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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傳「魔獸」不回台?霍華德:人生一次但求無憾

曾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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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軒

2023-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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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去程或者回程,霍華德同樣讓人魂牽夢縈。張智傑攝
無論是去程或者回程,霍華德同樣讓人魂牽夢縈。張智傑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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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NBA的巨星「魔獸」霍華德(Dwight Howard)才剛離台,便傳出由於未和球隊達成薪水共識,明年未必能夠重返台灣。不過,霍華德這趟旅程已經足夠耀眼。

沒人想過,能親眼看見他和台灣隊友同場獻技,更驚訝他傾注於公益的巨大熱情。離開台灣前,霍華德接受《遠見》採訪,說起這趟旅程讓他看見全新風景,同時也誠懇分享,自己打球和人生的動力。

離開NBA,「魔獸」霍華德(Dwight Howard)從遙遠的喬治亞,橫跨1.3萬公里來到太平洋彼岸。對台灣人來說,從未見過如此頂級球星在職籃聯盟中征戰,就連霍華德自己,也未曾想過命運會如此流轉。  

雖然,霍華德這半年帶給台灣球迷無限驚奇,但他才剛離開台灣、回到美國,週一(5日)就傳出霍華德和母隊尚未達成薪資共識,可能讓這半年的「魔獸台灣傳奇」畫上謝幕。 

2022年底,這位年屆37歲、已征戰18個賽季的老將,為何願意放下身段來台灣,寫下這段可能成絕響的傳奇?魔獸離台前,特別接受《遠見》專訪,解開所有謎團。 

「人生只有一次」是往前走的最大動力 

還沒看見身影,霍華德的歌聲先傳入房間。幾乎要撞到天花板的他,笑出一口白牙,和每一位工作人員擊掌。 

「我希望能夠讓每個人都感到快樂,」霍華德向《遠見》記者說。當人們想起他的時候,比起年度最佳防守球員、灌籃大賽冠軍等成就,他更願意以「總是在微笑的好人」的形象,被世人記得。  

雖然來到台灣打球,讓霍華德屢受NBA前輩與網友譏刺「晚節不保」,但霍華德毫不避諱地開自己的玩笑,甚至邀請球星們造訪台灣。   

「對我來說,負面評論和正面評論一樣。我只是微笑著說謝謝你,真的很棒。沒有必要給予它們任何能量。」霍華德表示,他曾經很難理解,自己未曾傷害某些人,卻還是被對方討厭;現在的他已經學會接受,不是每個人都會喜歡自己。 

面對嘲笑與謾罵,霍華德強調關照內心,而非把目光放在他人身上。他說,「你並不需要總是要與某人和解,你需要與自己和解。」看到社群媒體上留言的眾聲喧嘩,霍華德提醒自己,既不要太過得意,也不要因此而消沈。 

與其說是征戰沙場多年的籃球員,他更像悟道者,平靜地在嘲笑調侃的穿林打葉聲中,無怨徐行。 

霍華德在NBA創造的歷史,無論好壞,都是傳奇。張智傑攝

霍華德在NBA創造的歷史,無論好壞,都是傳奇。張智傑攝

在講究強硬與堅忍的陽剛場域,霍華德滿口提愛的風格顯得反常,因為觀眾歌頌的是帶傷上陣浴血奮戰的球星,球員們也更習於「殺死比賽」,用實力讓質疑自己的人噤聲。 

然而,霍華德的社群媒體上,最多的不是在健身房的刻苦練習,而是一篇又一篇愛的劄記。事實上,翻找10多年前的受訪片段,你會發現,霍華德並沒有經常將愛掛在嘴邊。  

是什麼改變了曾桀驁不馴的魔獸?  

「當我年輕時,我可能沒有理解愛的重要性,和它可以征服生命中的任何事情,但當你變老時,你學到更多了。」霍華德如此訴說。與其用恨意或者憤怒當作奮鬥的原料,他選擇把愛當作驅動自身的內燃機,「你知道,人們有著自我意志、我們都有選擇。」比起恨,他更喜歡用愛面對他人,這讓他快樂,也讓他平靜。  

「人生只有一次,」這是霍華德時反覆提及的主題,他不願把時間浪費在讓人受傷,或者散播仇恨上。「要盡可能活出最精彩的生命,這是我向前走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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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名氣中掙扎痛苦,燒盡自我重生為愛的使徒  

然而,年輕的霍華德,並非以這樣的慈眉善目示人。  

據外媒指出,當魔術隊表現不佳時,他要求管理層有所作為。總教練和球隊總管接連捲鋪蓋走人後,霍華德先是承諾願意留在奧蘭多,但隨後反悔,要求球隊將他交易到更有競爭力的隊伍。 

《ESPN》記者曾問霍華德,為何出爾反爾,傷透整座城市的心。霍華德說,自己在個人感受和球迷對他的愛之間拉扯,「我不想要讓任何人討厭我。」 

回憶過往年輕時的不羈,霍華德向《遠見》記者解釋,調整定位與打法,並不代表改變生而為人的本質。「當你在一個團隊中,為了贏球,你必須做對球隊最有利的事情。我們常說,每個人在自己的角色中都應該成為一顆星。」如此話語,從他口中說出,特別有說服力。 

霍華德認為,球場如同劇場,每個球員都有各自的角色,該做的事情就是理解團隊期待,並且努力做到出色,「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輪到你發光...,你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為那一刻做好準備。」 他在場上以不同角色證明己身價值。 

隨著傷病不斷魔獸漸失球星光芒,不再受球隊倚仗。但他沒有放棄,而是甘願捨棄光環、讓出球權,鎮守板凳啟迪年輕球員。張智傑攝

隨著傷病不斷魔獸漸失球星光芒,不再受球隊倚仗。但他沒有放棄,而是甘願捨棄光環、讓出球權,鎮守板凳啟迪年輕球員。張智傑攝

我遇見你們,是最美麗的意外  

不受NBA球隊青睞、因此加盟桃園永豐雲豹隊,這趟意外旅程,從不在霍華德的生命清單,但他做到隨遇而安,因為未知不會讓霍華德感到恐懼。 

「你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嗎?不知道。那麼你會因為明天而害怕嗎?」霍華德表示,自己享受活著的時光,期待新的一天的到來,因為「我們只能活在這一刻。」 

欣然接受生命中的新選項,是他遠赴異鄉打球的原因,也是他積極嘗試臭豆腐、雞屁股的驅動力。 

霍華德因此和這片土地的人們結下了美好緣分。

「這個世界是如此廣闊,有時候我們只是固步自封,不去任何地方,錯過了生活的寶貴體驗。」霍華德說,我們可以從任何人身上學到東西,無論是藥物成癮者或者孩子,因為所有人都有獨特的旅程,「你永遠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位天使透過某個人向你傳話。」 

捧起冠軍獎盃、拿下奧運金牌,經歷足以毀滅生涯的傷病、遭受角色轉換的打擊,霍華德以信念燃起烈火,燒去內心的自滿與憤懣,從遭人輕慢的噩夢中歷劫歸來。帶著笑容與愛的他,擁抱每次的遇見。  

「生命如此短暫且美麗,沒有任何時刻是理所當然的。」霍華德專心致志地說。  

「雖然人們都有著各自的困難,但至少我們活著。」 

短短半年,霍華德帶來了絕妙好球以外,更為深刻的意義。他宛若信者傳道,在台灣留下豐沛贈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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