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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行新行長潘功勝,為何退休前被習近平欽點?

邱祐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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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祐慶

2023-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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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財政部長葉倫(左)7月初訪問北京時,會見中國央行行長潘功勝(右)。取自中國人民銀行
美國財政部長葉倫(左)7月初訪問北京時,會見中國央行行長潘功勝(右)。取自中國人民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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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要退休的資深經濟學家兼銀行家潘功勝,7月1日被中國大陸領導人習近平選為人行黨委書記,有機會將成為人行行長,潘功勝是誰?他如何帶領人行捍衛人民幣匯率?

擺脫嚴格的COVID-19清零政策後,中國大陸經濟陷入停滯,人民幣匯率持續下滑,一些經濟學家和北京官員擔心,持續貶值將造成潰敗,破壞中國金融體系的穩定。

受過西方教育,過去10年一直擔任中國人民銀行副行長的潘功勝,是經驗豐富的技術官員,應可與國外官員合作順暢,這讓他獲得了習近平重用。

目前,習近平的領導團隊還沒有表明北京在匯率上的態度,這也給了潘功勝制定人民幣政策的空間。

一上任就面臨考驗,外界觀察潘功勝如何穩定匯率

2012年,習近平執政初期,潘功勝曾將「金融市場自由化」作為領導人議程的一部分,以讓市場力量在經濟中發揮更大的影響力,這會讓人民幣匯率更自由波動,但也可能更疲軟。

當人民幣大幅貶值,潘功勝曾主張實行嚴格的資本管制,來滿足領導階層保持人民幣匯率穩定的要求,即使這樣做,可能造成經濟增長放緩。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前中國區負責人普拉薩德(Eswar Prasad)說:「潘功勝一上任,就會面臨他能否在市場中成為改革者的考驗。」

過去六個月,人民幣兌美元匯率已下跌逾6%;6月下旬,更一度跌到1美元兌人民幣7.2元左右,接近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以來的最低點。

過去六個月,人民幣兌美元匯率已下跌逾6%。達志影像

過去六個月,人民幣兌美元匯率已下跌逾6%。達志影像

知情人士透露,美國財政部長葉倫(Janet Yellen)7月初訪問北京時曾會見潘功勝,並與他討論中國大陸的匯率管理問題。

美國財政部長期以來,一直批評中國匯率操作不夠透明,官員們也不斷尋求更多有關北京管理匯率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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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分析師估計,潘功勝將採取一種干預色彩更濃的措施,在短期內減緩人民幣貶值。

可退房但無法離開,投資者戲稱中國是「加州旅館」

潘功勝曾在中國的大學修習經濟學,1990年代末在劍橋大學從事博士後研究,隨後,他的職業生涯在2000年代開始起飛,當時他領導中國工商銀行和農業銀行上市,還創下當時全球最大IPO的紀錄。

2011年,進入哈佛大學甘迺迪政府學院就讀,回國後加入中國人民銀行,並擔任副行長,推動人民幣和整個金融業的市場化改革。

2016年,潘功勝被任命為中國人行所屬的國家外匯管理局局長後,說服中國大陸最高領導階層嚴格限制本土企業的海外投資,以打擊資本外逃。

當時資金流出中國的局面正削弱人民幣,迫使中國人行斥資1兆美元來阻止人民幣下跌,占當時中國外匯儲備的四分之一。

自那時候以來,一些外國投資者戲稱中國是「加州旅館」,因為投資者「可以退房,但永遠無法離開」,儘管如此,潘功勝還是因主動向外國投資者解釋中國人行政策而受到稱讚。

2017年以來,潘功勝一直是205名成員組成的中共中央委員會候補委員,但在中國共產黨最近一次全國代表大會上,潘功勝沒有被任命為正式委員,這暗示他已被排除晉升名單。

但根據熟悉內情的官員指出,習近平重用潘功勝,未來有機會成為中國人行行長一職,是因為潘功勝具備的技術官僚專長,在中國大陸經濟高層中得到廣泛支持,包括習近平的長期經濟顧問劉鶴,以及包括前中國人行行長周小川、現任人行行長易綱在內的資深人士。

紐約諮詢公司22V Research的中國研究主管赫森(Michael Hirson)表示:「潘功勝的晉升,意味中國更重視政策連續性和官員業務背景,在中國經濟面臨挑戰之際,有助於穩定局面。」

《CNN》分析,潘功勝將在全球前景不確定下,面臨振興經濟的壓力,並管理疲軟房地產市場帶來的金融風險,以及防止人民幣持續貶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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