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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換央行行長,日圓匯率政策將大改?

終結日本貨幣寬鬆,日銀新總裁植田和男擔重任

簡嘉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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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嘉宏

2023-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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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銀行總裁植田和男。達志影像
日本銀行總裁植田和男。達志影像

日本眾議院在2月24日舉行日銀繼任總裁的提名聽證會,備受矚目的植田和男任命案預料將在日本國會順利通過。這位學院派出身的日銀新總裁,以往曾公開力挺安倍的量化寬鬆政策。上任後若秉持以往態度,真可能終結量化寬鬆轉鷹派?對日圓匯率又有哪些關鍵性影響?

完全出乎市場預料,日本央行新任行長,由學派院出身、脫離央行系統已久的植田和男(Kazuo Ueda)接任。

由於日本持有高達2兆美元(約新台幣60兆元)的各國外債,日本央行的貨幣政策不必180度大轉彎,只要稍稍微調,便會引發全世界資金效益的蝴蝶效應。

日本銀行的貨幣寬鬆政策

日本央行正式名稱為日本銀行,於1882年10月10日開業,是獨立於日本政府運作的法人。2013年1月,在安倍經濟學的規劃下,日銀設定了通貨膨脹率按年變動率2%的目標,原任亞洲開發銀行總裁的黑田東彥(Haruhiko Kuroda)隨即在兩個月後出任日銀總裁,忠實執行「貨幣寬鬆」(量化寬鬆)做為日本貨幣政策的主旋律至今。

日本銀行總裁黑田東彥(Haruhiko Kuroda)。達志影像

日本銀行總裁黑田東彥(Haruhiko Kuroda)。達志影像

日銀除了大量購買公共事業國債並長期持有之外,也調降了公司稅,開放外資對日本能源、農業、醫療等產業的投資限制,希冀活絡日本經濟。

根據《日本經濟新聞社》的數據,由於大量購入國債,日銀的國債持有額從2013年3月的125兆日圓(約新台幣28兆元)暴增至2023年1月的583兆日圓(約新台幣132兆元),至少持有市場上各類已發行長期國債的五成以上,另外,日銀也成為了日本許多上市企業的主要股東,所持有的交易基金(ETF)帳面總額也從1兆5000億日圓(約新台幣3400億元)暴增至36.9兆日圓(約新台幣8.37兆元)。

2023年1月,日銀再度購入23.7兆日圓(約新台幣5.37兆元)的國債,創下歷史新高。由於日銀巨量購買國債造成債券市場流動性下降的副作用已然呈現,海外投資機構開始拋售日本國債,加上日銀過去10年始終維持負利率政策,卻未能有效刺激經濟成長、物價上漲的良性循環,日本市場功能萎縮更是日本經濟體質的未爆彈。

更別提安倍經濟政策所遺留下的監管改革不彰和社會保障問題未解,種種缺失都使得日銀開始思考,準備漸次減少國債購買額,並採取金融正常化的政策。

師承費雪 植田與柏南克同門

就在日本經濟面臨前述危機之際,植田和男準備走馬上任。

1951年出生的植田畢業於東京大學數學系,並在美國麻省理工學院取得經濟學博士後,1993年回到母校任教,持續鑽研貨幣政策理論,1998年起擔任日銀貨幣政策委員,2001年公開支持安倍內閣推動量化寬鬆的政策。

引起外界討論的,還有他的博士論文指導教授費雪(Stanley Fischer)。費雪曾出任以色列央行總裁、美國聯準會(Fed)前副主席,指導的學生包括了美國聯準會前主席柏南克(Ben Bernanke)、美國前財長薩默思(Lawrence Summers)、歐洲央行前主席德拉吉(Mario Draghi),植田可謂系出名門。

以色列前央行總裁、Fed前副主席。Flickr by 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以色列前央行總裁、Fed前副主席。Flickr by 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但由於日銀總裁過去多出身日銀體系或財務省,植田將是首位具學者背景的日銀總裁。或許這是英國《金融時報》稱許「這個人選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之因,不僅跳脫了以往日本央行和財政部官員輪替的模式,從植田貨幣經濟學的專業出發,更有利於擺脫體制的包袱。

知識與美味同行,遠見請客西堤

根據日本首相岸田文雄(Fumio Kishida)2月8日在日本眾議院的發言,他認為下一屆日銀總裁必須有能力與重要國家央行緊密合作,緊盯國內外市場相關資訊,希望為日本經濟帶來新思惟,師承費雪的植田就此出線。

2022年7月,植田於《日本經濟新聞》的「經濟教室」專欄中撰文表示,未來在適切的時機點,日本必須認真檢討現行的貨幣寬鬆政策,文中也對實施貨幣緊縮提出警告,認為應該保持政策平衡,不該冒進。

植田任務艱鉅,肩上擔子重 

在日本岸田內閣已確定調整貨幣寬鬆政策後,植田和男將肩負起終結持續10年的大規模貨幣寬鬆政策重任。

撇開岸田內閣準備告別安倍經濟學的立場與政治效應,岸田更希望能夠解決日本目前面對全球升息的壓力,隨著服務價格上漲以及愈來愈多日本企業將上漲原材料的成本轉嫁給家庭,日本通膨將超過預期。

岸田了解利率急升對日本經濟帶來的風險與傷害,加上過去實施的「日本公債殖利率曲線管控」政策,日銀短期利率為-0.1%,10年期債券收益率也僅剩零%,只為維持2%通膨率的目標。

對此,植田沒有特別立場,但將緩步的調整貨幣寬鬆政策,漸次調升長期過低的利率,咸認植田上任後短期內預料不會大幅更動現行金融政策,但如何避免升息後引發的景氣惡化,日圓及日債升值的風險,甚或影響日銀的中立性,樣樣都是艱難考驗。

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取自岸田文雄臉書

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取自岸田文雄臉書

日本打噴嚏,全球感冒

身為全球第三大經濟體的日本,在植田和男就任日銀總裁後,勢必面對全球升息的壓力,外界質疑日本抑制債券殖利率上漲的政策還能維持多久。在日銀調整貨幣寬鬆政策後,將直接衝擊日本經濟,造成負面影響,更加深了已為高通膨所苦已久日本民眾的痛苦感。

此外,若日銀放寬了利率區間的上限,日本投資人原本持有的龐大外國金融資產就此出現了將資金匯回日本的誘因,這也同時代表將會有大量資金從其他國家匯出,影響全球跨資產交易資金的流動。

而在日本投資人的資金回流日本後,將降低美國、歐洲等國的公債流動性,更提高了現金流動的貼現率,全球金融愈形緊縮。

植田在2月10日受訪時曾表示,上任後若要調整現行貨幣政策,將會考量日本經濟現況、通膨評估等選項,同時要向人民與世界充分溝通政策立場。

日本眾議院在2月24日舉行日銀繼任總裁的提名聽證會,備受矚目的植田和男任命案預料將在日本國會順利通過,他會為日本經濟及全球經濟帶來什麼改變,全世界都在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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