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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貝爾生醫獎得主曾被降職、到處找錢!一場閒聊掀起mRNA疫苗革命

李加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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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加祈

2023-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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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諾貝爾醫學獎2日揭曉,由匈牙利裔美籍生技科學家卡里科(Katalin Kariko)(左)及美國醫學家魏斯曼(Drew Weissman)(右)共享殊榮。取自臉書@Nobel Prize
2023年諾貝爾醫學獎2日揭曉,由匈牙利裔美籍生技科學家卡里科(Katalin Kariko)(左)及美國醫學家魏斯曼(Drew Weissman)(右)共享殊榮。取自臉書@Nobel Pr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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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2)日台灣時間傍晚5點45分,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Nobel Prize in Physiology or Medicine)得主揭曉,由研發mRNA疫苗的兩位關鍵科學家共同獲獎。一位是「mRNA之母」的匈牙利科學家卡里科(Katalin Karikó),另一位是美國免疫專家魏斯曼(Drew Weissman)。

mRNA疫苗在新冠肺炎疫情下,一炮而紅,是人類對抗新冠肺炎的重要利器。

「實至名歸!」中研院生醫轉譯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員兼主任吳漢忠提到,卡里科和魏斯曼研究的mRNA疫苗技術,是對抗新冠病毒快速又有效的策略,兩人對醫學的貢獻有目共睹。

施打次數逾130億!mRNA新冠疫苗搶救無數人命

在疫情爆發的短短11個月內,mRNA新冠疫苗就問世,疫苗有效性高達九成,累計施打次數超過130億,從新冠肺病毒的猛烈攻勢下,搶救數百萬條人命,更開啟免疫治療、細胞治療的新革命。

而異軍突起mRNA疫苗,成功的一大關鍵,便在於卡里科40年來鍥而不捨的mRNA研究,以及魏斯曼研發的核苷修飾法。兩人卓越的研究成果徹底改寫近代公衛醫學,而令人難以想像的是,這兩位生醫專家的合作,竟然始於一場影印機前的閒談。

「mRNA之母」匈牙利科學家卡里科(Katalin Karikó)。取自臉書@Nobel Prize

「mRNA之母」匈牙利科學家卡里科(Katalin Karikó)。取自臉書@Nobel Prize

為了mRNA研究,卡里科遠赴美國

卡里科在匈牙利完成博士學位後,為了更深入研究mRNA,卡里科和丈夫變賣家中最值錢的財產:汽車,並把換來的900元英鎊藏在女兒的泰迪熊娃娃裡,一家三口加上一隻泰迪熊,毅然決然地從匈牙利飛往美國。

回想那段離鄉背井的時光,雖然艱辛,但卡里科未曾後悔,她堅定地走在研究mRNA的奇幻之旅。別人的美國夢可能是追求自我實現,但卡里科的美國夢卻是建築在全人類的健康福祉。

不過,在夢想成真之前,橫在眼前的,卻是無比蒼涼的現實。

會引發發炎反應,mRNA研究被視為「一潭死水」

mRNA的作用像是「信使」,將訊息傳送給核醣體,告訴核醣體要產生哪些蛋白質,若成功使人體產生特定蛋白質,像是抗體、酵素、修補細胞的蛋白等,就能產生療效。

然而,mRNA能製造的蛋白質數量很少,而且合成的mRNA會造成人體嚴重的發炎反應,甚至可能危害性命,因此,鮮少有科學家願意投入研究。當時的mRNA研究更被學術界認為是「一潭死水」。

而一頭栽入mRNA研究的卡里科,終日為了研究經費四處奔波,「每天我想的就是經費、經費、經費,但得到的永遠是『不!不!不!』」她對美國媒體《STAT》分享當年籌措經費的挫敗。

堅持理想,被降職也要咬牙研究

1989年,卡里科到賓州大學擔任約聘助理教授,但研究計畫總是無法拿到經費,她更在1995年,遭到賓大醫學院「降職」。雪上加霜的是,同一年她身體不適,疑似罹患癌症,丈夫又因簽證問題卡在匈牙利,「我想過不如去別的地方,或改做別的事吧,或許我就是不夠好、不夠聰明。」

雖然面對外在種種挑戰,但卡里科從研究數據中,看見mRNA的潛力與發展,因此仍堅守在研究的崗位,打死不退。

在mRNA研究之路上,踽踽獨行多年的卡里科,意外地在賓大的影印室中,遇見未來的合作伙伴:免疫專家魏斯曼,翻轉mRNA研究的命運,也在多年後改寫全人類的疾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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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免疫專家魏斯曼(Drew Weissman)。取自臉書@Nobel

美國免疫專家魏斯曼(Drew Weissman)。取自臉書@Nobel

一切始於影印機對話,免疫專家讓mRNA研究起死回生

當時,魏斯曼剛踏入賓大,專門研究HIV疫苗,為了影印論文,魏斯曼與卡里科兩人在影印室相遇,閒聊彼此的研究領域,意外發現,mRNA或許能做為一種疫苗。

長久以來,學術界對於合成mRNA會引發的免疫發炎反應束手無策,而魏斯曼正好是免疫專家,於是兩人便組成完美團隊,著手研究mRNA的運作原理。

潛心研究的兩人,常常在凌晨4點互寄email,熱烈地討論實驗數據。

經過七年研究,他們終於在2005年發現,mRNA經過核苷修飾,便可逃脫免疫系統辨識,成功克服合成mRNA會引發發炎反應的問題。

2008年更進一步證實,只要將尿苷(Uridine)轉換成假尿苷(Pseudouridine),就能避免免疫系統發炎,還能製造出數十倍的蛋白質數量。

成功克服發炎反應,卻直到新冠疫情才大放異彩

看似成功的研究,卻像投入大海的小石頭,學術界依然平靜無波,並未引起任何迴響。但卡里科和魏斯曼並未因此受挫,仍持續進行體內試驗、純化方式等研究工作。

直到新冠疫情帶來逆轉契機,mRNA疫苗一改先前的乏人問津,大放異彩,終被世人看見。「科學的始末總是難以預料,」卡里科認為,堅持又專注地走在研究之路上,終有一天回首時,能看見一切努力的價值與意義。

故事未完待續,mRNA未來可應用於癌症治療

隨著新冠疫情趨緩,mRNA疫苗並非結束,反而迎來其他領域的多元應用。

陽明交大臨床醫學研究所副教授陳斯婷提到,未來mRNA最受矚目的應用便是:癌症疫苗。mRNA癌症疫苗可以活化體內的毒殺型T細胞,使其對抗腫瘤,並降低癌症復發風險。

在摘下諾貝爾桂冠之前,卡里科和魏斯曼已獲得多項生醫大獎。取自臉書@Nobel

在摘下諾貝爾桂冠之前,卡里科和魏斯曼已獲得多項生醫大獎。取自臉書@Nobel

兩位得主獲頒唐獎,曾訪台領獎

事實上,在摘下諾貝爾桂冠之前,卡里科和魏斯曼已獲得多項生醫大獎,包含「諾貝爾風向球」的拉斯克.德巴基臨床醫學研究獎,以及「亞洲諾貝爾獎」唐獎。

《遠見》團隊曾獨家專訪魏斯曼,回首mRNA疫苗研發的重重困難,他認為,未曾經歷失敗才是真正的失敗。

mRNA研究熬過40年的寒徹骨,接下來mRNA疫苗將在癌症治療、基因治療等領域綻放芬芳,持續改寫人類醫學歷史。而卡里科和魏斯曼一波多折、永不放棄的mRNA故事,也將隨著諾貝爾獎的榮耀,被更多人知曉,萬古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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