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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忠謀憂台積電成功難複製,蔣尚義揭關鍵在這裡

蔣尚義:「台灣人夠飢渴!」凌晨急call工程師高配合

曾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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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軒

2022-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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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前台積電共同營運長、中芯國際副董事長蔣尚義。台積電提供
圖/前台積電共同營運長、中芯國際副董事長蔣尚義。台積電提供

台積電(2330)成就為何難複製?對於外界來說,尤其是外國媒體,始終是關注熱點。前台積電共同營運長、中芯國際副董事長蔣尚義日前受訪,提及關鍵在:台灣人夠飢渴(hungry)!

「亞洲人的生活艱苦,因此賺錢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為了財務上的安全,人們願意犧牲自己的個人空間與生活。」蔣尚義說,台灣人是飢渴的(hungry),因此能夠為公司賣力工作,這是台積電能夠成功的重要原因。

他舉例,台積電採三班制,若凌晨二點鐘設備故障,可以馬上聯絡設備工程師,請他進來處理,工程師不會抱怨,他的妻子也不會。如果是在美國,設備故障會等到隔天早上9點再修。這讓台積電能持續拉開與同業的差距。

蔣尚義也提到,「我這邊的研發工程師工作採取三班制,你們只有一班,所以我的速度就比你快三倍,就算你們的人比我們聰明兩倍,我們還是能夠打敗你。」他亦承認,三班比一班的說法有些誇大,晚班效率也相對不佳,但重點就是工作上的文化差異,讓台積的速度能夠領先。

關於台積電團隊高效率的故事。蔣尚義回憶,1999年時台積電打算在美國奧勒岡(Oregon)設置晶圓廠,但這座晶圓廠的表現很糟,台積電決定直接從台灣組織團隊,赴美解決。

當時主責生產的副總(VP)拿到一份20人的名單,與名單人選一一深談美國廠解決問題,為期兩年的臨時任務。隊伍當中,包含晶圓廠的經理,還有各領域與階層的員工,如工程與製造、主任、製程品質工程師等。

僅短短三週內,成功組織團隊,緊急赴美。他們全都住在一起,每天早上,會共乘搭車到工廠,下班就直接回家。蔣尚義說,聽到這件事情,他感到非常震撼,「因為在美國,不是這樣做事的。」

他進一步解釋,若在其他公司有相似的任務,會從尋找候選人開始,接著徵詢當事人意願,請對方跟家人溝通,看是否可行,若可以的話則會進一步面試討論,若遇到符合需求的員工,最後會討論待遇。確定雙方都滿意後,還會等員工在當地找到房子,家中的小孩也放了暑假,才會啟程,而這樣至少會花上半年。

蔣尚義認為,台積電的員工曾經有種「當公司想要你做些什麼就去做」的精神,這樣的工作文化無人能敵。但他也說,現在的台積電已經失去了這樣的精神,「老一輩的員工對公司有這樣的承諾(commitment),但年輕的員工沒有了。」

知識與美味同行,遠見請客西堤

台積電的工作文化,讓它能夠從競爭中脫穎而出,也讓台灣得以享有美好的經濟果實。不過,當台積電試圖移植這套成功模式時,遭遇了不小的挑戰。

今年年初,便有台積電美國亞利桑那(Arizona)廠的員工在薪資分享平台Glassdoor上說,台灣和美國的工作文化差異很大,他建議台積電必須調整成每週工作5天、每天工作8小時。上個月,也有當地員工批評,台積電採取軍事化管理,嚴格管控員工的上下班時間。

不過,也有美國員工認為,雖然台積電的工作階層分明,但也極度紀律且聚焦,不僅步調快,也無止盡的專注於進步和創新,認為這是台積電能夠領先同業,主導市場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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