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約定一年的婚姻諮商,先生一共去了兩年。雖然先生是不得已才去參加,但除了一開始的夫妻問題以外,他職場生活上的困難和鬱悶,也慢慢得到解答。差不多過了一年左右,站在平行線的我們,開始感覺到彼此敞開了心胸,慢慢有了連結。(本文節錄自《媳婦的辭職信》一書,金英朱著,采實文化出版。)
每次當我要說出自己的想法時,都會感到非常恐懼。先生從一開始就擁有公婆家這個強大的靠山,但對於我來說,我什麼也沒有,我只有我自己。
交出媳婦辭職信後,不管是多難的事都由我自己決定。從一開始搬離公婆家,到最近讓兒女們出去獨立生活,每一件事情都是我獨自苦惱一個人決定的。因此,這些事情也完完全全的要由我一個人負責。
我對於「 一個人要負責」 這件事情非常懼怕。在夢中常常出現,握有強權的男人們如潮水般湧向我,他們會向我丟石頭,或手持著木棍跑向我,甚至還有拿著更厲害的武器撲向我的惡夢。我開始發出自己聲音後,在完全擺脫那些束縛住我的所有角色前,我挨了數不清的石頭,「 所謂的媽媽…… 」、「 因為是媳婦…… 」、「 女人應該…… 」、「 太自私了」、「 太貪心了」 …… 。
那些針對我的武器根本不想退讓,反而越來越強。因為巨大的恐懼,我意識到如果自己沒有必死的決心,什麼事也做不了。
只有抱持必死的決心才能夠活下來。我將這句話銘記在心,產生了勇氣。
不可思議的是,當我抱持著必死的想法時,每次都順利的活下來。
我會想要跟先生離婚,是因為我認為先生在如此根深蒂固的父權家庭中長大,要他改變想法是不可能的。不論我怎麼想,都看不到希望。於是我想,與其用漫長的時間磨合還不見得能看到結果,倒不如乾脆離開,把這段關係結束得乾乾淨淨後,我就可以過全新的人生。
因此,當先生不選擇離婚,而是表示願意改變自己的時候,我一開始並不相信。甚至我提出不離婚就得做到的三個提案,而他表示願意遵守時,我也是半信半疑。
六年前,我們搬到公婆家樓下,用我的名字簽全租合約。這成為我很大的靠山。因為我跟先生簽的提案書中有一個條件是,如果這兩年中他違反其中任何一項約定,押金就必須讓給我。
再者,租屋合約上簽的是我的名字,所以我不需要經過丈夫的同意就可以處理。當初我存了約五十萬台幣時,就覺得一個人生活是沒有問題的,如果再收到這筆錢,那就更棒了。
原本約定一年的婚姻諮商,先生一共去了兩年。雖然先生是不得已才去參加,但除了一開始的夫妻問題以外,他職場生活上的困難和鬱悶,也慢慢得到解答。
從其他角度來看,諮商真的幫了他很大的忙。差不多過了一年左右,站在平行線的我們,開始感覺到彼此敞開了心胸,慢慢有了連結。
諮商時做的對話練習,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也會繼續做。先生不只在諮商時,就連平常也會開始好好的聽我說話。從我難過、痛苦、辛苦的心情,到兒時不開心的回憶,他都會認真的聽且與我同感。
他聽的愈多,也就愈能理解我的行為、想法、感受。我們邊諮商邊自然地有了一週一次的夫妻日。在夫妻日,我們會去看電影、爬山、聽音樂會…… 。一起吃飯喝茶後,也會繼續聊天或一起看書。這些在新婚時做不到的事情,到了頭髮變白了才開始做。
我跟丈夫說,等他退休後,他也可以有「 丈夫休息年」。不久之後,丈夫就從工作了25年的公司退休了。之後,整整休息了3年。第一年的時候,丈夫還會感到不安,第二年會煩躁,到了第三年丈夫才開始放鬆地休息。
(延伸閱讀│當婚姻只剩「老公怎麼還不去死」?背後原因其實很現實)
本文節錄自:《媳婦的辭職信:在婚姻裡我選擇不當媳婦,勇敢抛下婆家束縛後,奇蹟竟一一出現》一書,金英朱著,采實文化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