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覺得郝院長這個人非當地黑白分明,很有正義感。黑白分明,清清楚楚。有一次我跟他報告一件事,他很生氣,沒有正義感的人是不會生氣的。
一切照規矩
他從來沒有叫我們做不合規矩的事,一切照規矩來;他也從來沒有交代一個人事的案子。我曉得很多長官對人事案子特別有興趣,不僅次長,局長他都有興趣。我們決定次長、司、署長人選,我禮貌上都會跟院長講一下,把履歷表帶去,分析一下給他聽,他把履歷表拿到手上,你曉得他沒看啊,擺在一邊,你就講話,講完了他說「好好好」。
財政部要管很多銀行董事長任命,他從來沒有交代說「誰不錯啊」,不要講說派誰去好了,連暗示性的話都沒有請過。
有一次我記得,他講到「你們說誰就是誰,將來你們要負責任啊!」有責任我們負,這是對的,他講這個話我也同意。你看一個人是不是大公無私,就看人事權他要不要去于預啊!
第二,他從來沒有交代過「有一個什麼人要做什麼遊樂區、做什麼公司、什麼土地,你替他想想辦法」。從來沒有交代過這種事情。
第三,在政策上很多大的事情,我們當然跟他報告。報告他聽懂了以後,我可以說九五%以上的案子他都是支持的。
這兩年內財政部做了很多事,我很滿足,我們一天當二天在拚,幾年沒做的事我們都把它做掉了。做到最後的時候,檯面上的事都做光了。我講檯面上的事,我們列有一二三四五六……,做-個勾一個,勾完了,投有了,做到這種程度。
回想起來,如果沒有郝院長支持,我有本事搞得動啊?頂頭上司,他如果不想弄,他給你來個「不過」,「不過要怎麼溝通」,「不過要再等等」,你也曉得搞不下去的,全是靠他的支持。
不用私人
郝院長找我做部長之前,他只跟我正式見過一面,其他不是酒會上就是集會場合,他們軍方我也很少聯繫。我現在追憶,他做國防部長時,在立法院備詢坐第一排,我坐第二排。後來我要辭了,我剛好代陳履安去立法院參加總質詢。他回過頭來問我:「你真的要辭職啊?」我說「是啊,辭職……。」可能那個時候他就注意到我這個人了。他唯才是用,不用私人。我們也沒在一起打過球,我也不打球。
有時候我也在想,這一輩子最後做到部長,剛好讓我碰到這麼一個院長,要不然的話,恐怕做不了太多的事情。所以我就講「上帝對我實在真好,也沒有早讓我做部長,也沒有晚讓我做部長,剛好在他任內做郡長」,才能做很多事情。你只要敢拚,小事可解決,,大事給他分析,聽懂了,幹,就幹出來。
(王力行採訪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