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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仲諒與王文祥情同兄弟 互相扶持走過艱難

一段信仰告白〉在人生谷底遇見神

彭杏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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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杏珠

2013-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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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仲諒與王文祥情同兄弟 互相扶持走過艱難
 

本文出自 2013 / 2月號雜誌 愈運動愈成功

2013年1月6日,中信金控前董事長辜濓松的追思會上,黃國倫牧師講述他受洗的過程中提及,「辜濓松對辜仲諒面對人生的困難與挑戰(指紅火案),心中還能平靜喜樂,甚至充滿盼望,感到不可思議,後來才知道是信仰給了他很大的力量。」

這段話不僅解答了辜濓松為何 於離世前一年多受洗為基督徒的疑問,也讓外界得以窺知辜仲諒是如何走過「紅火案」的陰霾。

更令外界驚訝的是,辜仲諒是在王永慶兒子王文祥的協助下獲得重生。而且2006年時,兩人都同時面臨致命的一擊。

就在辜濓松過世前一個月,辜仲諒在GOOD TV(好消息電視台)的遊說下,首次錄製了信仰的心路歷程,這段節目直到今年1月10日才播出。《遠見》彙整訪問內容,並獨家專訪到影響他甚深的歐陽家立長老,讓外界一探辜仲諒的內心世界。

辜仲諒與王文祥情同兄弟

因為上一代的關係,辜仲諒在美國求學時,結識了小他1歲的王文祥(英文名Walter),兩人年紀相當,情同兄弟。不僅母親都是虔誠的基督徒,彼此有共同興趣,也常談到信仰的事情。年輕時,兩人甚至在車上起了誓言:希望將來事業有成後,可以幫上帝做些事情。後來,各自在台灣、美國奮鬥事業,只要海外出差,都會找機會聚在一起。

2006年的某一天,辜仲諒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他看到來電是王文祥,趕緊接聽,但是傳來的並不是熟悉的聲音,卻是王文祥太太Shirley的悲泣聲,她哽咽地說Walter檢查證實得了鼻咽癌末期。這對辜仲諒來說形同晴天霹靂,心想,怎麼會是末期?這不等於是宣判死刑嗎?

即便台塑擁有長庚醫院與一流的醫療團隊,最後王文祥仍選擇到香港接受治療,以避免回台灣得面對媒體緊迫盯人與各界關心的壓力。

其實,當時辜仲諒正深陷婚姻與紅火案的泥沼當中,不過仍飛到香港探視,得知王文祥癌細胞嚴重擴散,病情惡化的消息,而且醫生也宣告開刀只剩下10%的存活機會。

辜仲諒回憶說,面對像兄弟的Walter瀕臨生死邊緣,「我感到害怕,連父母也無能為力,唯一只能求助另一個父母,就是上帝。」

親眼目睹王文祥治療過程的辜仲諒回憶起所有細節,至今仍會起雞皮疙瘩。他說:「整個過程非常奇妙,他被判死刑,很Shock,他重生了,也是另外一個Shock。」

王文祥的牧師歐陽家立長老指出,當時有人建議王文祥不如結束事業,專心養病,他萬分不捨,沒想到等到放下一切,勇敢承擔時,事業反而蒸蒸日上。這五年來,他病情穩定,生活正常。

最無助時 遇見上帝找回平靜

正當王文祥走進死蔭的幽谷時,辜仲諒也處於人生最無助的時刻。等到王文祥病情逐漸好轉後,他飛到日本探望辜仲諒,告訴他:「你記得我們以前在車上說的事情嗎?我要從你身上開始做起,」並介紹歐陽家立到日本教他研讀《聖經》與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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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辜仲諒就像隻驚弓之鳥,」歐陽家立說,他每天面對從台灣傳來的各種消息,連台灣的記者都跑到日本住家附近堵他,最後是藉助信仰才讓自己平靜。

辜仲諒也首度告白紅火案發生時的心情。當時,他正在美國參加艾森豪獎學金的受訓,沒有多久就被通緝了。由於台灣的情況混沌不明,他非常掙扎到底要不要回去。滯留海外二年多,共有四次回國念頭,直到最後一次才成功。

在第三次時,他已與律師談好,隔天就要回台面對法律審判,卻突然接到王文祥的電話(美國時間凌晨2點),王文祥說:「我禱告時都很平安,但是當我幫你禱告時,一直很不安,你是不是最近要做什麼事?」辜仲諒很驚嚇地說:「是的,我沒有跟你說,我明天要回台灣。」

王文祥回說:「我對你的官司並不了解,也不知道你跟律師的對話,可是我每天幫你禱告,這是第一次感到非常不安。」他甚至用英文說:「I heard no, you must pray, you pray to God.」但是辜仲諒回應:「我有100理由必須回台灣,只有一個理由留在日本就是孩子,因為我三個同仁被羈留,我不能做不負責任的人,就像父親說的對任何事情要負起責任,我知道他們希望我回去,他們的家人更希望我趕緊回台灣,大家都有父母妻兒,我不能貪生怕死躲在日本。」

玄奇的是,當天晚上,辜仲諒就接到父親的電話告訴他:「你是我兒子,我命令你不能回來,什麼因素,我告訴你,有人跟我說,你回去的話,一定會被毒死,進去裡面,最好不要喝水」。

這種傳聞到底是真是假,無從查證,但是傳到辜濓松耳裡,他當然不願意兒子冒險,寧可再找機會回國。

因此第三次也沒有回台成功。直到特偵組為調查前總統陳水扁的案子,到日本找他時,「那一天2點鐘,我做了禱告,那次是我這輩子最確定的一個禱告,答案很清楚,就是我要回去,」辜仲諒說,一個人如果心不安,是撐不住的,心要靜才能喜悅,才是真正的良藥。

兩年多沒有回到台灣的他誠惶誠恐,最擔心孩子看到被戴上手銬的混亂場面。帶著忐忑不安的心,一踏下飛機,竟然發現除海關人員外,整個機場空空蕩蕩,沒有任何媒體的蹤影。

原來,在他下飛機時,大批記者正趕著採訪另外一條大新聞。飛機一班一班降落,間隔只有10分鐘,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躲過了媒體的包圍,化解了讓兒子看到父親戴上手銬的尷尬場面。辜仲諒不可思議地說,「這簡直是個奇蹟。」

日後,連辜濓松都明顯看到辜仲諒的轉變,當母子有說有笑時,他驚訝地問太太辜林瑞慧:「你們怎麼這麼奇怪,這麼艱苦的環境,還能這麼歡喜?(台語)」辜林瑞慧說:「你如果想知道,我找牧師跟你聊一聊。」

羨慕歡喜生命 辜濓松終受洗

後來,歐陽家立成為辜濓松的牧師,並經常到辜家作客。當他看到熱情與喜悅的歐陽家立時,都會用台語說:「你怎麼這麼歡喜,是不是可以分一點給我啊?」 由於辜仲諒無法在日本照顧兒子,受洗為基督徒的兒子都學會從禱告中獲得平靜與勇氣,所以當女兒出生時,也希望她能受洗。沒想到正抱著女兒等待黃國倫牧師施洗的辜仲諒,竟然看到媽媽激動地跑進客廳,哭著說:「他(指辜濓松)說要受洗!」

「這對她來說是美夢成真,她是虔誠的基督徒卻生活在矛盾的環境中(鹿港辜家是傳統佛教家庭),我媽等了50年,終於被她等到了,」辜仲諒說,最高興的是嚴肅的父親變快樂了,而且有說有笑,只記得快樂的事情,不記得不快樂的事情,甚至連他官司的事情都好像忘了。

從顛峰到谷底,歐陽家立覺得辜仲諒是因禍得福,反而多了與孩子、父親相聚的時光,也因此找到人生的答案,並且將艱難的環境當成是必經的鍛鍊。

儘管辜仲諒擁有令人稱羨的錦衣玉食,現在的他卻認為,全世界最富有的人面臨問題時,就會變成最痛苦的人。錢來的快去的也快,人不能喜悅,再多的錢也無用。 一個是從鬼門關回來的王文祥,一個是面臨牢獄之災的辜仲諒,他們都透過信仰,找到了面對生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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