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由於人口多、競爭激烈,高考一直是許多高中生兵家必爭的場合,在這「普通高等學校招生全國統一考試」裡,如果能拚了命地考上頂尖大學,基本上都代表著未來的生活無虞,且頂著高學歷畢業的光環,也是個光宗耀祖的榮耀。
然而,由於競爭激烈,學生們基本上都必須頂著極大的壓力,深怕準備不足、考試臨場無法發揮,在沒辦法考個有名份的大學時,畢業後的求職路恐怕也不順遂。
在學歷至上的華人社會,中國的求學壓力更是巨大,對於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中國父母來說,他們想盡辦法,也要讓孩子考個好大學。
在這樣的狀況下,有需求便會有市場,檯面下的「買學歷」、「買文憑」、「高考移民」等都是不能說的祕密,它必須花大錢、承擔著極大的風險,但一環扣著一環的利益牽扯,有時更會牽動無數不可告人的黑暗。
《菠蘿,鳳梨》揭開中國教育體系下的黑暗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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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新的中國電影《菠蘿,鳳梨》,描述的就是這樣的故事。
片名也許看似和高考八竿子沒有一撇,但其實借喻著同一個東西在不同區域名稱的差異,暗示著高考移民的真相——像是山東的菠蘿,海南稱為鳳梨,而同樣一場高考,卻也有著兩樣情。
《菠蘿,鳳梨》在第60屆金馬獎當中,入圍了最佳女主角、最佳原著劇本兩項大獎,電影由閆嘯林執導、胡伶主演,這是48歲的胡伶首度入圍金馬獎,便將挑戰競爭激烈的影后寶座。
胡伶深刻詮釋一位期待女兒有著好發展的母親
《菠蘿,鳳梨》故事描述,2008年,重考一年的金苗再度面臨高考難關,在競爭激烈的山東,勤勉苦讀的她依然前景堪憂。母親為了許女兒一個不一樣的未來,不惜鋌而走險,送女兒去海南赴考,但意想不到的波折卻也接踵而來。
在貧富差距懸殊的當代中國,高考幾乎是平凡人家改變命運的唯一鑰匙。導演閆嘯林調度黑白影像,全片以黑白畫面呈現,刻繪高考移民的現實面貌。
《菠蘿,鳳梨》在中國也非常神祕,在當地的電影資訊也不算多,許多中國網友甚至是透過金馬獎,才知道這部電影的存在。
胡伶將中國教育體系下的人性發揮得十分透徹
不過,這並不損《菠蘿,鳳梨》的作品潛力,胡伶在電影中扮演一位努力想要讓女兒有個好發展的母親,但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壓力,母女的關係其實一直處在一個緊張的發展,在氣女兒不成器、在怨媽媽太囉唆的劍拔弩張下,青春期的女兒和媽媽的爭執從來都沒有少,這像極了普世每個家庭的面貌。
但刀子嘴豆腐心,母親看似處處叨擾,其實沒有一刻不在替女兒的未來著想,她鋌而走險、透過關係走上了高考移民這條路,因為在不同省份以不同身份考試的結果,有時候所加的分數就能上個好的學校。
在胡伶的演出下,她將中國教育體系下的人性發揮得十分透徹,她面臨不同人性的煎熬、坐地喊價的狂妄、到處借錢的苦衷,無一不是這個小人物一直必須面對的排山倒海壓力,崩潰又令人心碎。
《菠蘿,鳳梨》張力十足,每一幕鏡頭語言都有詳盡的計算和設定,就像是把觀眾也拉到現場,感受這個小家庭的期待和無奈。
特別是在最後一場一鏡到底的戲中,十幾分鐘完全考驗著胡伶一氣呵成的表演實力,那鏡頭的寓意和海浪所象徵的波濤洶湧,完全讓她的自然深刻呈現極致,堅強的實力讓人看見一位母親掙扎的人性拉扯,更是對未來的茫然與感慨。
導演閆嘯林,生於遼寧,畢業於南京財經大學,雖不是電影創作相關科系,但他大學時期開始便從事短片和劇本創作。2016年執導首部劇情長片《港片年華》入選中國獨立影像展、2018年電影企劃案《難念的經》入選香港亞洲電影投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