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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突然出手救經濟?增發1兆人民幣國債有何意涵?

邱莉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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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錦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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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錦堅

2023-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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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4日,中國大陸官方明確將由中央財政在第4季度增發2023年國債1兆元人民幣。張智傑攝
10月24日,中國大陸官方明確將由中央財政在第4季度增發2023年國債1兆元人民幣。張智傑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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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4日,中國大陸官方明確將由中央財政在第4季度增發2023年國債1兆元人民幣(約台幣4.4兆元),事出突然,但市場普遍反應是「經濟下滑時的及時雨」。但中國不是早有地方債問題,再發國債可以嗎?對大陸景氣與房市影響又為何?

隨即在25日,中國國務院新聞辦公室舉辦的政策例行「吹風會」上,中國財政部副部長朱忠明表示,增加發行的國債將做為特別國債管理,將用於災後恢復重建,並全部安排給地方使用。

分析人士認為,大陸中央財政增發國債將突破財政赤字3%的紅線,資金全部轉移支付給地方使用,不用歸還中央,這將在緩解地方財政壓力的同時,從總體上優化債務結構,降低地方債務的風險。

「今年大陸老百姓真的頂難的,」一位河南的市場觀察家回應新政如此表示,青年的失業率不再公布,CPI(消費者物價指數)增長乏力,PMI(製造業採購經理人指數)亦受影響,此刻光靠內需來拉動經濟成長儼然不足,而發行特別國債,讓資金真正從銀行系統流出,從政府層面來刺激經濟發展:「可能更加有效果。」

緩解地方財政壓力

換句話說,發行國債是寬鬆型財政政策形式之一,簡單解讀可以說是政府向民眾借錢。大陸此時增發國債,被普遍認為是通過此舉籌集資金,將資金用於防災減災救災,進而刺激經濟增長。

分析人士猜測,大陸官方可能「不只這1兆元」,後續或將陸續推出減少稅收、增加轉移支付等方式,提高居民的購買力,進一步促進消費和投資。

據介紹,大陸初步考慮增發的國債資金在2023年安排使用5000億人民幣(約台幣2.2兆元),結轉2024年使用5000億人民幣,並重點用於八大方面:災後恢復重建、重點防洪治理工程、自然災害應急能力提升工程、其他重點防洪工程、灌區建設改造和重點水土流失治理工程、城市排水防澇能力提升行動、重點自然災害綜合防治體系建設工程、東北地區和京津冀受災地區等高標準農田建設。

由此判斷,基礎建設、交通等將是這批國債的主要用途,光是在2023年的最後這一季「砸下」相當於新台幣2.2兆元的鉅款,或將重新啟動景氣向上的引擎。

「政府從銀行借錢發國債,這些錢本就是老百姓存在銀行裡的錢,中國老百姓的儲蓄率在世界上數一數二。」「地方政府拿到中央的發款,追加投資基礎建設,拉動相關行業的業績和就業。」「企業從中賺了錢,才能給員工發錢,員工有了錢,有信心去消費,不把全部的錢存在銀行,經濟就慢慢活起來。」這位市場觀察家認為,這1兆人民幣國債將啟動經濟成長的正向循環。

中國初步考慮增發的國債資金在2023年安排使用5000億人民幣,並主要用於基礎建設、交通等用途。張智傑攝

中國初步考慮增發的國債資金在2023年安排使用5000億人民幣,並主要用於基礎建設、交通等用途。張智傑攝

只是,突然打破預期增發國債,令部分人士擔心這是否會增加地方債務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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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忠明在吹風會上表態打消此種疑慮:「此次增發的1兆國債全部通過轉移支付方式安排給地方使用,全部列為中央財政赤字,還本付息由中央承擔,不增加地方償還負擔。」

分析人士認為,當前大陸地方政府債務風險總體可控,但部分區域確實存在風險,此次增發國債卻是在「無息」條件下「發錢」給地方政府用,地方政府風險實質幾近於零。

值得注意的是,增發國債過後,2023年大陸財政赤字將由3.88兆人民幣(下同)增加到4.88兆元,中央財政赤字由3.16兆元增加到4.16兆元,預計財政赤字率將突破3%,提高至3.8%左右。

大陸粵開證券首席經濟學家、研究院院長羅志恒表示,大陸利用較大的中央財政空間,以實際行動打破3%赤字率的束縛,表明當前宏觀經濟形勢總體持續恢復,雖總需求不足、微觀主體信心不振的問題依然存在,但增發國債有利於加強基礎設施建設,擴大總需求,為2023年第4季度和明年(2024)經濟發展打下好的基礎。

房市投資,別因此過度解讀信號

羅志恒分析,大陸基建投資仍具有較大空間,尤其是在城市排水防澇、防洪建設等方面,同時大陸基建投資有區域不均衡的特點,此次資金的用途「針對性強」。

另據中信證券梳理,大陸歷史上共三次在年內追加赤字,均是用於增發長期建設國債,「穩增長」意涵明顯。這三次分別是1998年受到亞洲金融危機的劇烈衝擊,1999年受洪水與經濟危機餘波衝擊,2000年大陸自身需求不足,皆是在特殊時期加大逆週期的資金調節。

大陸廣發證券首席經濟學家郭磊表示,增發國債資金主要用於災後重建和基礎設施,將對整體固定資產投資形成支撐。「第4季度調整預算較為罕見,顯然是在為明年財政可以更加前置發力。」

原是刺激大陸GDP成長最重要組成的房地產,有機會藉此從谷底翻身嗎?

劇本之一是有可能。「假使房市認為這是中國版QE,房價有可能迎來上漲,」一位大陸職業股民說,理由是以此對沖貨幣貶值帶來的風險。

劇本之二則有可能是過度解讀,「這批國債,主要是幫那些快要破產的地方政府渡過難關,」另一位市場觀察家如此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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