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活著」?
在《最後14堂星期二的課》裡面,活著是一條拉扯的橡皮筋。我們一邊面對著死亡、恐懼、金錢、現實,一面尋找自我、體驗各種感受、練習愛與關係、學著道別。莫利教授與米奇的14堂課程主題,就圍繞在橡皮筋兩端,討論什麼是有意義的人生?什麼是重要的東西?什麼是愛?而這14堂課真正的老師,其實就是生命。
相比書中情節,《最後14堂星期二的課》舞台劇增添了真實與人性,莫利教授說:「學會死亡,你就學會活著。」其實面對生命,他也和米奇一樣是個學生,更因為與死亡相近,老教授必須在病痛之中、深呼吸數數的時候、回憶童年的時刻,練習謙卑、坦然、面對。
可是年輕人如我們、如米奇、如幼年的莫利一般,面對瀕死的老教授、看著生命就近在眼前地消逝,即使震撼、受啟發、反思;但是回到自己的生活,「生命橡皮筋」兩端拉扯的,仍然是現實社會與自我的兩套不同標準。
在每個星期二之外,他仍然必須面對競爭激烈的職場、庸碌不安的人生。我們要如何用愛解決商場競爭?如何用一個擁抱化解對每日工作的力不從心?一個沒有錢、沒有地位、沒有工作的窮光蛋,要如何證明自己不是一個沒用的人?如果不想證明,不玩這套遊戲,最後會剩下的會不會是一個孤單瀕死的我?
大悟大徹的改變往往只出現在勵志書裡,或是瀕死之人口中。面對日常柴米油鹽或者大環境,我們有任何資源或自信起身逃脫嗎?要如何一面活在各種標準的世界中,一面又跳脫這個社會的標準,找到屬於自己的判準辦法?就算找到,我們有力氣起身對抗這個世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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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些問題,老教授用自己生命,教給我們的答案是:要學習如何活,就得學著如何死亡。
死亡,這是禁忌又老掉牙的話題,以至於我們總是太輕易就提出論述。
但是原來日子一天天過,有一天,當我們被逼著回頭倒數計時,才能真正看清自己「想怎麼活」;金士傑形容,「那就像是站在懸崖邊上,往前、往後,清清楚楚。」
關於人生最後的懸崖,沒有人想要苦痛,但是如何才能舉重若輕的道別?卜學亮的平靜,來自把握當下的坦然;金士傑看到的,則是在人生最後時刻播放喜愛樂曲、啜飲一口咖啡的平靜。
即使、即使,離別與人生都是苦痛大於喜樂,是那其實一點也不遙遠的懸崖,提醒著我們:多一點祝福與珍惜,愛吧,那才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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