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全球企業領袖峰會上,北京零點研究諮詢集團負責人袁岳說,「最近我去了一趟印度,但是我幾乎找不到認識印度的資料。」
他發現,1970年以後,中國和印度像是斷了線。近來世界都把注意力放在印度,但是中國對印度一片陌生。印度航空的人告訴他,「七○年代,中國到印度去的全是政府官員;八○年代,每十位乘客中只有一位是中國人;九○年代和現在,每十位到印度的,已經有八位中國乘客了。」
為了瞭解印度,他到書店找了幾本奈波爾的小說。奈波爾雖然是印裔,但出生在千里達島,是當今英語世界最被推崇的印裔作家,2001年獲諾貝爾文學獎。儘管他帶著印度種姓混雜的血統,述寫漂泊異鄉人的惆悵掙扎,從《大河灣》《在自由的國度》到《世間之路》,畢竟多是寫流浪在外的印度靈魂。
另一位印度女作家阿蘭達蒂.洛伊的《微物之神》就不同了。《微物之神》是洛伊37歲時寫的第一部小說,1997年出版後,立即得到英國最權威的文學「布克獎」(Booker Prize)。
讀《微物之神》,你就看到了真正的印度社會。作者用女性敏銳的心和孩童純澈的眼,觀察印度南部一個小村,具體而微地呈現印度的宗教、社會、文化,深沉而悲愴;嘲謔式地反映印度種姓階級下男性的尊妄自大。
像袁岳這樣的企業人,能夠從文學作品中去看「外國社會」,找到真正開啟世界觀的鑰匙,確實讓人振奮。
以作家之眼閱讀大社會
想想看,目前全球經濟的亮點——金磚四國(BRIC)巴西、俄國、印度、中國,是不是也能找得出幾本代表作品來瞭解他們?
想到巴西,就想到以《牧羊少年奇幻之旅》聞名的保羅.科賀。他的另外兩本書《我坐在琵卓河畔哭泣》和《朝聖》,寫的雖是宗教,也是透過社會、文化觀察人性,探尋神祕而睿遠的生命意義。他的作品被視為「巴西文學的精品」,深受拉丁美洲,包括學生、販夫走卒和政要的歡迎。顯現追求靈魂撫慰、靈性高尚的情操,也是拉丁美洲的民族性之一。
俄國文學常給人沉重的感覺,俄國人常給人漂泊的印象,這些都是透過俄國作家筆下的描述,像早期的托爾斯泰、契訶夫的作品。有人說那是作者的冷靜與悲觀論調,現代的俄國文學新作品不一樣了。
從每年一度的法蘭克福書展上,可以找到世界各國最受矚目作者的作品,俄國的青年作家佩列文就是其中之一。
佩列文寫的是現代俄國,一個受全球化衝擊、資本世界洗禮後的俄國當代生活。2003年,他的小說創作《從無處而來到無處可去的過渡期辯證》,收集了他的長篇、中篇和短篇小說。精采地刻畫了莫斯科當今的政治人、企業人和社會人的面貌。
中國的文學作品,就更容易上手。記得1988年,《遠見》同事第一次去大陸採訪前,我們大量閱讀「傷痕文學」,以瞭解文革;看電影《黃土地》《河殤》,以瞭解中國。
奈波爾曾經寫過,「小說,做為一種社會研究的形式」;那麼閱讀各地文學,就開啟了世界這個大社會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