曾子軒攝。

得到產業認可,VTuber就是藝人  

硬體上的挑戰同樣不容小覷。佈置3D投影時,必須考量觀眾的最大可視角和最佳收視距離,同時確保燈光和投影幕的配合,還要調整樂手和歌手的收音回饋,沒有任何環節可用簡單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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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任演唱會統籌、森森鈴蘭經紀公司箱箱公關經理菜菜表示,這場演唱會的難處在於沒有前例可循,「募資和3D化都有很多前輩做過,但沒人做過實體,開始就在擔心做不好。」

加總票價和交通費用,線上跟台聽歌的「風鈴草」(鈴蘭粉絲名),真的願意購票參加線下演出嗎?轉換率足夠撐起高流等級的演唱會嗎?技術有可能實現百分百的即時表演嗎?VTuber粉絲消費習慣和一般藝人支持者不同,準備的周邊商品足夠嗎?對箱箱和烘嗓音樂來說,只有親身嘗試,才能找到答案。

因此,不管是3D化募資衝破八百萬,還是僅用兩分鐘便賣光3500張門票,對演唱會團隊來說,觀眾的挺身而出,就是最大動力。

鈴蘭說,從募資到演唱會賣票,已做好無法達標與賣完門票的心理準備,能夠取得這樣的好成績實在是超乎預期。圖為《盛開Blooming》現場場內看板。曾子軒攝

鈴蘭說,從募資到演唱會賣票,已做好無法達標與賣完門票的心理準備,能夠取得這樣的好成績實在是超乎預期。圖為《盛開Blooming》現場場內看板。曾子軒攝

在內部粉絲以外,鈴蘭也得到外部的認同。

今年1月,她在獨立音樂創作平台「街聲」上獲得「街聲年度十大新音樂人」和「街聲年度二十大單曲」的榮譽;租借高流場地時,由於虛擬偶像的身份相對新穎,一度讓場館方討論應該如何歸類,後來她透過發行單曲,被認定為藝人,這對於鈴蘭個人,和整個VTuber領域來說都具有深遠意義。

李小天解釋,「VTuber能夠被產業認可,是一件很開心的事,」被定位成藝人是重要里程碑。日後想到達更大舞台、讓不同圈層的人看見,不管是鈴蘭自己,還是其他人再辦演唱會,提案時不用再從頭解釋,因為已經有跡可循。

李小天表示,鈴蘭得到街聲認可,也代表著VTuber正在跨越既有圈層。箱箱提供

李小天表示,鈴蘭得到街聲認可,也代表著VTuber正在跨越既有圈層。箱箱提供

曾和HTC共同舉辦6DoF演唱會、旗下藝人也參與過線下混合實境表演,對於鈴蘭挑戰高流,春魚創意創辦人陳善清指出,雖然不論現場或者線上,藝人同樣是在演唱、配合音樂演出,但是技術、舞台和整個專案架構,都可能有著完全不同的規格。「敢去做第一個嘗試的,都非常了不起,」他很欣賞其他企業勇於挑戰的勇氣,個人也贊助了一萬元支持表演。

從表達情感到唱進高流,已經能肯定自己

看著自己的肖像出現在台中歌劇院、海音館和各間大學的佈告欄,還占據了「高流誌」封面,種種跡象都讓森森鈴蘭知道,夢想即將成真。

童年不善表達因此常感壓抑,對她來說唱歌很像救命稻草,是抒發情緒的重要管道,不管是生活難關,還是值得紀念的碎片,都有音樂長相廝守。現在,唱歌的意義有些改變,更像純粹喜好,唱起歌來,讓自己和粉絲共享喜悅。

就要登上能夠看得更遠的地方,讓鈴蘭更有信心、也不再緊張。「原本一開始會喜歡唱歌,但不會特別講『超級會唱歌』,現在比較有自信唱得很好,不會動搖。」她說,已經發自內心肯定自己了。

準備演唱會前特別到Coldplay來台開唱時觀摩,見到彩帶、氣球的視覺效果後,讓森森鈴蘭也想見到自己的演唱會有紙花綻放。圖為《盛開Blooming》現場盛開的紙花。曾子軒攝。

準備演唱會前特別到Coldplay來台開唱時觀摩,見到彩帶、氣球的視覺效果後,讓森森鈴蘭也想見到自己的演唱會有紙花綻放。圖為《盛開Blooming》現場盛開的紙花。曾子軒攝。

將演唱會參與名單一字排開,硬體統籌負責過BLACKPINK和Westlife表演、燈光團隊服務過茄子蛋和蔡依林,音樂總監參與過高雄跨年,3D全息投影技術和初音未來找的是同家廠商,場館更足以和流行歌手比肩。

不過,這場演唱會最重要的,始終是森森鈴蘭,以及準備在台下大合唱的風鈴草們。

「就讓我最後也任性一次吧/你卻說別怕/你要接住我啦」,沒有人能夠一肩扛起的演唱會,已然眾志成城,在費力澆灌心血過後,鈴蘭和風鈴草們,即將看見花盛開的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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