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見面四天後,我去敲韋志文的門。
見到門外的我,韋志文帶點意外。但更多的,是我避而不見帶給他的傷害。
韋志文的客廳是他絕對配合自己喜好的佈置。沒有典型的沙發、矮櫃加音響、電視機。但客廳一角放了一架三角琴。另一邊牆一系列高書櫃旁,只有一張靠背高絲絨椅讓韋志文坐在那裏看書、聽音樂。
交往了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在這客廳停留。以前即使進來,也是隨即與韋志文一起出外。
猶豫了一下,我終於選了鋼琴的椅子坐下。
韋志文靠在琴邊,靜靜等我開口。
「我需要冷靜一下。」對着韋志文的感情,我無法撒謊。
「我令你有壓力?」韋志文難過地低下了頭。
「不是。我可能配不上你。」我可以按研究進度拋棄韋志文,但我不想傷害他。
「你為什麼要說這樣假的話。」想不到這婉轉的藉口刺他更深。
「我……」我從來沒有覺得如此為難。加上為這研究,連與富澤的感情也陷入僵局,我忍不住哭起來。
「不要……」韋志文忍不住走過來,擁抱住我。
「我等你……如果我不可以愛你,我起碼可以做的是不要傷害你。」韋志文的聲音也帶着哽咽。
「我也不想傷害你。」我也說出真心話。
「若你覺得我不夠好,請給我時間,我願意為你改變自己。」出自韋志文口這些委屈,更令我內疚到無法說話。這是什麼研究,居然要以人的真感情作試驗!
我已拋棄過韋志文,他也委曲的表示願意改變自己去延續這一段感情。
這已算是在二人間占了上風嗎?
可以令對方哈巴狗般言聽計從,就是戀人間的理想關係嗎?
我第一次對研究希望得到的結果產生懷疑。本文節錄自:《錯愛方程式》一書,孫恩立著,天地圖書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