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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傳揭密〉張忠謀收回蔡力行台積CEO,為何仍為他保留接班機會?

陳春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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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春賢

2024-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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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力行(左)與黃仁勳(右),均是張忠謀曾經屬意的接班人選。黃菁慧攝
蔡力行(左)與黃仁勳(右),均是張忠謀曾經屬意的接班人選。黃菁慧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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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0月26日的台積電運動會,許多已離開的「老台積人」也回來參與,其中最受矚目的人之一,就是曾被張忠謀收回CEO職位、現任聯發科執行長蔡力行。

蔡力行是在2009年卸下CEO職位的,他與曾經「情同父子」的張忠謀,因此有長達10年的時間未共同出席公開場合。

直到2019年,蔡力行獲頒交大名譽博士的典禮上,親臨致詞的張忠謀公開讚揚這位昔日愛將,「台積電在晶圓領域做到(世界一流),聯發科也在蔡力行手中做到了,」甚至說出「我充滿喜悅,也祝福Rick(蔡力行英文名)。」隨後發表演說的蔡力行,則語帶哽咽,看著台下的張忠謀,說:「感謝大家的支持和陪伴。」

接下來,是2023年12月,全球半導體聯盟(GSA)在矽谷舉行頒獎晚宴,蔡力行這次獲頒「張忠謀博士模範領袖獎」,張忠謀這次則是透過預錄影片表達祝賀,他讚許蔡力行具豐富經驗和執行能力,並時時以客戶為中心,獲獎當之無愧,還祝福蔡力行「前程美好」。

張忠謀身為領導者,當年這個「收回CEO」的決定,是不得不然;然而,惜才愛才的張忠謀,也曾在2017年接受專訪時,感性地說出對蔡力行「相當不捨」。

張忠謀在自傳中,揭露許多台積電祕辛與交棒布局。蘇義傑攝

張忠謀在自傳中,揭露許多台積電祕辛與交棒布局。蘇義傑攝

「變相裁員」事件,讓蔡力行黯然卸任

蔡力行的職業生涯中,可說有一大部分都在台積電發展。張忠謀認為他為台積電「建立了不少功勞」,也欣賞他的未來潛力,因此在2005年,將CEO一職交棒給蔡力行。沒想到,這樁接班傳承的美事,只維持了四年時間,2009年,張忠謀收回蔡力行的CEO職位,自己回鍋重兼CEO。

事情的引爆點,就在2008年的「變相裁員」事件。

當時,因市場景氣不佳,蔡力行決定資遣800多名「績效評估」不佳的員工。結果,這些員工組成自救會,其中有百餘人甚至到張忠謀的住處陳情。

大為震驚的張忠謀表示,績效評估制度應該是一個正面,且對公司、員工都好的制度,卻淪為裁員的工具,因此認為「身為主管的同仁,對公司的管理(management)及治理(governance)制度,似乎還不夠了解。」他並強調,董事會是公司的最高管理及治理權威,「所有重要決定都要經過董事會,」這些重要決定,包括許多資本投資案件,以及一些高階的人事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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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因績效評估衍生的資遣案呢?他質疑,「難道裁員案沒有比一個資本投資案重要?」

張忠謀因此在2009年做出決定:收回蔡力行的CEO職位。

認為蔡是受害者,期勉他東山再起

儘管不贊同蔡力行這次的作法,但張忠謀還是認為,「蔡力行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而且也是他最看重、最有可能繼承他在台積電職務的人,因此費心安排蔡力行的新職,「保留繼承我職位的機會」,期勉蔡能東山再起。

最後,張忠謀決定讓蔡力行做「新事業」總經理,而且同薪、同階。當時,台積電的新事業是太陽能和LED。他認為,可以讓蔡力行在新領域有所發揮。

想定之後,張忠謀在2009年5月下旬與董事們個別通電話,徵求同意,也獲得他們的首肯。因此,當年6月11日,董事會全體無異議通過:張忠謀重兼CEO職務,蔡力行任新事業總經理。

不過,張忠謀為蔡力行的這般「職涯規劃」,最終沒能有美好的結果:2011年8月,台積電新事業切割成「台積固態照明、台積太陽能」兩家子公司,蔡力行則轉任兩家子公司董事長。但蔡力行後來仍然離開台積電,於2014年接任中華電信董事長,並在2017年擔任聯發科執行長。而LED與太陽能兩個新事業,台積電最後也都選擇認輸退出。

對張忠謀而言,儘管蔡力行的後續發展,與他原先的規劃大不相同,但看著自己的昔日愛將重返榮耀,應該仍是件值得欣喜的事吧!

  

  

《張忠謀自傳》全集,作者:張忠謀,出版:天下文化,出版日期:2024.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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