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媒體發展,我一直希望能看到媒體的專業能真正建立起來,可惜報禁解除之後,我們只看到了新聞自由,而沒有自由的新聞。意思是說,媒體受政治牽制的色彩,並沒完全褪去;因此才會有「把大報變小報」這種事發生。第四次修憲時,政治權力與媒體的關係,更凸顯新聞專業之不受限制。
但事情並非完全沒有轉機。電子媒體的叩應,就是自由新聞的展現;而白曉燕命案事件,媒體似乎重拾自主判斷的角色。展望下世紀,希望獨立、自主的新聞專業能擺脫政治,走出自己的路。
至於下世紀的兩岸關係,我認為有五個重要議題需要轉化。
第一個是國家論述。究竟是中華民國,還是台灣人民共和國,方向搞清楚了,台灣許多力量才可以累積。因為我們現在都只說兩岸關係,事實上是「三國」關係;另外一個「國」,雖無具象,但大家都知道它有很強的影響力。
用國家論述取代族群論述有個好處,就是可以把意識形態的爭論,轉化為生存戰略的思考。
第二,將過去統獨二分的一元價值,轉化為統中有獨、獨中有統的互補式價值,不需互斥。
第三,將內部的鬥爭,化為禦外的力量。過去政客常操弄統獨議題為族群鬥爭;但不論是民進黨的新世代或所謂的新台灣人主義,都是想化解這種內鬥的亂源,也只有這樣,台灣對外的力量,才不會被分化。
第四,是島嶼台灣對海洋台灣的命題。台灣在架構兩岸關係時,在外交上經常爭為平行關係,或三角關係(「中」台美或「中」日台)。但是,這都忽略了不管是大陸、台灣、美國或日本之外,還有一個世界,他們的決策,多少受他國影響。所以,真的應該把台灣放到世界村裡去看,多著重多國的多邊關係互動。
最後,我覺得該由民間互動的命題,取代兩岸政府關係的命題。因為就長遠影響而論,民間相互的惡感,比政府之間的惡感還來得嚴重。
總而言之,展望二十一世紀,台灣應該將過去的命題,轉化為新命題,繼而開創兩岸的新局面。
(李慧菊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