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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英九:抬頭樂幹,跟著我不會錯

王力行、楊瑪利、林奇伯、黃浩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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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力行、楊瑪利、林奇伯、黃浩榮

2008-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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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英九總統。
馬英九總統。

本文出自 2008 / 9月號雜誌 小學生、大未來──撿回來的校長獎

1987年的12月,《遠見》雜誌刊出蔣經國總統專訪,這是經國先生生前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接受中文媒體的訪問。當時的馬英九為國民黨副祕書長,他參與了那次歷史性的作業。

20年後,馬英九已是中華民國第六位總統,他在總統府接受上任後國內媒體第一次專訪。

挾著765多萬張選票當選中華民國總統的馬英九,儘管擁有高人氣,卻是在國內外大環境惡劣的時空下上台。外有全球通膨、美國次貸,內部則面對振興經濟、肅貪查弊、藍綠對立、提升政府效率。上任100天,民眾期待「馬上好」的短跑衝刺,卻變成一場110米跨欄的障礙賽。

7月中旬,馬總統和中小企業協會座談時忍不住說,「各位所提的東西,都是過去八年應該做而不做的,現在同一時間,每個人都說馬上做,」「我知道很多人等不及,但很多問題還需要一步步想清楚,走太快有時會翻車。」

的確,從當選開始,為了儘快端出政績,新政府天天跟時間競賽。8月12日到19日間,馬總統首度出訪邦交國,隨團媒體就戲稱:「這已經不是鐵人團,而是爆肝團,」全程150幾個小時,約50個小時在飛機上。

回到台北後,當其他團員都想回家睡覺時,「那天我5點40分回到台北,6點就跑去游泳了,」天天行程緊湊的馬總統,精神奕奕,看不出操勞過度的倦容。

不改台北市長任內注重細節與數字的施政風格,專訪過程中,舉凡財經、兩岸、外交、肅貪、科技、金融政策等,他都滔滔不絕引用數字深入分析,還流利地背誦《中庸》來闡述清廉的絕對重要性。

訪談中,馬總統十分坦率,對敏感議題毫不閃躲。例如為什麼花兩個多月才對陳前總統的國務機要費案以註銷機密方式處理,他說明原委後強調,「這不是高明、不是厲害、也不是狠,這是就事論事。」針對自己與內閣團隊民調滿意度偏低,以及830嗆馬遊行,他則篤定地說,「領導人在艱難的時候要穩定,帶頭慌亂就完了。」

830嗆馬遊行。蘇義傑攝圖/830嗆馬遊行。蘇義傑攝

他的理想性絲毫不打折,他說:「領導人怎麼能沒有理想?」看得出來他對自己做為一個真正實施憲法的總統,是有相當的期許,也希望把國家帶上一個正確的、有希望的路。

關於外界許多質疑,包括自我角色定位,到底是一線總統、還是二線總統?是否政策向大陸傾斜?對陳前總統涉入弊案,會不會有政治考量而鬆手或趁勢猛追?為何任用綠營人馬讓同志覺得被背叛,而對手也不領情?兩岸外交休兵想法會不會太理想?甚至7.69分考上大學的教育困境該如何解,馬總統也有想法。他的治國高度與理想又如何?以下是訪問精華整理:

外交,怎麼拚? 

問:總統上任後第一次出訪中南美友邦,提出「活路外交」,這次訪問是否達到目標?

答:這次主要是去巴拉圭與多明尼加參加兩國總統的就職典禮,希望能鞏固邦誼,所有現行合作的計畫都將繼續。這次見到六位邦交國總統,談得很愉快。非邦交國我也見了八位總統,像……我不點名了,不然有些人會緊張。(笑)

我覺得達到了預期目標,而且超過預期。在活路外交的構想中是用更務實、彈性的方式維護國家利益與尊嚴。但是有人覺得我這次是不是去撒錢,事實上我這次去完全沒有談錢,也沒有增加一毛錢,他們也沒談起錢的事。

問:他們有提到任何援助嗎?

答:多明尼加希望我們能協助他們擴展科技園區,我告訴他們:「問對人了。」因為在我(台北)市長任內,完成南港軟體園區與內湖科學園區,從頭到尾我都參與了,我三個月去一次,兩邊的座談會各辦了十場,我都親自參加,對於細節的部分都非常瞭解。我告訴他有三種模式,你們要哪一種?未來他們會來實地考察。

這次我也特別向外交人員打氣,未來兩岸外交休兵,不挖角對岸的邦交國,如此讓我們的外交人員在正常狀況下鞏固邦誼,不再惡性競爭,也不再被別人認為我們搞「支票簿外交」。

將來我也會定一套辦法,就是對外的援助是必要的,倒不是為了爭取邦誼,而是做為新興工業國家對國際社會的責任。當荷蘭與日本的國民所得像我們現在一樣多時(1萬7000~1萬8000美元),對外的援助標準都以聯合國訂定的GDP 0.7%,我們現在是0.15%,距離還滿遠的,而且對象集中在23個邦交國。

問:我們宣布外交休兵,對岸要是沒有休兵,我們是否在外交戰略上就顯得比較被動?

答:不會啊,如果大陸不休兵,很快就看得出來,我們馬上就恢復「交兵」嘛。所以有些人覺得我們一廂情願,當然不是,我們是「兩廂情願」。

問:活路外交是基於兩岸互信的架構,你對於建立兩岸互信的信心有多大?

答:這是大家常問的問題,覺得好像兩岸關係要一步登天,馬上肝膽相照,這不太可能吧,一定是一步一步來。例如兩岸週末包機,我5月20日上任,7月4日就通了,很多人想不到,對不對,怎麼做得到呢?因為我們有互信啊,不然怎麼做得到呢?(笑)

我覺得有很多事情只要願意去做,就會很快。例如我這次過境美國,事前就講了,我並沒有要求要去東岸,只單純過境,馬上就把很多問題解決了。大家看到我們真的做到,美方沒有話說,大家就有互信了。

經濟,怎麼救?

問:總統上台前人民都期待「馬上好」,但是總統在國內外景氣最差的時候上台,滿意度民調也下滑,你怎麼看自己的施政滿意度?

答:我覺得不要那麼在乎才上任不到100天的民調。我覺得因為油價、物價的關係,世界各國領袖都遭遇一樣的問題。

我這次出訪,遇到一個南美洲國家元首,他就說,「我現在到哪裡都挨罵,提出來的政策有80%不贊成,」幾個總統聚在一起發現大家都遭遇了一樣的困難。(笑)

民調顯示,民眾覺得我們處理不好的是物價,但物價恐怕很多地方不是我們能著力的,例如油價、進口糧食價。但是米價、菜價還算穩定。

但是政府必須概括承受,這很正常,沒什麼好抱怨。該怎麼做呢?第一,不能逆勢操作。如去年11月油價就已經超過80塊了,漲到100多塊,前任政府都沒有動作,把漲價的責任與壓力就交給了我們。

交給我們就交給我們啊,一步步調整到現在,大家慢慢都可以適應了。重要的是在調整的過程中,同時也推出節能措施;7月1日,調整電價時我們就推出減少用電優惠,只要是用電量比去年同期低一定比率,就有優惠。這幾個月省下來的電,就等於一座通宵電廠的發電量。

汽油使用量減少12%,柴油減少22%。全世界都這樣節能、減碳的話,需求減少,油價不跌也難。

問:振興經濟是新政府的首要任務。總統對台灣經濟未來發展有何看法?

答:其實台灣的出口還是很暢旺,雖然現在差了一點,這是因為油價關係,進口物價高,所以出現一點逆差。不過這些慢慢會過去,今年應該還可以有4.8%的經濟成長率。

根據Global Insight預測機構預測,台灣2014年的人均GDP就能超過3萬美元,我們原先想3萬美元是2016年,但他們認為是2014年,我不是要粉飾太平,但是基本面應該是不差。

在經濟不景氣時,政策要對,第一步是擴大內需。愛台12項建設我們不是每一個都要現在做,而是選擇對目前比較適用的。

同時,最重要、最重要的,台灣過去20年來賴以成功的政策──自由化、國際化、制度化,現在我們還是要用。

最近我們開放了一些金融服務業的項目。過去實在是管制得太過分了,過去在台灣要買海外基金,只要這項基金有超過0.4%是投資大陸A、B股的就不准買,結果大家就跑到香港買了,台灣的資金就不斷外流。我們估計這八年流出去的可能超過5兆。

企業投資大陸上限是40%,結果無法限制企業去大陸,且去了以後就不回來了,這個政策算什麼政策嘛!「對大陸無效,對台灣有害」。

開放與解禁不會立即看到效果,但現在至少有17家去香港上市的企業願意回台上市或發行TDR,可見政策還是有效果,只是沒有馬上顯現出來。

問:總統覺得民眾何時才能感受到經濟變好?

答:這是逐漸的,不會一個晚上就好起來。但是等油價、物價、糧價穩定,民眾就可以感受到了。我們一開始就碰到很大的震盪,索羅斯形容這是30年來罕見的衝擊,但這不是壞事,這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我們還是有信心,抬頭樂幹,而不是懷憂喪志。就是要有信心告訴人民,「你們跟著我不會錯,」我們對友邦也是這麼說。

問:民調顯示民眾對內閣滿意度也不高,總統對內閣滿意嗎?

答:我覺得還不錯。現在內閣上路才三個月,畢竟是在野八年了,上任後還需要一段時間來熟悉。現在比剛上任時已經好多了。

問:總統就任時候曾提出要退居二線,但後來選民又期望你應該在第一線,你的自我角色認定,到底是一線、還是二線?

答:憲法規定國家的制度是雙首長制,施政的核心是在行政院。民主政治的內涵就是民意政治、責任政治,我是民選出來的,有很多的政見我必須向民眾說明是否做到。但是這些政見絕大部分是由行政院在執行,行政院一定在第一線,這是我去搶都搶不過來的。我不可能去主持院會,我當然是在第二線。只是大家不瞭解,我即使在第二線,不是就不能和民眾講話了,就不對政見負責。這兩個不衝突啊。(笑)所以我去看治水,我就帶行政院長。將來我出去拚外交,也會帶著外交部長,我定大原則,外交部長去做。

雙首長制是在1997年修憲制定的,但始終讓大家覺得沒有落實,我常說,我好不容易選上總統了,一定要把這個憲法好好實踐。我可能是少數這麼強調「守憲行憲」的總統。

問:面對830嗆馬活動,總統覺得如何?

答:我覺得不必太憂慮,一個領導人在艱難的時候要很穩定、很堅定,大家才會對他有信心,不然帶頭慌亂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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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腐,怎麼查? 

問:肅貪是你重要的政見,總統在推動肅貪的決心與方向如何?

答:從過去八年前政府的運作來看,我覺得這一環很重要。經濟不好,百姓怨聲載道,但只要政府還沒有貪污,百姓不會對你絕望。我在法務部長任內常講,人民的信賴是政府最大的資產,而貪污是對這種信賴最大的腐蝕劑。

所以我上任前第一次與內閣見面時就特別強調,我們要打造一個清廉政府。當然有人會說光清廉有什麼用?但只要有一點不清廉,人民的信心就沒有了。我從新加坡學到的最重要經驗就是,第一,國家領導人與政府首長一定要以身作則,「上樑正下樑才不會歪。」

《中庸》說,「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保持清廉就是「道」。我們要堅持一點、龜毛一點沒關係,有人說這樣不近人情,但肅貪就是要養成廉能的風氣。

問:前朝八年政府官員涉入貪腐嚴重,總統要如何重建人民對政府體制的信心?

答:我們比較意外的是,過去這八年裡,高層貪污的比重相當地高。過去我在法務部時,看到的貪瀆案件大部分還是基層的常任文官比較多。但過去這八年卻比較特殊,高層比較多,而且很多人是我們耳熟能詳的名字。因此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求高層要清廉。

問:第一家庭爆發洗錢疑雲,此刻人民最關心的正是肅貪,總統肅貪的決心如何?

答:決心是無可置疑的,我們一定會肅貪,而且會進行到底。不會手軟、不會猶豫。但是,還是要毋枉毋縱,不能夠恣意而為,這非常重要。

像國務機要費是不是要解密,我們花了兩個多月,如果不是請專案小組每一張單據都看過,我哪裡敢隨便處理呢?這代表著一種審慎。畢竟這是前任總統核定的「絕對機密」,連複印都不可以。雖然到最後發現根本不是機密,但是在我發現之前,還是要假定他的核定是有效的。我是有權看的人,我也拿來看,看完之後發現它根本不是機密。所以我後來的做法就不是「解密」了,因為「解密」的意思是表示這些在之前確實是機密,但它如果之前就不是機密的話,就應該註銷。

所以我的做法好像出乎很多人意料之外。

問:很高明的做法?

答:這不是高明、不是厲害、也不是狠,這是就事論事。如果它不是機密的話,就該回復它的原狀。

陳瑞仁檢察官起訴國務機要費案,那些偵查的筆錄,或是卷證,根本不是總統府製作的文書,也不在總統府的保管中,我們憑什麼把它核定為機密?這叫做莫名其妙嘛。這根本不是你家的東西,你怎麼去核定呢?所以這核定是錯的。

第二個,總統府的預算書已經執行完畢,怎麼還是機密呢?這應該是公開的資料。明明一開始就不是機密的東西,如果你用「解密」,那就是鄉愿了。所以我們在法律上認為它「自始即非機密」。我做法完全是就事論事。既不是狠,我這個人也不狠(笑)。

這件事情我完全沒有猶豫,但前提是毋枉毋縱。如果是對的事情,就勇往直前;但你還不確定的時候,你要審慎。所以人家說:「你猶豫什麼?」我說這不是猶豫,國務機要費我要看過才行。又比如說陳瑞仁檢察官起訴吳淑珍女士的那些卷證,照理說我根本不必看,因為你根本沒有權力把它核定為機密。但我還是看了,就是怕萬一我們認為不是機密的這些單據和筆錄中所供訴的內容有什麼相關的話,也許還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是機密。結果我們發現根本沒有。

問:前總統卸任前據說用碎紙機銷毀了很多公文,對於這個你的瞭解是什麼?

答:他銷毀什麼,我們根本也不知道(笑)。陳前總統最近說他腦袋裡想的是機密,但是依據《國家機密保護法》的規定,他腦袋中的東西並不能被列為機密。

至於他用碎紙機銷毀的文件,我們也去瞭解,那可能是他辦公室自己的文件,沒有真正立案的。不過,凡是做過的事情,要沒有留下痕跡,那是不可能的。你可以用別的痕跡來拼湊,不見得就找不到。所以不用過度擔心。

團隊,怎麼用? 

問:新政府已經上台三個月了,很多重要的職位,例如外館代表、國營事業負責人仍都是前朝任命的人馬,不少人認為應該要趕快換,你的想法如何?

答:前朝的人馬不見得不能用。像內閣裡就留了海巡署長王進旺,他做得很好,而且沒有黨派的色彩,這次釣魚台事件他處理得可圈可點。其他的常任文官也一樣,如果他的能力、操守都很好,我們根本也不會去管他是藍的、還是綠的。

問:在用人方面,總統試圖朝藍綠和解的方向邁進,但卻遭到兩邊陣營的反彈和質疑,未來會調整做法嗎?

答:其實這中間有些誤會,譬如我用賴幸媛作陸委會主委,人家認為她是綠的,那可能是比較浮面的看法,因為我一開始就知道她不是所謂的「獨派」,她之所以加入台聯,是因為台聯要提名她擔任不分區立委,她非要入黨不可。我很早就知道她在這些方面和我們的理念相距並不遠。到目前為止,她對我們哪樣政策有不符的?

在監察委員、考試委員提名裡面,有一些民進黨或台聯的委員,因為這兩個機關本來就是獨立行使職權的機關,哪一黨,本來就可以。

也許有些國民黨支持者會說,「我們好不容易贏得政權,應該所有職位都歸國民黨,這樣才叫政黨政治。」沒有錯,政黨政治是贏者可以全拿,但獨立機關的人員任用,還是要看他的能力與操守,而不是看黨籍。如果黨內同志有不同的看法,我們就多溝通。像考試委員的審查情形就比較好,全數通過了。

我打電話給立委的時候,並不是去拜票,我第一句話是問:「你對我們的考試委員人選有什麼意見?」然後我來做說明。這個程序不是選舉,它是個確認的程序,確認你的品德跟專業是不是符合這個職位所需,不是確認你的政治立場是什麼。

我講這些話,聽起來很理想化,對不對?沒有錯,我是很理想化,可是你覺得一個總統是不是該有點理想?如果一個總統一點理想都沒有,這個國家還有希望嗎?

出路,怎麼搏?

問:你剛剛提到領導人的理想。上任至今,你覺得最想推動的理想是什麼?

答:第一個是「振興台灣經濟」,這是重點,首先是強化體質,「鬆綁」和「開放」是很重要的政策。

外界有種感覺,為什麼最近的鬆綁、開放都跟大陸有關呢?主要是因為過去限制最多的正是這個領域。所以現在要開放的時候,很自然的就是在這方面多開放。第二個是「廉能政府」。打造一個乾淨的政府非常重要。

第三個是「改善兩岸關係」。讓兩岸關係不再成為我們政策上的負擔,而能成為利多,這其實跟台灣與國際接軌是合在一起的。例如因為開放的關係,去大陸投資的廠商,現在比較願意回來了,以前根本不回來。

我們這麼做,國際社會也覺得台灣不一樣了,也願意把台灣當作一個區域的跳板,而不只是一個本地的小市場。以前去上海要六、七個小時,誰願意來台灣設總部啊?現在就不一樣了。

問:總統覺得7月4日兩岸直航迄今,成效如何?

答:目前週末包機載客率都在85%至95%間,真的很高。但還沒做到最短距離的直航,未來幾個月內就可以改善。

我們希望盡快增加班次,並且推廣到平日包機,然後再進入平日班機,這些我們一步步都有規劃。

問:教育也是你相當關心的一環。最近7.69分也可以上大學,引起許多批評。總統對於教育有何改革想法?

答:40年前我考大學的時候錄取率是27%,現在是96%,這個96%還包括重考生,如果只考慮應屆畢業生,那可能超過100%。現在考不上大學是非常困難的事情。那現在的問題是,這麼多的大學怎麼辦?有的招生困難,將來是不是要讓它們退場?

這些大學都設了,資源閒置也很可惜,所以一個做法是招收境外的學生來念書,包括東南亞和大陸的學生。東南亞和大陸的學生想要念大學的非常多,但他們沒有機會。香港也是一樣,只有八個大學,只能消化30%的高中畢業生,但他們還是保留一成的名額給大陸學生。為什麼?搶好的學生嘛。我們也應該做同樣的事情,13億人口,裡面一定有優秀的學生,我們也應該爭取這些人才。

我的競選政見中有「萬馬奔騰」計畫,要在四年內開放兩萬名的境外學生來台灣念書;同時提供一萬名台灣學生去外國留學、遊學。為什麼要這樣?因為最近我們出國留學的人數愈來愈少。好像經濟發展到一種程度,大家開始自滿了,能夠賺錢溫飽就可以了。這個想法其實很危險。

台灣過去在全盛時期,有五萬人在美國念書,現在只降到三萬五左右,反而是大陸跟印度學生比較多。而且現在台灣留學生很多沒有大陸學生用功。這都是值得警惕的現象。

一位被大陸「搶去」的台灣名教授,有次跟我說,他把他在台大的考題,拿到對岸去考,發現有很多人考滿分。他說:「我沒有想到,我出的題目到了大陸就失去了鑑別力。」所以千萬要注意我們的競爭力遭到挑戰。像這次奧運棒球賽,輸給了大陸,能夠不警惕嗎?千萬不能自滿。

問:是不是教育開放是下一步就要做的政策?

答:我們希望教育也能盡快開放。我競選的時候,哈佛大學費正清研究中心主任柯偉林(William Kirby)見到我第一句話就講:「趕快讓大陸高中生來台灣。」我問他為什麼,他說,「增加競爭力。」

第二,讓海峽兩岸的青年學生可以早一點交朋友、彼此認識,也有助於兩岸未來和平;第三,解決我們招生不足的問題。這三個目標都非常重要。

而且開放大陸學生,可以恢復過去50多年非常成功的「僑生」政策,這些僑生現在遍布東南亞,是台灣最死忠的樁腳。我常常舉例說:如果20年後,大陸的國台辦主任是台灣的清華大學畢業,我們的陸委會主委是大陸的清華大學畢業,你覺得有什麼不好呢?到某一個階段,他們也變成政府領導人的時候,這個仗怎麼能打得起來呢?(笑)

問:最後可否請談談執政的幾個大原則?

答:首先,我覺得從大方向來看,我們是走在正確的路上,不管是經濟、兩岸、國防、外交都一樣。最重要的是,我們不搞意識型態,不去挑動族群、兩岸、統獨的對立。

第二,內閣方面「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經常換人的話,政府就不會穩定。

第三,政策要確定。政策一旦確定,就要很積極地、很細膩地去推動,不要改來改去。最後,高官要清廉。我們持續朝這幾個方向去做,我對台灣未來是非常有信心的。(林奇伯、黃浩榮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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