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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博允/奏起兩岸文化交響樂的經紀人

尹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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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萍

1988-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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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博允/奏起兩岸文化交響樂的經紀人
 

本文出自 1988 / 11月號雜誌 第029期遠見雜誌

台灣人民翹首北望。在政治、經濟、山川文物之外,更有文化藝術,吸引著他們的目光。

「要研究民族音樂與藝術,實在不能不去大陸,」音樂家許常惠深深感到:「台灣所有的漢族音樂、戲曲等,幾乎全是來自那邊,不去做田野調查,與對岸的學者開會討論,學術上沒法完整,也很難進步。」

要為中國文化做紀錄

戲劇界、舞蹈界、繪畫界,都不乏躍躍欲試的人。他們有的想去大陸找靈感、找創作素材;有的想去觀摩對岸藝術工作者的才藝;也有的想把自己創作的成果帶過去,讓「那邊」的人見識一下「台灣產品」的優良。

四十四歲的許博允是淡水人,他從不自外於中國。「人類因族群觀念而產生隔閡,是一種悲哀。」他說。何況海峽兩岸的人民,原是屬於一個共同的族群,歷史、血緣、文化本體都是一樣。「我熱衷世界各國的文化,難道反而不熱衷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文化?」

今年六、七月間,他去了一趟大陸,「去觀察、去感受」,更加強了他促進兩岸文化交流的信心。「我感覺自己像是舊金山的人去紐約,或是東京人到京都去。」藝術家的心靈可以超越政治時空,他認為政治體制不能構成障礙。

雖然做了將近十年的藝術經紀人,許博允說他最想做的卻是到大陸上去發掘、整理那些遺失了的、忽略了的、或是被埋沒了的民族文化遺產。到雲貴高原、蒙古大漠或喜馬拉雅山麓,去紀錄少數民族的器物與活動。「我要把中國各民族的文化做個紀錄、整理,深入每一個環節和地點,去找尋、去挑選。」他悠然神往地說。

他承認自己並非考古學家:「我的工作可能很粗淺,但總是個開始。」不錯,日本人已經拍攝過「絲路」、「大黃河」等紀錄影片,但「那是日本人的觀點,我們從小在台灣長大,受中國教育,角度當然不同。」

他也瞭解這些工作需要雄厚的資金支持,而他的財務狀況並不理想:「我希望籌組一個基金會來推動。」

他的另一個願望是把大陸現有的表演藝術團體或兵馬俑等視覺藝術,帶到台灣來,讓台灣的人不只是從書本上認識中國數千年累積的文化,而且能活生生地看到它的實體:「沖淡資本主義的影響,重新定位人文的價值,這才是中國人應有的現代情懷。」他說。

引介大陸的藝術文化,當然不只他所主持的「新象活動推展中心」能做。事實上,禁令還未解除,已經有一些個人或團體在暗中進行此事了。「我們不打算搶第一,」許博允說,政策一旦開放,可以想見會有大量的大陸文化產品湧入台灣,到時候,「只怕沒有足夠的表演或展覽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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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政治

而膺品或仿冒品的充斥,恐怕也將成為不可避免的現象。許博允自許他和「新象」的角色便是作「專業的過濾」,以免「壞的冒充好的,好的被當成壞的」,而破壞市場秩序。

台灣的文化團體如果要到大陸演出,許博允也表示絕對支持,他認為,像雲門舞集和蘭陵劇坊等,是在台灣道個環境中自然成長的,但我們不要自我局限,只說它們是台灣的,「它們其實是二十世紀後期中國的新文化,大陸目前沒有,再過幾年或幾十年勢必會有。」

到目前為止,兩岸的文化交流一直是在零星而狹窄的管道中進行,藝術評論家何懷碩指出,這種不正常的接觸方式,造成雙方很多誤解,「就像瞎子摸象,有人摸到肚子,覺得厚重得不得了;有人摸到耳朵,覺得出奇的薄。」這樣歪曲、錯誤的認識,使雙方都未蒙交流之利,先受其害。

何懷碩預測,大量的大陸文藝作品流入台灣,固然有些人竭誠歡迎,但是也一定有不少本土意識較強的人,由於擔心本土文化受其影響而變質,所以採取排拒的態度。「這當中,便摻雜了政治意識的問題。」再加上兩岸主政者都傾向利用文藝作統戰,更可能導致文化交流的畸形發展。

許博允也承認「文化絕對脫不開政治、經濟、社會……等的影響」,但他堅持他想做的工作是「超越政治,甚至超越民族的」。每當他有機會見到任何一方官員的時候,一定把他的構想提出來。

「政治是短暫的,」他感嘆:「在中國幾千年歷史文化中,幾十年算什麼?只可惜每個人的壽命都只有幾十年,看不到更遠的地方。」

從舊文化中找創作素材

作過「寒食」、「夢土」等現代音樂,喜歡從中國舊文化中尋找創作素材的這位藝術家,十年來由於同時扮演藝術經紀人的角色,而引起不少爭議。理想主義與商業色彩在他身上交互出現,有時又似乎互相抵消。但他對中國文化的熱情卻無可懷疑。談到兩岸文化交流的具體計畫,他逸興遄飛地說:「只要政策開放,計畫隨時可以提出來。」

他無意違反政策,「倒不是怕坐牢,而是被關起來了我就不能做更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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