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你不知,法國巴黎因產香水而有「香都」之稱;在台灣,也有一個天然而成的「香鎮」,就是瑞穗。
過完農曆年後,時序來到春分,萬物茂盛,百花齊放。台灣北部由櫻花、杜鵑花揭開花序,在瑞穗, 特別是鶴岡地區,就以滿山遍谷的「柚花」來呼應。迎風飄來柚花帶出的淡淡柚香,將整個瑞穗浸淫在一片幽幽淡淡的香氣中,就有如一座香鎮。
中國自古在農曆2 月15 日大約是春分時節,就有祝賀百花之神的「花朝節」,各地都有春遊的節慶,不但有出門賞花拔菜的挑菜節,也有撲蝶會,或是踏青節,在瑞穗,也有應景的「柚花節」,趁著春光明媚結伴出遊,最是一年好時節。
泛舟、鮮乳及蜜香紅茶,你會想到哪裡?當然是花蓮瑞穗。
不過,瑞穗可不只是這樣子,它比你知道的還有趣新奇。不信,就跟著我們走一遭,一定跟你到過的瑞穗不一樣。
很難想像區區不到1萬5000人口的花東小鎮,卻能擁有全國性的高知名度,瑞穗,這個位在花蓮南境的小鄉鎮,較大多數的西部城鎮較晚開發,但卻後來居上,成為全國知名度最高的鄉鎮之一:秀姑巒溪泛舟、瑞穗鮮乳及鶴岡文旦等,都讓這隱居在東部的瑞穗,難掩其名氣,甚至遠近馳名,成為具國際知名度的一塊璞玉。
在瑞穗富源村出生長大的林興華,年少赴台北求學,並在高雄就業。後於1983年返回富源,成立蝴蝶谷文史工作室的他說:「全台灣沒有一處鄉鎮能擁有天然香氣的迷漫,唯有在瑞穗。」
全台唯一的天然「香鎮」
瑞穗每到3月時,全鄉擁有種植面積達6、700公頃,數千株柚樹盛開著柚花。平均每株柚樹可開出2000朵的柚花,讓主要產文旦的鶴岡地區形成一片柚花海,放眼望去像是白雪一片,十分壯觀。
不論是漫步在鶴岡地區,或遠在一里外的瑞穗小鎮上,清風一吹,空氣中散布著一股柚花清香,讓瑞穗整個小鄉鎮都沉浸在這股香味中,好不幸福。
說起瑞穗為何能成為全台最大的文旦產區,其實要追溯3、40年前,瑞穗農民開始引進柚樹在同屬北迴歸線附近的鶴岡地區種植,經過5到8年的繁植茁壯後,開始結出文旦。至今,在鶴岡地區的柚樹,大多為20到30年的文旦老欉,正進入文旦柚的黃金時期,所產的文旦渾圓飽滿、汁多甜美,故成為全台有名的鶴岡文旦。
「春分,暝日平分」,此節氣的智慧就是「恰如其分」。鶴岡文旦能勝出,就是有這樣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瑞穗鄉公所觀光農業課長林佳儀透露,因鶴岡文旦位在北緯23.5度上,太陽從東方太平洋升起時,柚樹因海岸山脈遮蔽,不會太早被陽光直射。太陽西下時又被中央山脈擋住,柚樹不會被烤得太乾。「恰如其分」的日照,讓文旦格外豐鮮甜美。因此近年鶴岡文旦不僅全台搶手,甚至外銷大陸、加拿大,是名副其實的「出國比賽」哦!
秀姑巒溪、水圳智慧,水就是美
在吃文旦之前,炎炎夏日來到瑞穗一定要參加的戶外活動就是泛舟。秀姑巒溪全長104公里,從花蓮台東交界的崙天山南方發源,原本是向東流,但遇上了海岸山脈而改向北流,在瑞穗匯集了馬蘭鉤溪(富源溪)及紅葉溪後,開始往東流,到長濱鄉出海入太平洋。
自瑞穗大橋至長虹橋長25公里,秀姑巒溪因溪水急湍並有多處激流,沿途風景綺麗,溪流蜿蜓曲折而多變。泛舟至此,除享受「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的自然景觀,更不可錯過溪谷中因溪水長年沖刷成白石,也是「秀姑漱玉」美名之由來。可別堅持一定要順水推舟,偶爾翻船或逆流而行,更能體會到泛舟的刺激。
林興華說,來到瑞穗除了體驗秀姑巒溪外,更應了解瑞穗「水」的文化。他解釋,瑞穗舊名就稱為「水尾」, 這意思指的是秀姑巒溪、馬蘭鉤溪及紅葉溪等溪流的尾端,都在瑞穗地區匯集,所以稱之為「水尾」。一直到日治時期,總督府鑒於此地區的稻米結穗纍纍,而取諧音以日本神社「豐葦原之瑞穗國」的字句,把「水尾」改成了「瑞穗」,後就沿用至今。
除了天然的溪水形成的水尾,在瑞穗富源村,你可以發現百年歷史的興泉圳,它可是花東縱谷最早的水利工程。早在清光緒15 年(1889 年),為供當地屯墾、民生用水, 興泉圳就完成,其灌溉面積可達437 公頃。
日治時期,日本人橫川長太在此拓墾,經營農場,重修興泉圳。日人為克服水平落差,每百公尺設「水衝」,用以增進水流速度,並在水衝間設置水門,當大雨或需整修水圳時,源頭的閘門關閉,水門開啟,圳水以水衝為中心向兩邊的水門洩水,排水速度可增一倍。至今騎著自行車沿水圳走,還可發現「水衝」,體驗當時的智慧設計。
蝴蝶、螢火蟲飛舞,鮮乳、蜜茶香
如果你覺得瑞穗就這樣而已,那就大錯特錯了。瑞穗還有一項國際有名的自然景觀,就是蝴蝶。富源早期便有蝴蝶谷的美稱,尤其每年3 到8 月間的蝴蝶數量最多, 目前已知有9 科98 種以上,是富源重要的生態景觀。
61 歲的林興華回憶,小時候工人一天工資約5 到10 元,但捕一隻蝴蝶賣給商人,可獲50 元之多。現在當然不能捕蝶,但也說明富源地區在早期即是蝴蝶聚集之地。
農藥少用、生態復育後,不僅蝴蝶多了,螢火蟲也變多了。最佳的賞螢季節是 3 月下旬至5 月上旬,以喜歡團體生活的黑翅螢數量最多且最壯觀。9 月下旬到11月上旬又有螢火蟲系列中體型較大的台灣山窗螢,輪番登場。
遊完瑞穗北部,到南邊瑞穗牧場看可愛的乳牛。每天下午4 點乳牛們從牛棚走出來吃牧草,數十隻乳牛你推我擠地在柵欄前搶食,樣子十分可愛。
舞鶴台地位於瑞穗鄉最南端,日治時代即有日人在此種植咖啡,阿拉比卡品種咖啡豆,比雲林古坑還有名。二戰後因價格下跌而沒落,不過近年來又興起咖啡風潮, 舞鶴老欉咖啡老店新開,成為咖啡達人追逐的目標之一。
茶葉在舞鶴比咖啡晚些,1973 年在台灣省農林廳輔導下,提倡農民種植高經濟作物。後來農業博士李崇道來巡視,品嘗後讚不絕口,提名為「天鶴茶」,自此開始行銷全國。近年瑞穗農會推出蜜香紅茶,2006 年拿到「天下第一名茶」紅茶組冠軍,成為來瑞穗必喝茶品之一!
瑞穗可以泡茶,更可以泡湯。瑞穗溫泉屬碳酸鹽泉, 因泉質含大量鐵質及鹽分,在地下時無色透明,湧出地面與空氣接觸而呈金黃色,故有「黃金湯泉」之稱。
目前在紅葉溪附近有紅葉溫泉,在虎頭山附近有瑞穗溫泉。日治時代,相傳來此泡湯後的婦女產男嬰較多, 也有「生男之泉」之稱。當然,現在性別平等了,生男生女都一樣,泡湯舒服就好,不必太在意傳說。
瑞穗雖是小鎮,自然人文資源豐富,置身其中有如世外桃源,不想回家。不信,3 月春分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